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璃瞒得过夏文悦,却瞒不过他。
秦耀天那群人明显是来找她算账的。
宫璃接收到宫平锐利的眸光,头皮一阵发麻。
她波光流转的美眸中荡漾着恳求,恳求他不要当着夏文悦的面说出来。
宫平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什么都没有说。
夏文悦不知道宫璃跟秦瑶比赛的事情,但她能感觉到秦耀天几个人来者不善。
她低声道:“小璃儿,我觉得秦耀天找你不是叙旧那么简单,你别出去!”
呵!
宫平的喉咙里吐出一抹轻笑。
带着讽刺的意味让夏文悦忍不住瞪过去。
“你笑什么?”
“没什么。”
“没什么你为什么笑?”
“突然觉得你没有看起来那么傻。”
宫平明明是在夸人,可这夸奖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骂人一样。
夏文悦拧着好看的眉毛,气哼哼地说:“我本来就不傻。”
宫平不可置否。
宫璃看到两个人拌嘴的人,突然就笑了,她说:“我原本还担心你在医院里无聊,现在不担心了。”
夏文悦一把抓住宫璃的手,“你还是担心担心我吧。”
她也就在宫璃面前的时候,敢这样肆无忌惮地跟宫平说话。
她不在的时候,她就是个鹌鹑,是个哑巴。
宫璃把鸡汤给她,“不光我担心你,我妈妈也很担心你,还特意给你熬了鸡汤。”
夏文悦宝贝似的抱在怀里,“呜呜呜,姚妈妈好暖心,我好喜欢她。”
宫璃抱着手臂,“如果我告诉你,姚女士让你出院后去我家养伤,她亲自照顾你,你会不会感动得泪流满面呢?”
夏文悦一怔,紧紧抓着宫璃得手说:“我已经泪流满面了,如果姚妈妈是个男人,我肯定以身相许!”
夏文悦嘴巴上耍贫,其实心里特别地感动。
她受伤住院的事情,夏季山不可能不知道,但他不仅没来医院探望,连通问候的电话都没有。
她早就对自己这个父亲寒心了。
而姚丽苏却送来了她最渴望的关心,她怎么可能不动容呢?
宫璃在心里默默地说:【姚女士不需要你以身相许,但她的儿子需要。】
宫璃在病房里陪了夏文悦一会儿,便起身离开。
夏文悦不安地看着宫璃的背影,想要起来追上去,却被宫平摁下。
“你需要养伤,别去添乱。”
说完,宫平大步流星地离开。
……
病房外
秦耀天一行人还在等宫璃。
“小璃,现在有时间了吗?”
“当然。”
“我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我们过去吧。”
秦耀天是通知,而不是征求宫璃的意见。
他先一步离开,下一秒,身后响起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
“等等。”
秦耀天下意识地回头,他看向站在宫璃身边,身姿挺拔的宫平,“你有事?”
宫平问:“你想找一个安静,没有人打扰,可以谈判的地方,是吗?”
“对。”
“我可以给你提供。”
秦耀天笑:“你凭什么?”
秦耀天很不喜欢眼前这个不卑不亢的年轻人。
他不经意间透露出威压,想压宫平的傲骨。
宫平的身子犹如翠竹一般笔挺,“凭我是她的哥哥,可以吗?”
秦耀天眯起了眼睛。
他不认识宫平,但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深沉而内敛的气质,他的身份应该不俗。
不等秦耀天回答,宫平说:“如果秦先生不答应,那么你今天休想带我妹妹离开。”
宫平这是在威胁他。
秦耀天的脸色沉了下去,包括他身后的几个人都非常不满。
“小子,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竟然敢这样说话。”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医生,我随时可以让你滚蛋。”
秦耀天没有拦着他们,显然他也看宫平不满,但他不会亲自开口,落下话柄。
宫平面色不变,声音平静地告诉他一个事实,“你没有那个权利。”
“呵,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我行不行。”
男人被激怒了,他说着,拿起手机拨了院长的电话。
他打开免提。
很快,手机里传出院长的声音。
“姐夫,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男人得意地扫了一眼宫平。
这家医院的院长是他的亲妹夫。
但他失望了,他没有在宫平的脸上看到惊恐畏惧的表情。
他一如既往。
男人说:“我想打听一个医生。”
“谁?”
“你叫什么名字?”
宫平双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里,薄唇缓缓翕动:“宫平。”
院长听到宫平两个字,忽然就笑了,笑得很是自豪,“姐夫,你也听说过宫医生的名字,想找他做手术,是不是?”
“不是,我希望你能开除他。”
咚的一声,电话里传出椅子摔倒的声音。
院长太过震惊,震惊得把自己给摔了。
他坐在地上,忘记起来,吞咽了好几次口水,“你是认真的?”
“对,这个小子没有医德,不配在这家医院里上班。”
院长拧了拧眉头,好脾气荡然无存,“我没有开除他的权利。”
别说开除他了。
他就是跪下求宫平,他都不会来医院上班!
现在,他是托了宫老的福,才能跟这位爷一起共事。
偶尔还能死皮赖脸地观摩一场他的手术。
而他的姐夫让他开除宫平?
不好意思,他没有这个权利,就算有,他也不敢。
“谁有?”
“拥有开除宫医生权限的人,你恐怕找不到。”
院长好言相劝:“姐夫,我劝你不要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