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阙《虞美人》,言语细腻,感情真挚,令人回味无穷,在下一直都很佩服明兄细腻的描写,真是自愧不如!”
叶天轻轻抚掌赞道,脑中不由地出现远山,近水,春闺,飞燕,落花,琴声等不同的美丽意境,让人遐想无穷,触碰到叶天心底最深处的共鸣。
明月矜持一笑,说道:“木兄也不必过谦,小弟这点词句不过小节,要论到意境深远大气,我看放眼天下也找不到几个能与陆兄比肩之人。不过自洛神舫那首语惊四座的《西江月》之后,便再没见木兄作词,今日如此景致若是也不能激起木兄的灵感,那真是太遗憾了。”
叶天轻轻摇头没有说话,心中微微一叹,想到自己过往的一生,一直都在忙碌中度过,让他不由地生出一股淡淡的惆怅。
明月见叶天露出缅怀之色,便也没有打扰,静静地看着叶天眼中表露出的迷惘,怀念,有种沧桑无奈的感觉,让她心弦大受震动。
“春花秋月何时了……”
就在此时,叶天淡淡地吟出一首词来,“……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园不堪回首——月明中!”
叶天微闭双眼,继续念道,“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叶天并不想让这首千古名篇面目全非,只是在原来那首羁旅中写下的虞美人改了一个字,将故国改成故园,总算有些切合他现在心中所想,以往的经历一幕幕在脑中闪过,那么真实,又那么遥远。吟完之后,叶天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靠着一边的独松,显得那么孤傲与孤单。
明月痴痴地望着叶天,此时的他没有以往的儒雅,没有以往的从容,没有以往的睿智,也没有了适才的风流狂放,剩下的只有一种莫名的感伤与感怀,只有一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孤单。然而明月觉得,此刻的木公子,才是最真实,也是有魅力的。
半晌,叶天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看见身边呆呆的明月,略微显出一丝尴尬,说道:“呵呵,抱歉抱歉,玩深沉过头了。嘿嘿,明兄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怎么眼神这么怪怪的?”
明月脸一红,也收回目光,轻叹一声:“这首词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木兄,小弟有一个请求,希望你能答应。”
叶天笑道:“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只要在下能做的到,一定办到!”
明月说道:“小弟希望木兄有空将这首词写下来赠与小弟留作纪念,不知可不可以?”
叶天点头笑道:“自然可以,小事一桩,只要明月不嫌在下的字难看,我回去便写好送你!”
明月脸露喜色,说道:“那小弟便先谢过了!”
时间已经临近傍晚,天边的日光也被云彩遮住,叶天和明月便沿着蜿蜒小路走下了东天幕山,打算沿原路返回。
忽然,叶天和明月远远地看见独孤鸣正和一帮武林侠士走下牛首山,看样子他们也是来踏青的,只不过他们在牛首山呆了一天,不像叶天和明月走小道去了东天幕山,双方距离比较远,由于角度的关系,叶天和明月能看到独孤鸣,而独孤鸣等人却看不到他们二人。
明月低声说道:“木兄,我们还是换条路回去吧,要是被我表哥看见了也不太好。”
叶天自然也不喜欢同独孤鸣见面,闻言点头道:“说的也是,那我们便绕一圈,先向东而去,从东门入城好了!”
两人便并肩向东而行,这条路要先向东行一段时间绕过几个山丘,再折北向东,比由南门入城要远了大概十几里路,不过也能赶在入夜前赶回城里。
春天的天气就是善变,刚才还是艳阳高照,但是只片刻就已经乌云密布,还没等他们绕过丘陵,豆大的雨点便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二人没有准备,顿时被淋了个透,仲春二月,天气虽然渐渐暖和,但是依旧有一丝料峭春寒,两人拍马飞奔,希望早点找到个躲雨的地方,但是一路上不仅没有遇到躲雨的人家,连高大点的树也没有几棵,叶天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叫道:“明兄,你对这儿比较熟,可知道有什么躲雨的地方么?”
明月思索了一下,突然说道:“前面不远处有一个洞窟,我们去那里避雨吧。”
叶天点头,立即跟随明月而去。
好容易终于走出了这片小丘陵区,叶天和明月疾驰而行,只要过了前方小溪上的小木桥,穿过一片树林,就可以到达石窟了。
木桥年久失修,人走在上面都吱呀呀地响,更不用说还有两匹马了。两人提心吊胆地走在小木桥上,刚刚走到木桥正中,突然轰隆一声巨响,在爆发溪水的冲击下,木桥终于轰然倒塌,两人身子一晃,脚尖轻点,立即飞身而起,踩踏着溪水向岸边行去。
明月虽然武功不弱,但水势实在是太强了,在水流的冲击下,明月身形突然一颤,‘啊’的一声惊叫,身子止不住地向水中沉去,不一会儿便没了踪影。
见状,飞掠在前面的叶天忙不迭下潜入水,身形急闪,一个呼吸不到便游到明月身旁,而后将之一把抱起,继而冲出水面,踏着激流向岸边飞去。
飞到岸边,叶天叫了明月一番,可是怎么叫都不醒转,她被水呛住了,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冰雪初融,这小溪之中的水冰寒刺骨,明月此刻全身湿透,单薄的身子都在簌簌发抖。
叶天眉头微皱,目光四下扫视了一番,继而抱起昏迷的明月向前飞掠而去。
几分种后,一处山洞突然出现在眼前,想必这就是明月口中的石窟了,大雨倾盆,到处雾蒙蒙一片,叶天抱着明月急忙冲进去,行至内里,只觉异常宽阔,里面一片蒸气升腾,出现在他眼前的,居然是一处温泉。
叶天心中一喜,低头看着还在昏迷中的明月,说道:“明兄,今天算你好运,这儿居然还有这么一处温泉,待会我两兄弟便来个坦诚相对,增进一下感情。在浴池中吟诗作赋可是一种享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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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0章春花秋月何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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