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贬为庶民
    良久的沉默之下，朝堂上的气氛变得愈发的凝固。
    一些胆子小的，甚至都开始打起了颤。
    一时之间，牙齿打架的声音清晰入耳。
    所有人都知道，今日的李世民，那是不会留半点儿情的。
    即便是愣头青魏征，这会儿都是把嘴巴闭得紧紧的，不敢出一言。
    “你们应该都听说了吧？”
    李世民终于开口了。
    他声音极冷，冷到了骨子里。
    “就在昨夜，一伙刺客闯入了皇宫，暗杀了大量皇子。”
    说到这里，李世民的语气还是很平静。
    这倒是让众人觉得有些奇怪，难不成李世民暴怒的事情是假消息？
    然而，聪明人却是能够感觉出来，这种在狂怒下还能保持平静的做法，反而说明李世民已经怒到了极限。
    沐川默默听着，心中却在思索着，到底是何方势力，竟然如此狂妄胆大。
    要知道，杀人不及妻儿，这可是道上的规矩。
    当年秦始皇扫清六合时，六国几乎天天派刺客过来，但也没见哪个刺客跑去杀秦始皇的妻儿啊。
    这都是因为有规矩在这里面的，没有人会去违背规矩的，不然会受到天下人的憎恨和追杀。
    而如今，却单单出现了这种破坏规矩的人。
    李世民得罪的人是不小，但有这种能量的，沐川细想之下，仅仅只能想到李承道。
    李承道的确有着灭绝李世民全族的仇恨，只是以沐川对李承道的了解，他不应该做这种歇斯底里的事情。
    会是谁呢？
    沐川百思不得其解，在没有掌握更多线索的情况下，沐川很难做出进一步的判断。
    李世民此刻已经将情况完全说明了，大伙儿也是听得心惊肉跳。
    原来李世民之所以迟到了，是因为他将昨夜巡守的守卫，全都抓起来斩了，这才耽搁了些功夫。
    皇宫防守力度很强，昨夜守夜的，少说也有近千人。
    也就是说，李世民眼皮都没眨一下，便是处斩了上千人。
    这还仅仅是开胃小菜，李世民真正的愤怒，至此还没有发泄一星半点儿呢。
    “都说说吧，此事该如何处置？”
    李世民目光一扫众人，冷冷道。
    此言一出，却是没有任何人敢上前一步发声。
    开玩笑，现在跑出来说话，要么你的确能拿出有效结局的方案，不然就千万别多嘴，否则搞不会要被诛九族的。
    沐川也是一言不发，他即便有一些想法，此刻也不会跑出来当这个踩雷官的。
    本身自己跟李世民就有些小矛盾，这要是对方趁机发难，把自己推出去斩了，那沐川都没地方找人说理去。
    长久的死寂，令李世民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一群草包，朕在问你们话，都聋了吗？”
    李世民瞬间爆发了出来，怒得像一只咆哮着的老虎。
    “陛下息怒！”
    群臣为之大惊，纷纷跪了下来。
    大伙儿都跪了，这却苦了沐川。
    要知道，沐川是免跪的，加之他自己也从来不跪人。
    即便是现在这种情况，沐川深知跟着别人一样，赶紧跪了是最好的。
    可他依旧不打算跪，只能硬着头皮干站着。
    果不出其然，沐川一人站着，别人全都跪下，这使得沐川成为了众矢之的。
    李世民冰凉的目光狠狠地盯着沐川，使得沐川头皮发麻。
    倘若目光能够杀人的话，沐川估摸着自己现在已经死了几十次了。
    “沐川，看来你有话要说。”
    此情此景下，沐川也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沐川向前一步，严肃道：“陛下，对方做出如此恶劣的行径，而且目标明确，只针对皇子，却绕开了公主乃至嫔妃，这说明对方是有着某种目的性的。”
    李世民沉默不语，仅仅是盯着沐川看。
    沐川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
    “陛下贵为九州之主，对方这样做，无非是为了断绝皇室血脉，图的就是让我大唐无储君人选。”
    听到这里，李世民微微皱了皱眉头。
    他从沐川的话中，倒也是听出了几分合理性。
    只是，他此刻却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件事情背后有可能隐藏的真意。
    “所以微臣斗胆建议，陛下不若召集依旧活着的皇子，或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大胆！”
    李世民突然怒喝一声，直接拔出了佩剑，遥遥指向沐川。
    很快，守在朝堂外的士兵也是涌了进来，将沐川围了个水泄不通。
    望着指向自己的大量兵刃，沐川倒不显得慌张。
    即便李世民真想趁机除掉他，他也有着后手。
    只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沐川实在不想跟大唐闹翻。
    沐川苦笑一声，道：“陛下何故如此？
    莫非臣所说有误吗？”
    “大胆狂徒，汝欲挑拨我父子关系，这还不算大罪？”
    李世民冷冷道：“朕之子女皆骨肉血亲，岂会自相残杀？
    你这不是危言耸听又是什么？”
    听到这里，沐川心彻底冷了下来。
    看来这李世民是铁了心要除掉自己了。
    对此沐川倒也不觉得意外。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沐川自己也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
    那就是建议李世民成立锦衣卫。
    沐川这样做，一开始是想着以此来对付长孙无忌。
    然而，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拥揽指挥使之位。
    锦衣卫这等特殊机构，权力如此巨大，沐川高坐其上，李世民怎么可能放心？
    因此，今日之祸倒也是意料之中了。
    正当沐川打算召唤猛虎机车，赶紧跑路的时候。
    情况却突然发生了转机。
    “然，谅你为我大唐立过功，使外邦、修铁路、平叛乱，这些都是不小的功劳。”
    “念在这些功劳上，暂且免去你的死罪。”
    “改为撤掉你全部官职，便为庶民！”
    闻言，沐川自是大吃一惊。
    他倒是完全没想到，李世民居然给自己网开一面了。
    虽说官职全都没了，但这对于沐川而言根本无所谓，反而是一件好事。
    混迹在朝堂之上，反而是令沐川行事束手束脚，很多本来的计划全都搁浅了。
    如今重回自由之身，却是一个大展拳脚的好机会。
    “草民沐川谢陛下不杀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