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意料的结果!战斗结束!!用时仅31秒!!”
“胜者,李游书——!!!”
观望台上,欧阳知跳着发出一声欢呼:“他赢了!”
坐在她身后的男人笑了一下,偏过头去向身旁的随从问道:“看清楚了么?”
长相阴柔、面带微笑的随从随即点头俯身,低声说道:“呼吸法、形意炮拳。是内行,还是个高手。”
形意拳有五行十二形,五行拳顾名思义,五拳对应五行五脏,劈崩钻炮横、金木水火土、肺肝肾心脾。
一招鲜吃遍天。虽然李游书拳术驳杂,但总有那么一两手最是爱用的,于李游书而言,炮拳便是之一,当年他在山里对付怪人吴忠义时也用过此招,只是当时他初练呼吸法,身体又未发育完全,所以也只有将对方打飞的程度;而如今李游书小有所成,威力自然不是当时可比。
实际上李游书比较享受把人打飞的过程,但考虑到自己炮拳威力过于巨大,如果把两米多高的汤森打进观众席反而不好,所以将劲力内收而没有长放。
观众们难以置信地看着场上:一个体型平平无奇、毫无悍勇之气的年轻人,竟然能在半分钟的时间里将总排名进入前十的恐怖巨炮一击放挺。这,这场比赛简直就是——
物超所值!!
短暂的沉寂后,观众席内发出了山呼海啸、经久不息的雷鸣掌声,手绢、鲜花被纷纷扔上斗技场,这是观众对于一场满意比赛的最高礼赞。
随从笑着说道:“大小姐的新男友,真是了不得。”
“嘶,”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闻言不悦,“话可不能乱说啊。”
欧阳知也扭过头去气冲冲对随从说:“柳仕良,你能不能不要捕风捉影的?”
随从连忙欠身道歉:“抱歉少爷,抱歉大小姐。”
回到场上,裁判在一片欢呼声中冲李游书竖起大拇指:“小伙子,你可真行。”
李游书笑着拱了拱手:“嘿嘿,您客气了。”
“下一场是械斗,你去挑武器吧。”
李游书点了点头,转身一路小跳着蹦了回去,早有一位兔女郎走上前去对李游书说道:“先生,请允许我领您去武器库。”
“好,那你前面带路。”
李游书跟着那个兔女郎走进武器库,里面横七竖八地摆放了一些冷兵器,刀剑为主,棍棒其次,角落里还有些不起眼的丁字拐、流星锤、双钩之流,上面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可见并不常用。
兔女郎进屋后把门关好,站在门口冲李游书鞠躬说:“您可以尽情挑选,距离下场比赛大概还有二十分钟。”
“这么长时间,不是说车轮战么?”
兔女郎笑了一下:“钱经理是这么通知我的,所以我也是这么通知您的。”
一听是老钱安排的,李游书便点了点头,转过身去继续挑选兵器,随口说道:“行啦,你也别这么拘束了,反正这屋就咱们俩,不用端着。”
兔女郎闻言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下:“真的……可以放松一下么?”
“随便你,我不会跟你们经理说的。”
于是那姑娘把头上的兔耳朵摘了下来,又脱掉了十多公分的高跟鞋,长舒口气后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一个看上去干净些的板凳旁。
刚打算坐,李游书又叫了她一声:“尾巴。”
“嗯?”那姑娘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屁股上的兔子尾巴,那是纯白丝绒的团子,半点灰尘都沾染不得。
姑娘连忙又把尾巴摘下来握在手里,这才放心坐了下来。
李游书从刀架上取下了一把长刀,刚一拔出来,就感觉一股寒气沿刀刃一路向上直窜到他的手心里,不由得惊呼道:“好家伙,这地方还有这么好的刀啊。”
兔女郎揉着自己的脚,回头对李游书说道:“之前也有非常有名的剑术大师慕名而来,他们死后遗产也就留在这个武器库里了,您要是喜欢,大可以拿去。”
李游书把刀收回去,恭恭敬敬放到了架子上:“我剑术一般,何况君子不夺他人所爱,既然是前辈的遗产,就让它在这里陪着前辈的魂魄吧。”
“您……跟其他斗技者很不一样。”那个兔女郎试探性地对李游书开口,生怕自己说错了话似的。
“嗯?什么不一样?他们都长了四条胳膊么?”李游书又走到了长杆兵器那边,一寸长一寸强,而且他对长枪大杆还颇有点经验。
兔女郎笑着低下头去,抬手把垂发整理到耳后,一面回忆着从前的工作一面说道:“一般的斗技者都瞧不起我们的,他们很少跟我们说话,有的会把我们当工具、当用品……我在这里工作一年多了,您是第一位对我这么温和的斗技者。”
李游书扬了下手:“那说明他们没人性,世界上还是温柔的人多。”
姑娘无奈地耸了下肩:“可是钟城不是。”
“你叫什么?”
