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肖恩·杨吗？”
    凯莉·费雪在好莱坞混迹的很久，虽然那个女人头上套了个皮套，紧身黑色连身皮裤，还套着一件黑色的皮披风，她还是从她的低胸装露出来的部分和裸露的下巴认出了正主。
    罗纳德也看着那个女人，头套明显是用某种特别的眼罩自己改得，披风似乎是蝙蝠侠的电影周边产品，而那件连身裤的前面，还有一条直达底部的拉链，显然来源也十分可疑。
    “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别寻根问底的，罗纳德。”凯莉·费雪没理他。
    “连穿着把脸遮起来的皮套，都要卖弄风骚，还有谁嘛……”乌比·哥德堡在旁边搭腔，肖恩·杨这样的女演员，果然是好莱坞其他女演员的公敌。
    “看哪，她冲进来了。”凯莉·费雪大叫。
    毕竟是个好莱坞的明星，保安没敢太过分。肖恩·杨大步走进了caa的办公楼，在这个贝聿铭设计的大楼里横冲直撞，边走边骂：
    “蒂姆·伯顿你给我出来！你不敢面对好莱坞最合适演猫女的人吗？你在第一部的时候是怎么答应老娘的？”
    罗纳德想起来了，第一部蝙蝠侠选角的时候，这位“银翼杀手”的女演员，是正式被选中出演女记者维姬·维尔的角色的。后来她因为训练骑马的时候，掉下来受伤，才不得不退出，让给了罗纳德推荐的金·贝辛格。
    当时为了说服她体面的退出，不要大闹华纳兄弟要求剧组停工等她康复，导演蒂姆·伯顿还答应第二部让她回来接着演女主角。
    “伯顿，你在哪里？你躲不掉的，我从华纳兄弟追过来，你以为今天你能躲开我吗？”正说着，肖恩·杨往尼西塔的办公室走了过来。
    “哦，shxt。”凯莉·费雪似乎和她真有一段恩怨，赶紧往桌子底下躲。
    “伯顿在这里办公吗？”疯女人肖恩狂敲办公室的大门。
    “这里不是伯顿的经纪人办公室”，罗纳德打开大门，乌比·哥德堡出面，指了指另一个方向的过道。
    看到她走远，人性中的好奇心发作，罗纳德和乌比·哥德堡对视一眼，也远远地跟上去看热闹。
    “伯顿，你给我出来，你不敢面对好莱坞最合适演猫女的人吗？”，终于，肖恩·杨找到了伯顿经纪人的办公室，打开门以后，在里面大喊大叫。
    “伯顿，你是忘记了第一部的时候怎么答应我的了吗？为什么挑上了安妮特·贝宁这个碧池，就因为她榜上了沃伦·比蒂？我有哪点比不上她？”
    “杨女士，蒂姆·伯顿不在这里，我不得不请你小声一点，如果继续干扰我们，我是有权让你走的。”罗恩·梅耶看不过去过来请她离开。但是毕竟肖恩·杨的要求有很大的正当性，他也不敢太过用强，只能好言相劝。
    “这事还没完……”撂下一句话，肖恩·杨风风火火，就像一阵风一样的离开了。
    “她也是你们的客户？”，罗纳德上前和罗恩·梅耶打招呼。
    “我希望她不是……”
    两人在办公室门口聊了聊，因为奥维茨的原因，罗纳德和梅耶的关系处在一种微妙的合作状态。
    “天哪，那个疯女人走了吗？不会再回来吧？”正在此时，一个声音从办公室的桌子底下传来，蒂姆·伯顿从里面爬了出来。
    “噗……”，罗纳德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好在蒂姆·伯顿并不以此为耻，“你们是没碰到过这样的女演员，少一点麻烦……这事总算是完了……”
    安妮特·贝宁搭上了好莱坞有名的男明星沃伦·比蒂，现在有了他撑腰，就和第一部的时候金·贝辛格一样，后来居上，拿到了猫女的角色。
    “她最后说，这事还没完……”，罗纳德把肖恩·杨的话复述了一遍。
    “她还能干什么，我已经退让了。再说第二部把角色还给她，纯属她自己的臆测。她还能上电视节目，满世界宣扬吗？”蒂姆·霍顿有点不屑。
    “上电视？”罗纳德眉头一皱。
    “shxt，她还真干的出这样的事情。”罗恩·梅耶惊醒，赶紧去打电话，联系各大电视台的脱口秀节目。
