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峰在上京除了那一个远房的叔叔就没有什么亲人朋友了,她此时就算是普通朋友,这个时候也应该去看望一下他。
一边吃饭的时候,她一边想着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陆战。
抬头,看了陆战一眼,就发现他的心情似乎不好。
想到了昨天晚上两人的谈话不欢而散,她想了想,最终还是作罢。
她只是去医院看一看江峰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况且,自己过几天就要离开他了,那么就没有必要再为彼此之间添麻烦了。
于是低头,沉默地吃着饭。
陆战此时也真的不知道要与她说些什么才好,见她一直沉默地吃着,他便一边沉默吃着一边替她夹菜,几次开口想跟她说点儿什么,但每次一抬头她都没有看向他。
最后,一顿早餐两人都沉默地吃完了,吃了早餐后,陆战便去上班了。
管家与佣人也察觉到了首长与夫人之间的气氛不对,但他们身为下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尤其是管家前两天才犯了大错误,这两天都是小心谨慎十分呢。
撤了早餐后,迟暖便让管家安排了司机出门。
安排的是王司机。
一路上,迟暖都没有说话,只把地址报给了他。
“夫人是去看病人还是自己看病呢?”还是王司机自己开了口。
“看病人。”迟暖原本不想回答,但犹豫了一下还是简单地说道。
毕竟就算她不说,他也一样能知道。
然后就是长长的静寂。
到达医院后,迟暖照着江峰给的地址找到了他。
因为是医院的病房暴满,而江峰虽然被打得够呛,可是偏偏除了痛到了极点,倒也没有缺胳膊少腿,所以医生是给他临时在走道上加了一张床。
此时护士正在给他打点滴。
江峰一抬头就看到迟暖来了,他弯唇就笑了来:“暖儿,你来了!”
迟暖走到了他的旁边,从上而下地看了一眼他后,心里就犯了嘀咕:不是被人打了吗?可是看来好像没事人一般呢?
因为担心被骗,她还是问了护士:“江峰的病情怎么样了?”
“这位病人的病情倒没有什么大碍,就是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还有轻微性的小骨折,今天打完点滴,晚点拿了药就可以出院了。”
早上主诊医生已经过来复查了,确认没有大碍的。
迟暖听护士这么说,才确定了江峰没有骗她。
不过她还是觉得怎么看江峰怎么个没事人一样啊?
而江峰见她一来就询问护士自己的病情,只以为她还是一如即往地关怀着自己,就觉得她肯定还是爱着自己。
于是脸上便化出了初识时的那一抹俊美儒雅的风采:“放心,虽然很痛,但我能忍住。”
迟暖嘴角扯了一抹笑:“怎么会被打呢?”
不知道为什么,江峰特意提到了很痛又提到了能忍住的时候,她想到的就是陆战。
像这样的伤,只怕陆战是直接当成痒痒的吧?
那个男人,经历的可是真正的枪林弹雨,顶着两处枪伤都能把匪徒给拿下的汉子。
这么一对比,就觉得面前的江峰真的是娘到了极点了!
江峰要是知道迟暖心里这么想着肯定是十分受委屈,他的伤全在衣服里,而且都是明面上看来不严重,内里却能把人给生生痛死的啊。
“大概是人走霉运吧,自从与你分开之后,好像霉运就没有离开过我,我只是出去吃了个宵夜,结果那些混混认错人了,然后就被他们捉去打了一顿。”
“上京这种地方也会发生这种事情?”迟暖蹙了眉头,看着江峰又问道:“你报J警了吗?”
“报了,警J察那边已经去查了。”江峰有些愤怒地说道:“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些人,我一定告到他们坐穿牢!”
迟暖看着江峰,却没有说话。
上京是首都,治安十分严明,而江峰住的还是内环,这些年来她都没有听过有这种事情发生。
但一般对方敢在这一带犯事,就说明是有一定的背景的,不然谁敢啊。
江峰无权无势,只怕这件事情也会慢慢地不了了之。
江峰愤慨了几句后,才想了重点,他伸出了手想去拉迟暖的手。
迟暖却是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手。
他看向了她,眼神就添了几分忧郁,苦笑了一下:“跟我,已经生疏如此吗?”
“猜你早餐一定没吃,我在楼下给你买了早餐,你赶紧吃点吧!”迟暖说着,将在楼下买的白粥放到了床边。
因为床是临时搭在过道上的,所以连个桌子也没有,只能放在了床上了。
“暖儿,跟我回澳大利亚吧!这地方一点儿也不好!”江峰却没有接她的粥,只是深情地凝视着她,声音温柔地说道。
“江峰,我说了,我们结束了,我不会再跟你在一,我也不可能会回去了!”迟暖却显得十分平静,只缓缓地回了一句。
“他不可能真的接纳你,他就算此时对你好,那肯定也是有原因的,也只能是暂时的,暖儿,你别傻了,没有一个男人会接受自己的妻子生别的男人的孩子!”江峰语重心长地说道,又一次伸出了手想去握她的手。
迟暖移开了自己的手,没有让他碰到。
“江峰,我与你之间的事情,与陆战之间并没有关系!我跟你,只是因为没有感情了,所以选择分手。”
“没有感情你为什么一听到我生病了就来看我呢?”江峰深情地凝视着她,一副看穿了她,知道她还爱着他的神情。
迟暖突然间发现江峰还是一个十分自以为是的人。
她来看他,就是还有感情??
迟暖语气平缓地说道:“江峰,分手了也是朋友,你在上京没有亲人,住院了,我于情于理都应该来看望你的!但仅仅是朋友关系罢了。”
“算了,不要说这些了,说得我都怪难受的!你看我都伤成这样了,坐下来陪我会儿吧!”江峰见迟暖的表情十分平静,便也知道她没有动容,他是个聪明人,知道再就着这个话题说下去会谈崩,于是便也不再就着这个话题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