“我叫许莹。”
“你多大?”
“二十岁。”
李游书撇了撇嘴:“我在这儿遇见的女人都比我大。”
许莹捂嘴笑起来:“呵呵,那是因为您太年轻了,这里不适合您。”
“还不是为了挣钱么,”李游书说着,挑了一杆三米多的大枪,“不然你也不会留在这里了,对吧?”
许莹点了点头:“我是下城区出身,我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八岁的时候,妈妈嫁给了一个中城区的有钱人,她为了过好日子丢下了我和弟弟。我在这里工作,因为可以挣很多钱,有时候客人随便一点打赏可以让我们两个活一周半月,如果……”
许莹犹豫了一下,两只手攥紧兔子尾巴,嗫嚅着说道:“如果愿意陪客人出去玩,也许半年的房租就有了。”
李游书听了许莹的话眉头微微一皱,他看见了许莹胳膊上已经快要恢复的淤青,不由得联想到她为了得到活下去的钱得怎样去满足那些客人的变态需求。
就在这时,兵器库的门被推开,安排赛程的钱志浩经理探头进来,一眼就瞅见了没有符合着装标准的许莹。
“钱经理……”许莹看见钱志浩吓了一跳,连忙真起身来等待责罚。
钱经理摆了摆手:“算啦,你们这些小姑娘又不归我管,我就当没看见,你快穿戴好吧,比赛快要开始了。”
李游书扛着大枪走过去,向老钱问道:“不是车轮战么,怎么给我安排了这么长时间的休息?”
老钱看了上场比赛早对李游书刮目相看,他探头探脑走进房间,笑嘿嘿地对李游书说道:“倒也不是我随意安排,是受了上头的关照。”
“谁关照?欧阳大姐?”
“哎,怎么能这么说呢,大小姐今年才二十出头,青春无限!”老钱假装嗔怪地打断了李游书,“不是大小姐,是大小姐的哥哥,斗技场的总上司,欧阳思先生!”
第二场比赛,李游书扛着枪慢悠悠走进斗技场,他的对手倒是已经早早地站在对面等他了。
是个穿着盘扣长衫的中年男子,中等个,瘦长脸,有那么点尖嘴猴腮的味道。这个年代还穿长衫,要么是小众爱好,要么就是炒作。而这种打扮出现在地下死斗斗技场,那就必然是炒作了,毕竟再怎么厮杀格斗也是个赛事,总要有点标示性才能被观众记住,能打是一方面,人气也是很重要的。
李游书仔细凝望了一下,发现他是个呼吸法修炼多年的习武之人,虽然那呼吸法的水平平平庸庸不算上乘,但聚沙成塔,功夫还是有的,而且不浅。
“各位观众,刚刚以形意炮拳一击击倒‘巨炮’汤森,初次登场便技惊四座的李游书再次上场啦——!!”
李游书闻言挑了下眉,心想竟然还有人能认出自己用的招式,看来内行人也是有的。
“而他的第二个对手,则是擅长奇袭械斗、以群蜂乱舞般的攻击将对手快速击垮,战绩199胜,0败,取命30的‘活剑仙’,张——雷——!!”
“活剑仙?”李游书一听这称号便咧开嘴做了个干呕的表情,他觉得敢自称活剑仙未免有些太托大了。
但随即,李游书又想到:这人会不会跟二叔有些关系?
于是双方逐渐靠近到裁判两边时,李游书把枪倚在肩上,拱手施了一礼:“前辈,您是不是御风堂剑仙流的门人?”
张雷闻言一愣:“你怎么知道?”
“那您记得韩授么?”
“韩授……”张雷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你是他什么人?”
“他跟我父亲结拜,我算是他的侄子。”
“侄子?那你是李广成的儿子?哈,哈哈,”张雷闻言脸色一变,干干地笑了两声,“韩授那个狗杂碎还没死么?”
“你说什么?”李游书听到他骂自己的二叔,恭敬的脸色忽地就蒙上了一层阴霾,“你再说一遍?”
张雷歪着脑袋,挑衅一般将脸凑近,一字一句说道:“韩授,那个,狗、杂、碎!还没死么?”
主持人当然不会放弃这种制造矛盾话题的好机会,连忙高声说道:“比赛还没有开始,双方似乎就已经开始产生争执了,难道他们之间早已结怨吗?!”
“大叔!”李游书瞪着一双狼眼盯住张雷,对裁判说道,“怎么还不喊开始。”
裁判闻言连忙点头应道:“哦哦,抱歉,我以为你们还没有聊完。两位都准备好了吗!那么——”
“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