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个残花败柳而已,也装得如此娇贵?”秦溪懒得继续扯皮,直接说道:“今天,爷非要看看云音儿的脸,这面纱不摘也得摘!”
他说的强硬几乎不给任何余地,一时间让冬霜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佟嬷嬷见状刚要站出来打圆场,便看到凤凌雪直接起身,双手撑在了桌面上,冷冷盯着秦溪。
她知道这个男人有多难缠,之前在军营若不是她命大懂得讨好秦淮,恐怕已经吃亏。
可是现在装软柿子是没有用了,这个人是秦逸的弟弟,即便云音儿被抛弃,也曾是太子的人。
凤凌雪要赌,赌秦溪有所忌惮!
想到这里,她反而不怕,坚定地扬声说道:“齐公子强人所难实非君子作为,音儿戴着面纱接客也是对太子殿下的一种维护,虽然音儿是风尘女子,可毕竟也是太子殿下宠幸过的,若是以真面目示众人,反而不好,所以,请恕音儿不能摘下这面纱。”
此时越是怕,秦溪越是蹬鼻子上脸,反而她强势起来,也许还能躲过一劫。
“放肆!”秦溪拍案而起,厚重的手掌狠狠拍在桌面上,震开了一条裂痕。
冬霜心疼不已,想要阻止却又不敢,凤凌雪看得明白,直接指着桌面说道:“齐公子,这可是上等的红木,裂成这样可是要赔钱的哦。”
话音一落,空气稀薄,仿佛在场的人呼吸都变得凝结起来,满眼震惊地看着她。
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要钱?
秦溪指着她,眸光充斥着狠戾,想要放狠话却始终没有说出口,满脸憋屈和愤恨。
这个女人再如何也是秦逸玩过的,他嘴上欺负两句也就算了,若真是来硬的传出去怕是不好。
现在,还没必要跟秦逸撕破脸。
本来,他带着金子来找云音儿是想在秦逸抛弃她的时候趁机卖个好,套些有用的情报。
可惜,这个女人不上道,给脸不要脸就算了,竟然还把秦逸搬出来挡他。
真以为他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不过是一个被乞丐们玩烂的货色,装什么清高!
这些话他顾及秦逸没敢说出来,只能咬着牙隐忍。
凤凌雪微微蹙眉,歪了下头,开口问道:“齐公子,那箱金子可不包括赔偿桌子的费用哦,这钱您要另算……”
话还没说完,秦溪便转身朝着外面大步流星地走去。
“诶?齐公子您这是打烂了桌子要逃单?”凤凌雪不依不饶地跟上去。
秦溪回头凶神恶煞地瞪她一眼,厉声喝道:“贱人,你给我等着!”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水韵阁下楼朝着大门去了。
见他终于走了,冬霜和佟嬷嬷终于不再提心吊胆,而凤凌雪本人也暂时松了口气。
她转身看向佟嬷嬷,却见对方已经满眼精光地扑倒在那箱金子跟前,美得冒泡了。
“这么多金子,我的天哪,今天真的是赚了赚了哈哈哈……”
“是啊是啊,发财了、快来人啊,把箱子抬下去!”冬霜也高兴得合不拢嘴。
凤凌雪心底隐隐不安,总觉得会有大事发生,希望赶紧处理好眼下的计划,然后找机会混进皇宫。
……
秦国皇帝一共有三个儿子两位公主。
大皇子秦淮,二皇子也就是太子秦逸,三皇子秦溪,另外两位公主,嫡长公主秦洁羽,嫡小公主秦无双。
此时秦宫内。
夜璟尘被安排在藏经阁旁边的听雨阁。
自从被俘虏做了秦国的人质,他便被囚于这两层楼内,不得外出。
他坐在窗边的书案前正低着头在纸上绘出一幅人影的轮廓,正点缀眼中的身材便被突然闯进来的人打断。
夜璟尘蹙眉,很是不悦,这画中人的脸即将完成,幸好他笔力足,否则要画歪。
他放下笔,清隽面容带着一丝怒意,抬头看向门外闯进来的小宫女,冷冷开口:“你们秦国的宫人就是如此不懂规矩吗?”
小宫女低着头忙说道:“崇清王息怒,是奴婢莽撞了,刚才奴婢奉五公主之命来给您送些东西。”
夜璟尘心底生出厌恶,联想到这几日秦无双总是派人给他送东西,颇感烦躁。
“不必了,本王什么都不需要。”他冷声拒绝。
小宫女低着头手里捧着托盘,战战兢兢地回答:“王爷您别为难奴婢了,若是无功而返,五公主会怪罪奴婢的。”
闻言,夜璟尘才忍不住叹了口气,不耐烦地说了句:“算了,放下就出去吧。”
小宫女喜出望外,急忙捧着托盘走过去放在了桌面上,然后一一将盘子拿出来摆好,里面全是些精致的点心和果茶。
放好后小宫女还不忘斜着眼偷看夜璟尘,嘴角忍不住上扬。
夜璟尘察觉到她在看自己,目光轻扫注意到她的手白嫩细滑,手腕上还戴着上好的金镯,瞬间心知肚明。
他端起果茶闻了闻,没有什么异样才轻抿了一口,然后冷冷说道:“公主殿下屈尊降贵跑到本王这里来当宫女,怕是不妥吧?”
秦无双的身子一僵,白净的小脸立刻红了起来,被拆穿的那种心虚感顿时涌上心头,她恼羞成怒,干脆也不装了,直接挺胸抬头露出真面目。
“既然你认出我来了,那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没错,咱们之前见过面,我是秦国五公主秦无双。”
“公主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夜璟尘冷冷看着她,眸光淡漠。
秦无双插着腰一脸骄纵地质问:“你管我有没有意思呢?我就问你,刚才也没看到我的脸为什么能认出我来?”
夜璟尘目光落在她手上,沉声道:“职位再高的宫女也不可能有公主这样娇嫩的手,不是吗?”
秦无双一愣,赶紧低头去看自己的手,这才发现手腕上还有一对大金镯子忘了摘,真是粗心啊。
她撇撇嘴,心里有些不服:“哼,算你眼神好,不过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被秦淮抓起来当了质子?”
夜璟尘不为所动,只是轻挑眉头不屑地说:“他手段卑鄙,本王自叹不如,既然被你们抓了,也没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