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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高兴的时候,就是看什么都不顺眼,宋早早此时此刻就特别想把这堵墙给拆了,谁让它建在自己想走的这条道上了?真讨人厌!
等一抬头,看见跟宋荣鹤有几分说不出相似的孟卫国,宋早早就更觉得讨厌了,她目不斜视地从孟卫国身边经过,被他拉住胳膊,外头人多,他也不敢拉住她太久,稍微碰了下便放开,宋早早用力踩他:“干什么,谁准你碰我的?!”
再一想起在车上被这人猥亵的场景,宋早早脸红之余也分外恼怒,她的脾气孟卫国已经见识过,这会儿也不生气:“你去哪儿?”
“我爱去哪儿就去哪儿,还要跟你报备不成?你谁啊?我认识你吗?”
孟卫国冷着脸,宋早早再也不想看见他,她最讨厌当兵的了!
但她穿着小高跟儿呢,走得再快,孟卫国长腿一迈就跟了上来:“县里很乱,别到处乱跑。”
打扮成这样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姑娘,县里二流子还是不少,前不久还有一老光棍把女知青给强奸了结果被枪毙的事儿,宋早早这么漂亮,身边又没个人跟着,孟卫国实在是放心不下。
宋早早才不要他跟:“谁要你关心我了,你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她就是心情不好才把送她的司机给赶走的,不想让人跟着!
她一副气哼哼的模样,根本没法好好沟通,孟卫国额头青筋跳了两下,趁着四下无人,一把抓住宋早早,把她拉进了一条荒无人烟的小巷子里,宋早早吓了一跳,正要逃走,被他摁住:“不许乱跑!”
她一听这命令式的口吻就来气:“你谁呀,我凭什么听你的呀,你不让我乱跑我就不乱跑?你以为你是我爸爸吗!我爸爸都管不了我!”
说着拼命挣扎,对她,孟卫国是看明白了,和她讲道理是没用的,她气一上头,非得撒出来不可。
于是他捏住宋早早的下巴,恶狠狠地亲了下来,宋早早瞪大了眼,没想到他胆子居然这么大,要是被人看见了——她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一想到自己会被人发现跟个老男人躲在巷子里亲嘴,还被老男人摸着胸,宋早早就觉得丢人!
可惜老男人不仅会做木工,口活儿也好,亲得宋早早上气不接下气,这气都停了,自然气不起来了。
“你晚上都跟谁睡的?”
宋早早没想到老男人会这么问,愣了一下,反问:“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自觉气势十足,反问完了发现孟卫国正紧紧地盯着自己,一双黑色的眼睛也不说话,只沉默地望着她,宋早早莫名觉得有些发慌,有点像是小时候调皮捣蛋被爸爸捉了打屁股时的感觉,不过那时候有爷爷护着,而孟卫国这边,爷爷是天高皇帝远,根本救不了他。
这老男人生气也会打她屁股,而且一点都不留情,宋早早警觉地想往后退,孟卫国问:“徐砚晚上钻你被窝了,是不?”
她一点都没觉得心虚,撇撇嘴,原来是这事儿:“是不是跟你有关系吗?”
“你身上那些子痕迹,前天勾引我的时候。”孟卫国一边说,一边把手顺着衬衫下摆伸进去,粗糙的掌心贴着细嫩的肌肤,宋早早因此被摸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的手还往上推起罩杯,揪住了两颗小小粉粉的奶头把玩着,“都是徐砚弄的?你跟徐砚日过逼了,还来勾引我?你把我当什么?”
宋早早被摸奶摸得舒服,闻言,懒洋洋瞥他:“还能当什么呀,男欢女爱,你情我愿,要不然呢?难道把你当成我未来丈夫人选吗?”
娇艳欲滴的红唇,漫不经心地吐出几个字来:“你配吗?”
对他的鄙夷与不屑几乎写在脸上,孟卫国不觉得手上一用力,嫩生生的奶珠子险些叫他捏扁,宋早早吃痛:“快松开你这个混蛋,好痛!”
“你还知道痛?”孟卫国搞不懂她在想什么,“你才多大?你看不上我,又为什么要靠近我?”
宋早早理所当然道:“谁叫你欺负我,我当然要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要是不喜欢,离我远点儿就是了,也没人让你非要缠着我。”
她是如此的放浪又无情,正如宋早早所说,男欢女爱你情我愿,她又没把刀子架在男人脖子上求他们碰她,不都是他们自己经受不住诱惑的吗?那跟她有什么关系呀?退一万步从现实的角度来说,孟卫国也好,徐砚也好,哪个配得上她?哪个值得她为他们留在这破旧的小山村?
