送走林珊,陆泾川去了病房。
宋梨还没醒,沈清辞和南淮对持,一人站在病床的一边。
不论是谁,看见妻子床边站着两个优秀的男人都会不悦,更别说天之骄子陆泾川了。
陆泾川唇瓣动了动,喊门外赶来的保镖:“仇深,送客。”
仇深闻言,带着人,进门强行把南淮和沈清辞请了出来。
担心吵到宋梨,两个人其实并没有抗拒。
病房安静了下来,宋梨躺在病床上,安安静静的,手臂上也是疙瘩。
陆泾川心口一阵不适,闷闷的,带还有些滞痛。
他拧了拧眉,一定是被这女人丑到了。
站了没多久,仇深低声说:“陆总,顾先生在外面。”
“他想看一下太太。”
陆泾川嗤笑一声:“刚好有账没算,你留下,照顾好太太。”
“是。”
……
一楼。
陆泾川的人把控了整个svip楼层,一直苍蝇都飞不进来。
顾淮昇也不想在别人的地盘上闹,安安静静在楼下等。
顾初挨了揍,他恹恹的,“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你说呢?”顾淮昇的眼神冷得几乎能把他冰封起来。
顾初顿住,片刻之后不忿地开口:“我不要道歉,陆泾川都已经和他离婚了,而且宋梨是自己愿意过来的陪我的,要怪就怪她丑得太快了……”
顾淮昇像看白痴一样看了顾初一眼。
“煞笔。”
被人耍着玩了都没反应过来,他们家老子果然只把智商给了他。
陆泾川刚下楼,顾淮昇早就看见了,起身朝他走去,把烟盒递过去,陆泾川没拿,表情冷漠。
顾淮昇也不强迫,收了烟,示意顾初道歉。
顾初别着头,一个字都不说,顾淮昇伸手,一把拽住了顾初的头发,迫使他看着陆泾川。
被强迫着,顾初开口说:“抱歉陆先生,我不知道你们还没有离婚。”
他眼底带着笑,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实力强悍的人,道歉都口不对心。
陆泾川本以为自己早已经适应了,可是思及宋梨奄奄一息的样子,如果不是他及时过去,可能这会儿还给他的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他几乎没有迟疑,一拳打了上去。
顾初被打得后退几步,撞在了台柱上,就地打了几个滚。
顾淮昇都愣住了。
陆泾川很少情绪外漏,站在他们这个位置,都会小心翼翼,藏好肋骨。
这个时候,他直接动手,让顾淮昇怀疑,他对宋梨到底是怎样一个矛盾的态度。
顾淮昇把人拦了下来,他和俞擎是一类人,腥风血雨见多了,表情中也藏着刀光剑影,“陆总,一拳可以了,我这个不争气的弟弟最讨爷爷的欢心,万一打出来个好歹,我不好跟爷爷交代。”
“所以,他动宋梨的时候,好跟我交代?”陆泾川反唇相讥。
顾淮昇表情淡了淡:“来之前不知道陆总喜欢满身泥腥味的女人,阿初碰了一个,改天我送陆总一车。”
“大人大量,别和小孩子计较。”
怒意焚烧理智,陆泾川一把推开顾淮昇,脱了外套丢给仇深:“抱歉了顾总,我今天还偏要计较了。”
……
宋梨做了梦。
嫁给陆泾川三个月,他发现她不吃鸡蛋,以为她是嫌弃鸡蛋腥的原因。
陆泾川纡尊降贵,亲自去厨房研究鸡蛋去腥的办法,给她变着花样做,递给她时,低声说:“鸡蛋营养价值高,不吃怎么行?”
宋梨不是不想吃,陆泾川对她无微不至,她根本不舍得辜负这份爱。
她吃了一点,表情勉强,男人把她面前的鸡蛋拉过来,她吃剩的全部进了他的肚子。
鸡蛋是做熟的,加上吃的烧,宋梨只是脖颈上出了浅浅的红疹。
他让范纵过来给她看。
“过敏了。”
陆泾川揉着她的脸蛋,漆黑的眸子里忽明忽暗:“查一下过敏源。”
宋梨拉住陆泾川的手:“化妆品过敏,我待会儿扔掉不用了。”
陆泾川不悦:“不要乱用,这一类东西用完了告诉管家,她会帮你添置。”
“好。”
脸上都是湿润,宋梨睁开眼睛,入目漆黑,周围很安静,没有一点声音。
她从床上爬了起来,手背有拉扯感,微微刺痛。
有吊针。
宋梨不由分说,一把扯掉。
她穿着拖鞋刚走了一步,室内的灯猛地亮了。
宋梨吓了一跳,猛地回头。
陆泾川站在她病床前,阴沉着面单手提着她的吊针。
“陆……”
“这就是陆太太说的,化妆品过敏?”陆泾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他唇角挂了彩,有一块青,这个伤半点没有影响到男人的魅力,他单手插着兜,俊逸非凡,宋梨哪怕见惯了美男帅哥,还是不由心漏了一拍。
陆泾川姿容优越,南淮等人都无法企及。
“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该在这里?”
宋梨哑然,她现在只想知道姜峰是否安全。
一下午,她在咖啡厅了解过顾淮昇,这些年没少给顾初擦屁股。
她用顾初的手机给顾淮昇发了短信。
[哥,我玩死了人……]
随即把顾初的手机关了机。
陆泾川丢下针头,大步而来,拎着人的衣领带到床上,把人抵在床板上。
宋梨吞了吞口水,哂笑一声:“陆总,我都这样了,你不会还有兴趣吧?”
陆泾川没心情和宋梨开玩笑,他捏着她的下巴:“谁给你的胆子?”
“敢和顾初去酒店,你告诉我你有几条命?”
宋梨:“……”
她完全没想到陆泾川突然发难,“你不肯借我钱,我要自己想办法……”
“这是办法?”陆泾川气笑了:“如果不是我去得及时,你早就死了!”
“顾淮昇根本不介意顾初玩死几个女人,死了的解决方案更简单,只需要给你养父母一笔钱,他们屁都不会放一个。”
陆泾川越说笑地越冷:“你脑子有几个坑,才会想着去找顾淮昇?”
宋梨被他说得眼圈泛红,一激动,她肺部一阵瘙痒,一把推开陆泾川,扶着病床咳了起来。
足足两分钟,她勉强止住咳嗽,声音嘶哑,一张脸上唯独有一双眼睛依旧灵动漂亮,“陆泾川,你这么生气,难不成是因为你爱我,在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