    ……
    “观众们，我们的下一个嘉宾，是一位真正的好莱坞女演员，大牌你懂吗？现在蒂姆·伯顿和华纳，已经确定了安妮特·贝宁扮演猫女……哈，现在你们知道一些内部消息了？
    不是，嘉宾不是贝宁，我这里是请的是另一位女演员，她说她要质问一下蒂姆·伯顿，为什么不按照承诺让她演猫女……”
    经过紧急的公关，大卫·莱特曼的晚间秀没有给肖恩·杨这个机会。但是另一位强尼·卡森的编剧出身的脱口秀主持人，琼·里弗斯不管这一套，她挑战强尼·卡森的晚间秀的节目，收视率很差，迫切需要这样的噱头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然后就是肖恩·杨穿着那一套猫女的服装出来，“蒂姆·伯顿，你为什么不回我的电话？我才是原定的蝙蝠侠的女主角，记得吗？你总说生意就是生意，生意的基本就是要回电话，这不难理解。
    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吗？我有做过任何不专业的事情吗？我有迟到吗？我有说你的坏话吗？我甚至跳上了一匹让我吓得要死的大马，因为你……让我去的。
    等我从那匹性格暴躁的大马上掉下来，摔伤了肩膀，你甚至没有给我寄一张“快快好起来”的卡片……”
    “额，她真的拿到了蝙蝠侠一的女主角？然后摔伤了，片方答应她第二部回归吗？”戴安和罗纳德一起看了这场闹剧。两个女人把好莱坞选角的很多龌龊的东西都直接掀开了，放在了观众的眼皮子底下。毕竟看起来，肖恩·杨没必要说这样很容易被揭穿的谎言，来给自己找事。那肯定就是导演蒂姆·伯顿的问题了。
    “哎，是有这事，不过他她这么一弄，把她最后一点演猫女的可能性也就断送了。”
    罗纳德对这个疯婆子还是有一点同情的。业内传言，那匹马是导演伯顿故意挑选的，也没有让她做过任何培训就上马练习。
    而且，伯顿和片方尽量公关不要让她上任何电视节目的这几天里，其实安妮特·贝宁已经退出了蝙蝠侠续集的剧组。
    她怀了沃伦·比蒂的孩子。这个意外状况，让多年的花花公子比蒂，突然渴望起天伦之乐。他让贝宁把孩子生下来，他负责养。
    如果肖恩·杨不来这一出的话，片方还有可能回过去找她的。
    ……
    “你对肖恩·杨这样的事情怎么看？”卡罗科影业的马里奥·卡萨尔，在几天后新片的立项会议上，问罗纳德。
    “如果我是华纳的高层，就会把电影角色还给肖恩·杨……”
    “为什么？”马里奥·卡萨尔一边和尚格云顿和龙格尔握手打招呼，一边问罗纳德。两个男主演也被这个话题吸引。最近好莱坞和所有的阿美利加观众一样，都对这件大八卦怀有无穷的好奇心。
    “看看媒体对这件事情的报道，如果用回肖恩·杨的话，多少免费的版面？我听说续集的反派选角不顺，不如炒作一下。反正第一部赔钱了嘛……”
    “啊，哈哈哈哈……”众人都笑，华纳兄弟把蝙蝠侠弄成赔本的操作，已经出了好莱坞的圈子，在全国都成为一个笑话。现在有谁调侃这种创意性的会计方法，就会把华纳的蝙蝠侠作为一个比喻拿出来打比方。
    “这位是罗兰·艾默里奇先生，这位是罗纳德·李……”马里奥·卡萨尔为罗纳德介绍两位动作影星拍摄的新片“再造战士（暂定名）”的导演。
    “我的荣幸……能见到在德国家喻户晓的罗纳德……”罗兰·艾默里奇是一个德国人。他的科幻片“人造月亮44号”在阿美利加发行了录像带，成绩很不错。
    正好罗纳德这部和罗杰·科尔曼合作的新科幻动作片，少一个导演，卡罗科的马里奥·卡萨尔就把他介绍了过来。三人评估了那部电影以后，都觉得很适合新片的风格，就这样三方合作给电影亮了绿灯。
    本来罗纳德要投拍新片，几家大制片厂都有心合作的。但是他们看到合作方有罗杰·科尔曼，都留了个心眼，看过了剧本以后，纷纷打了退堂鼓。
    因为剧情完全是那种特别罗杰·科尔曼式的：
    两个越战的士兵，因为中士安德鲁屠杀了平民，和另一个士兵德维罗起了冲突，两人互相射击而死。