滚烫的男人手掌捏着绵软的奶子,宋早早觉得很舒服,便将胸脯又往孟卫国手中送去,懒洋洋道:“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我不会在这儿待多久,等我回了首都,咱们这辈子都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你想那么多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娶我?”
她看了眼孟卫国那阴晴不定的脸色,笑起来:“别逗了,我怎么可能嫁给一个四十多岁,儿子都比我大的乡下老男人?”
说完,她又道,“徐砚也是一样,什么坏不坏分子的,我才不在乎,我又不打算跟你们过一辈子,你也没必要想太多,因为根本没有意义。”
看起来娇滴滴又不谙世事的大小姐,无情起来格外的伤人:“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没必要强求在一起。”
说着,发觉他不揉了,宋早早怕有人经过,连忙把孟卫国推开,再整理自己的衣服,胸罩被他推高,宋早早只好解开重新扣住,她自顾自朝巷子口走去,连头都没回:“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我从来都没把这当回事儿。”
孟卫国看着她婀娜多姿的身影,上去抓住她的手,脸色阴沉:“所以?你想让我也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不然呢?”宋早早歪着脑袋,眼神干净又天真,问他,“我不可能留在这里的呀,这里的环境太差了,我受不了的,生活几个月兴许可以,但要我再待久一点肯定不行。我喜欢豪宅,喜欢有人伺候,这些你给得了我吗?就算你给得了,我也要等,那我为什么不回家呢?你去过首都吗?知道那里是什么样的地方吗?”
孟卫国没去过,但他听说过首都,那是只存在于报纸上的城市。
他跟宋早早之间,比北山村和首都的距离更遥远。
宋早早耸耸肩,她不明白这些男人为什么一沾了她的身子就要产生独占欲,其实她真的觉得没什么,她对贞操从来都没什么观念的,也不觉得自己需要遵守,跟任何人都没有确立关系,那么想跟谁做什么事,都是她的自由不是吗?
她也没骗人呀,合则来不合则散,本来不就这样么?
直到宋早早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孟卫国仍旧站立在原地,阳光与阴影将他整个人一分为二,有一种阴郁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去,显然,他的心情并不好。
宋早早说的话没有错,他的确是想太多,宋早早是什么人,他是什么人?他有什么资格说要娶人家?就因为日了人家?可宋早早分明不需要他负责,也不屑要他负责,她对他的态度像是一种施舍、一种怜悯,让孟卫国生出了自己低人一等的感觉。
事实也的确如此。
宋早早一个人逛了逛县城,买了很多东西,主要是心情不太好,心情不好的时候只好花钱,反正她最不缺的就是钱。
等她坐着吉普回到了村子,又让人把自己买的东西搬进去,才无聊地搬了个椅子坐在院子里望天,这椅子坐着一点也不舒服,早知道跟孟卫国说说,让他给自己打个摇椅,之后再翻脸好了。
宋早早长长叹了口气。
傍下午的晚风很是温柔,徐砚下工回来帮忙烧火,宋早早亲自下厨,炒好了菜煮好了饭,叁个人就在院子里吃,吃到一半有人敲门,宋早早支使徐砚:“愣着干嘛,开门儿去啊。”
徐砚看她一眼,起身去开门,然后迅速后退,一般会让他出现这种反应的都是异性,宋早早抬头看过去,发现是上午跟她一起进城去的女知青们,她不喜欢这些陌生人到她的地盘上,遂态度也不怎么好:“你们来干什么。”
“宋同志,你没有跟那些人说,让他们把我们送回来吗?”孔美琴憋着一股气,用尽了自己毕生修养,柔声询问。
宋早早表情茫然:“什么送回来?”
女知青们都要气死了!
你说什么送回来!
因为是坐着车去的县城,她们要买的东西也不少,大包小包买好了,结果到了下车的地方,等了几个小时,也不见送她们去城里的人来接!这下没办法,一群女知青只好提着买的东西,一步一步走回来的!从县城走到北山村啊,那一路就是坐车都颠簸的要命,更何况是一群没什么力气的女知青?!
这么热的天,别说是脸上涂抹的雪花膏跟口红,就是干净的布拉吉也都被汗水浸湿了!一大中午到了县里,那车子把她们一放就走,也不说句话,饿得肚子咕咕叫,有人带了口粮有人没带,像孔美琴这样惯常表现自己家世好的,便提议一起去国营饭店吃饭,结果去了发现票没带够,丢人不说还没吃饱,好不容易买好了东西,结果等不来车!
宋早早听完她们七嘴八舌的议论,明白了:“你们只说要去县城,不是送你们去了吗?怎么没送回来却开始怪我了?送你们去也没见你们道谢不是?”
她自己脾气都大着呢,还有人敢甩脸色给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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