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慌成这样，萧清羽还是第一次见到，顿觉不对劲。
    在萧清羽心目中，小九是上古神兽九翎金凤，是强大的，神骏的，美丽的……
    小九一路陪她成长，风风雨雨、忠诚坚毅，是她最好的伙伴之一。
    最初遇到小九，它那时候被夜倾寒折磨得瘦骨嶙峋，依旧桀骜，从不低头。
    小九很傲娇，有时候又天真得像个孩子，还贪吃贪玩。偶尔也会懒洋洋，什么也不做的一睡三天，有时候还会带着小白跑出去狩猎，一逞威风。
    可现在……小九慌的六神无主！
    萧清羽甚至能感觉到它在颤抖，简直让她震惊。
    “小九，你怎么了？你来过这里？”萧清羽连忙问它，一边伸手想去抚慰小九。
    一道金光闪过，小九从她肩头飞了出去，在天空中盘旋，不断地响起震惊而慌乱的鸣叫声。
    萧清羽急了，喊了一声追了上去。
    她飞在小九身后，它的速度极快，顺着高崖飞了下去，仿佛在寻找什么，急掠过宛如水晶般清澈的湖泊，速度快得差点将萧清羽甩掉。
    萧清羽也在四处看着，可她什么都没看出异常。
    这里除了数不尽的奇花异草，并没有其他人，为何小九这么异常？
    一个俯冲，小九落在一片草地上，喘着粗气，终于停了下来。
    萧清羽追了上去，落在小九身旁，看着它伏在地上，浑身炸起的羽毛慢慢收拢，一点点安静下来，只有眼中还有挥之不去的震惊和不安。
    “对、对不起主人，刚才我……”小九终于冷静下来了，晃了晃脖子。
    萧清羽柔声道：“没关系，小九，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小九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道：“主人，我认出这里来了，以前……我曾经来过这里，还住在这里。不过以前这里不叫琅嬛福地，但我敢保证就是同一个地方，还有、还有那侍神……我也想起来了。”
    萧清羽惊讶了，难道小九以前和侍神认识？
    仿佛有一道闪电劈在萧清羽心头，她脱口而出：“小九，你以前的主人，是不是元灵大帝？”
    听到这个名字，小九又缩了缩脖子。
    好一会儿，它才低鸣一声：“应该是……”
    它从来不敢直呼主人名讳，主人也不止一个名号，所以之前它才没反应过来。但现在看到这地方，小九才敢肯定，元灵大帝就是它以前的主人无疑了。
    萧清羽听得眸子瞪大，不敢相信。
    小九的来历，她并不清楚，只知道小九无意中来到下界，受伤的时候遭遇了夜倾寒，被他用秘法关在苍穹戒中。
    它的孩子，也死在夜倾寒手上。
    “我以前的主人就是元灵大帝，又叫灵宝帝君，在我五百多岁的时候，主人将我带了回来。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懂，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就是傀。”
    不等萧清羽问，小九开始说起自己的往事了。
    虽然萧清羽知道，进入琅嬛福地的时间很宝贵，但涉及小九的过去，对她而言这更重要。
    小九的声音低沉起来，陷入了回忆之中：“傀，就是那个侍神，它和以前完全不一样，除了那双眼睛。我不知道它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想来应该是主人做的。”
    “傀以前很好看，金色的长发，很漂亮。他和我成了好朋友，带我到处玩，我们玩遍了整个琅嬛福地，开心极了。直到后来，主人又带了一只九翎金凤回来，她叫彩儿，我渐渐地和她在一起，后来还有了小小九，就疏远了傀……”
    “有一天，傀找到我，说只要给小小九吃了元魂果，小小九以后就会变得很厉害，还说带我去找元魂果。我相信了傀的话，因为它是我的好朋友，就跟着它去了。”
    听到这里，萧清羽已经猜到后面的事了。
    一定是因为元魂果才出了事！
    “等我得到元魂果，给小小九吃了之后才知道，这竟然是主人最重要的东西。我偷了主人的至宝，导致主人炼制丹药计划失败，主人大怒，连同我、彩儿和小小九一起，全家被打入了虚空。”
    “彩儿就是死在虚空中的，为了保护我们的孩子……”
    “我答应了彩儿，一定要保护好小小九，我在虚空中寻找出路，整整八百多年，精疲力尽，终于找到一条合适的虚空裂缝，带着小小九逃了出去。可是……”
    小九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后来，几乎听不清了。
    萧清羽已经知道了后面的事，小九在最虚弱的时候，遇到了夜倾寒，同样没能保得住它的孩子。
    傀！
    就是那个侍神，是它害了小九全家，害得小九孤零零的。
    原来侍神以前并不是半人半马？
    难道它也是因为这件事，才被元灵大帝惩罚，变得半人半兽？
    傀对楚怀殇和她的恶意，萧清羽同样也察觉到了，只是当时没那么清楚。现在回想，只怕大帝设置的最后一道关卡并不是这样。
    既然大帝要培养人族天才，又怎么会让大家拼个你死我活？
    甚至在第三关里，还死了那么多人？
    难道都是傀做的？
    “小九，振作起来，既然我们又遇到了傀，就是你报仇的时候到了。”萧清羽轻声安慰它，轻轻地抚摸着小九的羽毛。
    小九慢慢站了起来，抖了抖羽毛，头顶的九根翎毛竖起，眼中闪过一抹神光。
    阿彩的仇，小小九的仇，它终于有机会报了！
    “走吧主人，难得来一回琅嬛福地，还有一个多时辰，来得及。”
    小九扇着翅膀，飞了起来，在空中发出一声高亢的鸣叫，浑身金芒闪亮：“这里的一草一木我最熟悉了，我可以带着主人，找到最需要的东西，走吧……”
    一道金光闪过，小九宛如流星一般，飞向前方。
    “还有我，多多罗也要出来！”器灵小老头又在催促了。
    “别着急，该你出来的时候，你再出来。”萧清羽笑了起来，身形急掠跟上，长发飞扬，翩若惊鸿。
    看来，她会有不小的收获呢。
    “小九，这里有什么好东西？”萧清羽骑乘在小九背上，俯瞰着下方。
    这里到处都是天材地宝，甚至一根草、一朵花都是四五品的，她几乎看花了眼。
    又恢复了以前欢脱的性子，小九说道：“可多了！这里有延寿的天地玄黄果、太一圣果，还有能增加修为的万年灵液、地心玉髓……解毒的，起死回生的，脱胎换骨的，什么都有，不过得找到才行。”
    忽然，小九叫了一声：“快看，那是地灵，定然有好东西，我们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