    三十年后，他们冷冻的尸体，被植入了电脑芯片，输入战争程序，将他们改造成为新一代的战争机器人――“再造战士”。
    但是芯片突然出现了过热，令两人恢复了记忆……
    要说这剧本，要是把再造战士的枪支，改成发射biubiu绿色激光的枪，那就覆盖了满满的罗杰·科尔曼正宗味道了。
    正好罗杰·艾默里奇的那部人造月亮44号也充满了这种廉价的科幻味道。这人是德国导演里少有的人才，用德国的演员和工作人员，拍了一部英语片，目标就是进入阿美利加市场赚钱。
    这和德国其他的几位导演，比如维姆·文德斯这样的展现了很大的不同。正好符合罗纳德和卡萨尔等人的口味。
    “这个办法好，我们有没有可能也……”马里奥·卡萨尔闻言大加赞赏。这样不花钱就能够博取免费的版面的伎俩，是非常有启发的。
    投拍这部“再造战士”，对于罗纳德来说是填充了一下工作人员的空闲时间，不赚不赔，或者少赔一些都行。对于罗杰·科尔曼来说，则是一种玩票的心态。他很怀念自己当电影制片人的时候，随时都想重返一线。
    但是对于马里奥·卡萨尔，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终结者2”已经耗尽了他公司的最后一个硬币，等加紧开工拍摄一些b级片，好回点本钱。
    毕竟一个好莱坞的中型制片商的老板，连私人飞机都没有，这算怎么回事？
    “有可能什么？”罗纳德还没反应过来。
    “我说，有没有可能我们也造一个这样的新闻事件？让媒体自动给我们免费的版面？”马里奥·卡萨尔压低声音。
    “这……”罗纳德心想你倒也是活学活用。不过“蝙蝠侠归来”有第一部的基础，肖恩·杨又是这种不怕事，一定要搞出事的性格。你让我们这样一部科幻动作片怎么学？
    “不如，他俩？”马里奥·卡萨尔用眼神示意像两个保镖一样，站在一边的尚格云顿和龙格尔。
    “这还能想出什么办法？要不你自己去和他们商量吧。”罗纳德觉得这实在是问题很大。肖恩·杨之前拍过不少叫好的电影，长得也漂亮，这两个是二线的动作明星。知名度还比较局限在录像带市场，和一些口味特别，喜欢港式武打动作片的观众。
    很快，马里奥·卡萨尔和尚格云顿和龙格尔商量了一会儿，回过来和罗纳德说了他们的想法。
    “在公开场合互相不满互喷？”
    罗纳德摇摇头，这有点不好。
    “为什么不好？你看拳击比赛开始之前，都有称重仪式，那时候双方都可以互相说点大话，然后媒体就会疯狂的报道……”龙格尔原来和史泰龙在洛奇里打过拳击比赛，他对拳击那一套宣传方法非常的熟悉。
    “总之是不太好，你们两个是动作明星（虽然没有施瓦辛格这样着名），不是拳击手，这样互喷会让影迷对你们有看法的。”
    “这倒也是，格斗家不靠嘴巴取胜……”尚格云顿其实比龙格尔聪明一些，他对如何打造自己的个人品牌，更早也更有计划。
    “不搞互喷，我们要靠动作说话……”
    “你是说，我们两个打一架？”
    “不是，你看过迈克·泰森和米切尔·格林打架的新闻吗？他们之前比赛泰森点数获胜，之后在街头斗殴，差点又重赛一场。”
    “要不你们也来一场？”卡萨尔闻言大喜。
    “不不不，不要打架，对你们的形象损失太大，只要互相推搡，作出一些不屑的动作和表情就好了……”，罗纳德赶紧制止。尚格云顿和龙格尔的粉丝，都是认为他们真的可以在格斗里以一敌八的那种。
    真要打起来，分出了胜负，那可就是大量的损失。
    只要在公开场合有些暗示性的动作，媒体肯定就会来凑趣报道的了。
    ……
    卡罗科和白日梦影业新片宣布，两大主演尚格云顿，龙格尔在发布会上险生冲突……
    到底谁才是好莱坞的空手道之王？
    果然，立项发布会上，两人发生口角，然后互相推搡，就在要打在一起的时候，被随从拉开。马上就成了好莱坞八卦报纸的热点，开始炒作。
    “嗯，效果还行，这次实验的不错，等到时候要去更大的场面里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