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是陈曦,如果换一个人,只怕要把他这个前任当情敌了。
陈曦住的酒店并不远,车子在酒店外头停下,谢风行跟着下了车,说:“就不送你进去了。”
陈曦戴上口罩,摆了一下手,想跟陆驰也说一声,见陆驰还在睡着,就压低了声音说;“下次来剧组,我请你吃饭。你可一定要来啊。”
谢风行点点头,目送陈曦进了酒店,这才回到车上来。
陆驰还在睡觉,只是换了个姿势,平躺着。
谢风行低头玩手机,打了局游戏,抬头看,陆驰还在睡。
车子到了酒店地下停车场,谢风行收了手机,拍了一下陆驰:“到了。”
陆驰坐起来,眉头蹙着,有些困乏,还有些暴躁。
他们俩进了电梯,谢风行说:“这么累,你怎么不留在酒店好好睡觉。”
陆驰没说话,只垂下头,抵在了他的肩膀上。
谢风行身体一僵。
陆驰比他高,比他壮,只是抵在他肩膀上,他两条腿便要用力才能站稳,他就伸出一只手来,推了一把陆驰的额头。
结果触摸到的额头却有些烫。
他惊了一下,葱白的手指直接覆住了陆驰的额头,掌心下是滚烫的皮肤,边缘是刺短的头发,密而硬,有些扎人。
电梯“叮咚”一声开了,谢风行便扶住了陆驰的腰,陆驰却在这时候站直了身体。
两人从电梯里出来,谢风行说:“你发烧了吧?”
不然怎么会那么烫。
“有一点。”陆驰说。
“你不早说。”谢风行说。
“没什么大事。”陆驰说。
谢风行回到自己房间里,想了想,还是有点不放心,就去了隔壁。
他敲了几下门,陆驰也没应他。他正犹豫要不要叫酒店的工作人员,房门就开了。
谢风行跟着进去,见陆驰又倒在了沙发上,便说:“发烧得吃药吧,你这有药么?”
陆驰说:“刚才吃了。”
“吃过了?”
这么快。
陆驰说:“你等会可以再摸摸看。”
谢风行说:“我先回去洗个澡,等会我再过来。”
他回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便又去了陆驰那边。已经快一点了,其实他也累了,进去以后便直接摸了一下陆驰的额头。
还是很热。
他体温比一般人低,所以大部分人的体温,他摸起来都有点像发热。但是也没陆驰这么热。
不过说起来,他和陆驰的几次身体接触,他都觉得陆驰像个火炉。
好像一直都很热。
但陆驰都说他吃了药了,那肯定就是真的发热了。
毕竟他的手也不是温度计。
谢风行在沙发上坐下,闲着没事干,就窝在沙发上打游戏。
陆驰就在他旁边躺着,好像是睡着了。
谢风行蹬了他一下:“要睡去床上睡。”
陆驰睁开眼睛看他,说:“我就想在这睡。”
谢风行就没再理他,专心打他的游戏。
等他再又打完一局,陆驰已经睡熟了。
谢风行放下手机,看了看他,然后起身把薄被子抱了过来,给陆驰盖上,又倾下身来,摸了一下陆驰的额头。
不知道是不是触觉不太准,他觉得没那么热了。
他往陆驰旁边一坐,用薄被子盖住下半身,沉沉地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今天过得满满当当,还真有点累。
谢风行才闭上眼睛没多久,陆驰就睁开了眼睛。
谢风行头发浓密,洗完头如果不打理,头发自然垂下来,额头就会被完全遮住,看起来就更显得稚嫩,白而小的脸,下巴精巧,唇色红润。
那摄人魂魄的眼睛闭上以后,艳色也淡了一些,很像他从前的样子,看起来稚嫩,沉静,乖巧。他微微仰着头,长了胎记的喉结便完全暴露出来。
谢风行做梦了,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天开车开的太疯狂,他做了一个有关赛车的梦,他开着赛车在赛场上疾驰,车子忽然失去了控制,直接翻车了,继而便是突然蹿起的大火,他被困在车里,被烈火包围。
他喘不过气来,只觉得浑身疼痛,想叫却又叫不出来,然后他便看见有人穿过大火,捞住了他的胳膊,大火也烧伤了那人的胳膊,他听见有人着急地叫他的名字:“谢风行,谢风行。”
谢风行猛地从噩梦里惊醒过来,眼睛里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他模糊看到了陆驰的脸,他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直接就抱住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陆驰紧紧抱住了他,滚烫的身体包裹着他,隔着薄薄的T恤贴到一起,噩梦的余悸还在,仿佛身体依旧在被火烧着,只是疼痛却变成了一种被烫到的,舒服和痛苦交织的感觉,仿佛身体无法承受,却又想更烫一点,烫死了拉倒。
人都被那一场火刑折磨的疯狂了。
他身形单薄,是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身体,陆驰的身板比他更宽厚,几乎将他整个人全部包裹在里面,粗糙的大手按着他的脖子,被格式化后的谢风行,记忆里从未与人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他被这温热的贴合的触感所震惊,像是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他猛地弓起腰来,后颈用力去顶,陆驰却以为他是噩梦的应激反应,反而按的更用力了,大手完全握住了他的脖子。谢风行几乎瞬间便感觉自己全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仿佛是冰与火碰撞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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