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说完之后，反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现在你们知道情况了，姑娘纵然你有些本事不假，可是这是天启啊，天之启程，即通往通天大道之路。故这里从前叫做天之域，后来经受重创之后才改名为城——天启城。”
    “莫说你一个小丫头。就算是赤阴在这里，他也未必能去虚无圣境。”
    说到这里，老妇人再次叹息，“就算是你真的有本事去虚无圣境，你又要如何为清音真君报仇呢？莫说你见不到仇人，就算是见到了也不能伤其分毫，无非是无辜送命罢了！”
    不难听出虚无圣境在天启城的重要地位和能力。
    “你能被赤阴看中，定然是有本事，你年纪轻轻，万不能冲动行事，做出后悔莫及的事情来。”
    她这算是善意的提醒。
    小灵植依然蹲在君月语的肩膀上，听了老妇人这番话，他有些不满。
    他不悦的说道：“我家主人的本事大着呢，虚无圣境算是什么东西，我家主人一定会为我师父报仇的。”
    他好不容易才知道真相，并且也找到了自己觉得合适的主人，怎么能就此放弃呢？
    哪怕是他死，也会保护主人周全为师父报仇。
    “原来是虚无圣境，还真的是巧了啊。”君月语之前也没有想到，在天启城享有如此高地位的虚无圣境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莫说是天启城的仙门，就算是碧水学院也是院规的，自然也不能做那么恶毒的事情来。
    既然虚无圣境的人，对清音真君下了此等狠手，自然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巧？
    老妇人不解地看着君月语，不知道这个巧是什么意思。
    只觉得眼前小姑娘，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你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你对得起赤阴吗？赤阴对你倾囊相授，你难道要他的蛊术就此失传吗？”
    “我说了，我的死活与你无关。”君月语说道。“再则，没有什么比生命更为重要，我自然会保护好我自己。”
    “好，这都是你的选择，我已经告诉你真相了，你也应该告诉我赤阴所在了？”
    老妇人并不想再多说什么，她觉得君月语是想要送死，她说太多也没有意思。
    眼下她最想要知道的，就是赤阴老怪的下落。
    “师父此刻在碧水大陆。”君月语说道，并且继续为老妇人引蛊虫出来。
    一大块的猪皮内部很快就被塞满了蛊虫，看着蛊虫在皮下蠕动真的很吓人。
    看得宁英全身都起鸡皮疙瘩，若非是相信君月语的本事，她只怕是会受不了的出去。
    她也明白了，为何当初君月语要一次又一次的拒绝赤阴老怪收徒。
    老妇人口中呢喃：“原来，他果真回碧水大陆去了。我早该想到啊，我早该想到。”
    清晨的风划过了树梢，发出唰唰的声响。
    晨间的清音小筑空气格外的清新，灵力也特别的纯净。
    梅池宴在破旧的廊下打坐，尽情的吸收着林间传来了纯净灵力。
    随着房门打开，梅池宴也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经过一夜修炼，他倒是收获不小，宁英却是疲惫得走路都要睡着。
    “宁英，你，你也一夜未眠？”梅池宴夜里等了好久，都没有见宁英和君月语出来，所以就在外面打坐，却不想一下子就天亮了。
    “君姐姐也没有休息，我们都没有休息，你去弄点吃吧，我瞧着那个老婆婆也是饿极了。”宁英疲惫地说道。
    “乾坤袋里不是有些吃的吗？”梅池宴就要从乾坤袋里拿吃的出来。
    宁英却及时阻止了，“我们可以吃，但是老婆婆身体虚弱，只能吃一些清淡的，最好是粥什么的。”
    “我知道了，你先休息一下吧，可有什么想吃的，我这就回城去买。”梅池宴心疼地扶着宁英坐下。
    “我都好，你小心一些，早点回来。”宁英摇头，她对吃的不挑剔，当然了能每天吃君姐姐做的饭菜自然是最好不过。
    但是她也心里清楚，她的君姐姐很忙的，没有那么多事情做饭，她也不忍心让她的君姐姐每天都做饭。
    屋内!
    君月语正用那碗中的液体浇灌猪皮，紧接着就是一个【淬炼之火】开始焚烧猪皮。
    老妇人依然虚弱，也不知道是取出了蛊虫的原因，还是她心有向往，看上去人真的精神了不少呢。
    看着君月语如此淡定又娴熟地将蛊虫消灭掉，她似乎终于明白了为何赤阴老怪要求着君月语收徒。
    人家是真的聪慧且有本事。
    “多谢你了。”
    君月语说道：“不必客气，你年纪正好，真的要去找我师父吗？”
    她的一句话，让还在她肩膀上享受的小灵植打了个颤。
    小灵植心道：主人莫不是一夜未眠有些糊涂了吧，这个老婆婆一大把年纪了，还被毁容的，怎么就年纪正好了？
    就在此时，老妇人惊讶地开口道：“你，你都知道了……”
    “你虽然全身内外都显得苍老，但是你的性子却是个例外。”
    君月语看出老婆婆年纪并不大，自然不是从其身体内外的表现看出来。
    毕竟之前诊脉的时候，她都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我的年纪并不是很大，认识他的时候，我还只是一个小姑娘，也如同你们一般的朝气蓬勃，也像你们一般的对一切都充满希望……”
    老夫人说着自己的过往。
    原来她居然不到四十岁，并且是爱慕赤阴老怪的。
    只是当初的赤阴老怪，并不懂感情也不需要爱情，一再地拒绝了她。
    再一次去石龙谷寻找赤阴老怪的时候，遇到了赤阴老怪的大师兄邵鹤九，那邵鹤九因为嫉妒赤阴老怪在蛊术上的天赋，又不能对赤阴老怪如何，所以没有少对赤阴老怪身边的人下毒手。
    老妇人就是受害者之一。
    君月语早就猜测这老妇人与赤阴老怪之间有点什么，一直到现在的猜测才得到肯定。
    虽然不知道这老妇人当年容貌如何，但是如果当初赤阴老怪选择了这个老妇人，亦或者带着老妇人一起回到碧水大陆，那么赤阴老怪就不会弄成今天这个样子。
    “姑娘，我什么时候能够好好生活自理？”老妇人显然有些急切地想要尽快的去找赤阴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