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顺着动静来源方向看去,却见不远处,一队人马朝着他们赶来。
清一色的黑色劲妆,戴着银色面具,将他们整个人包裹的严严实实,迎面而来,铁气森森。
师菡捂着额头,哭笑不得的看着这群人,“大雍皇帝该不会出尔反尔吧?”
“不会。”喻阎渊淡淡吐出两个字。
随后歪着脑袋,指着那群黑衣蒙面的人,好奇的问道:“你说他们长的,像不像发配去宝青州挖煤归来?”
“我的小王爷啊,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思说笑!”
刀一差点哭出声,然后盯着那群人仔细看了看,沉声道:“主子,来者不善!”
谁知刀一话音刚落,师大小姐和喻阎渊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那还愣着做什么?先下手为强啊!”
师菡说完,嘴角浮现一抹笑意,然后按住小王爷欲要抬起的胳膊,笑眯眯的道:“我惹的祸,我来了结,你去看着火候,别把鱼儿烤糊了。”
说罢,师菡脚尖一点,毫不费力的闯进黑衣人堆儿里。
而小王爷则优雅的挽起袖子,转身在溪旁烤起鱼来。
刀一一边心不在焉的添火,一边紧张的看向正在打架的师菡。
只见师菡在包围圈中游走,每每看起来那些黑衣人的刀剑就要刺中她时,她却脚下一转,迅速躲开,众人大概只能看见一抹身影在包围圈中,压根碰不到师菡的人。
突然,黑衣人的包围圈后,一位身穿紫色衣裙,戴着白色幕篱的女子冷不丁的惨叫一声,紧接着,不等她身前的黑衣人反应过来,她便整个人被举起来。
而举起她的,正是师菡。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跟师菡有过过节的大雍公主,静怡公主。
此刻静怡公主头朝地脚朝天,脑子里的血液瞬间逆行,嗷嗷的尖叫。
师菡不耐烦的低喝一声:“闭嘴。”
瞬间,静怡公主赶忙捂住嘴,不敢吭声,生怕师菡把她扔出去。
这个女人,粗鲁!太粗鲁了!
师大小姐笑眯眯的抬起头,对上静怡公主愤愤的目光,“现在可以好好谈谈了?”
“谈,谈什么?”
静怡公主敢怒不敢言,缩缩脖子,又不甘心的瞪了眼周围那群黑甲卫!
她的暗卫五十人,都没能把这个女人拿下!
岂有此理!
师菡嗤笑一声,不紧不慢道:“你一路尾随我,不只是单纯的想要报复我吧?”
她好歹也是堂堂一国公主,即便不够大度,也不至于如此小心眼。
闻言,静怡公主好像找回底气,清清嗓子,理直气壮道:“你先把我放下来。”
话音未落,她身子猛地一沉,吓得她啊的一嗓子尖叫起来,再睁开眼时,却见头顶正对着一张脸,正是师菡。
师菡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无奈叹气:“静怡公主,你再不下来,我家小王爷可是要吃醋的。”
隐约间,静怡公主仿佛听见一阵磨牙声。
一扭头,便看见景小王爷正暗戳戳的将一根胳膊粗细的柴徒手折断,丢进火堆里。
静怡公主吓得立马从师菡怀里蹦了下来,理了理衣裳,这才抬起头,气势汹汹道:“东西给我!”
她一上来就要东西,倒是把师菡问懵了。
“你们大雍女子,都这么霸道?上来就问人要东西?”
“师菡!你别装蒜!把太子哥哥给你的东西交出来!否则没有我,你也出不了大雍!”
静怡公主突然正色起来,神情严肃的对上师菡的目光。
此刻,这位大雍最刁蛮任性的公主殿下,才真正有了几分公主的气魄。
师菡抿唇一笑,“你说的东西,我没有。不过,我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
“没有?”
一听师菡这话,静怡公主神色一怔,自言自语道:“难道不在你这儿?”
她说完,猛然抬起头,一双眸子猩红,“既然不在你这儿,说明你对他而言,也没那么重要!既然如此,你是死是活,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随着话音落下,师菡身侧,突然一阵风吹草动,杀气肆起!
刀一提起剑便要上前保护自家主子和未来女主子,可不等他动作,喻阎渊却突然开口,“继续。烤糊了鱼,唯你是问!”
他话虽这么说,却忽然起身,广袖一挥,瞬间,十几颗翡翠珠子朝着四面八方射去。
只听嗷嗷几声惨叫响起,四周草木遮掩下,四面埋伏的弓箭手已然被小王爷的翡翠珠子打出来不少!
只是静怡公主显然有备而来。
她目不斜视,微抬下巴,目光扫过喻阎渊,不紧不慢道:“你的确很强。”
“可是,这世上真正的强者,往往不是实力强悍之人,而是——不择手段之人!”
她说完,突然后退两步,紧接着,平静的溪面,忽然炸开一片水花,从水里一跃而出的人不等岸上人反应过来,一抬手,一股说不出味道的粉末瞬间飘扬而起。
紧接着,春荣冬杏等人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师菡和喻阎渊则捂着口鼻,可师菡依旧没支撑多久,便看起来像是浑身无力一般,一手持剑,撑着身子。
静怡公主缓缓走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师菡,“大雍皇室至宝,可解百毒,可起死回生的百还魂丹到底在哪里!”
可解百毒?
起死回生?
师菡脑子嗡的一声,也不知为何,明明她从来就没有关于还魂丹的记忆,可隐约中,她总觉得这东西十分耳熟!
就好像,好像很久之前,在哪里听说过。
“太子哥哥流落在外这么多年,最亲近的人便是你,东西如果不在你身上,还能在哪儿!”
她语气接近逼问,刚说完,只觉得脖子一凉,身后,喻阎渊那漫不经心的声音幽幽响起:“你要的东西,我家阿菡说了没有。”
“即便是有,那也是她的,你,不配!”
随着话音落下,静怡公主腿弯一痛,不等她反应过来,便膝盖一软,整个人砸在地上。
她顾不得疼,勉强撑着身子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向喻阎渊,“不可能!你明明中了毒,怎么可能还能运功?”
某位小王爷不紧不慢的剑将长剑举起来,对着剑刃照了照自己,理所当然道:“你刚才有句话说的不对。”
“比强者无敌的,是不择手段。可能你对本王不太了解,本王便是那种既不择手段,还够强的存在!”
话音刚落,地面再次震动起来。
一骑黑压压的骑兵忽的从身后窜了出来。
马蹄声整齐划一,地面颤抖极其有韵律,而马背上的每个人,都宛若从地狱归来的阎王,浑身煞气。
静怡公主此刻,听到此生都难以忘记的那句话:“凤屠军很讲道理的,别怕。”
小王爷明明在笑,可静怡公主却油然而生一股寒意。
她咬牙爬起来,大喝一声:“给我杀!死生不论!”
嘴巴尚未合上,刚才还一副软弱无力的师大小姐忽然直起身子,猝不及防的将一颗丹药塞进她嘴里,然后捏着她的下巴一合,拍拍手,感慨道:“刚才说要送你的东西,收好了。”
“你,你怎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