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不突破？
    第三次心魔怎么办？
    现在可谓是进退维谷了。
    进一步可能死，退一步也可能死。
    杨凡永远都没有想到，突破还能这样。
    他心里有些懊恼，情绪不免也有些失落起来。
    他懊恼自己实在太大意，早知道的话，突破个锤子啊？
    而随着这些情绪的诞生，杨凡的心态也越来越差了。
    突破境界讲究一往无前，心里一旦有了怯弱，那就……
    现在杨凡就是这样的状态，他已经没有一往无前的勇气了。
    他非常纠结，进退的下场都不好，他不知道未来的自己会如何。
    进一步的话，很可能会因为身体绷不住，而直接在突破过程中生死道消。
    退一步的话，未来能不能继续走这条路都难说了，而昆仑界也没有其他修炼体系。
    至于说自己开辟出一条道来，杨凡没有这个时间，同样也不敢轻易去尝试。
    既然已经有前人走过，他顺着这条路走就可以了，何必去那些危险的地方探路呢？
    时间在悄然流逝……
    杨凡并不知道自己的心态，精神状态都已跌入谷底，再这么下去即便不突破也得完犊子。
    这个其实就跟考试一样，不过这个考试是没有重新补考的机会，挂科了就永远挂科了。
    现在的杨凡，脑海中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边让他继续突破，一边让他退一步海阔天空。
    继续突破，身体状态可能承受不了。
    毕竟他只是通天境后期，后遗症让他只有通天境中期左右。
    没错，杨凡的肉身是很强，堪比圣人级别的肉身。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他的肉身才更难突破。
    可现在……
    后遗症让他的肉身境界跌落，本来是圣人境界的肉身，可能跌落到相当于大巫而已。
    一旦他的这个肉身真的跌落，那他想继续突破便完全不可能了。
    连肉身都扛不住，一切都是扯淡。
    但要是放弃突破，现在倒是没有问题，可未来该怎么解决？
    他已经失败过一次，难道再失败一次？
    再失败一次的结果，很可能导致他未来再也不敢去突破。担心在突破的过程中再出现这些状况。
    这是真正的进退维谷，杨凡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或者怎么选择对他来说都是一个错误。
    而且……他还不能继续耽误下去。
    耽误下去的后果更严重，那么连这次突破的机会都不会再有了。
    一直以来，杨凡都是勇往直前。
    可在勇往直前的时候又思虑再三，让他很少遇到过类似情况发生。
    可现在……这一次的突破他没有考虑太多，他是被风伯直接丢过来的，甚至他连通天境巅峰都未到。
    贸贸然尝试突破，第一次就差点化道。
    好在他及时醒悟，并未那遥不可及的天道而沉迷，回归现实。
    而第二次尝试的时候，他其实已经做好了准备。刷星炼术的熟练度，刷“列”字道文的熟练度……
    其实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一次突破能够成功。可结果……他还是因为玉虚圣人出现而被打破了节奏。
    进一步是死，退一步是死。
    继续等在这个中间，同样也是死，他已经彻底陷入一种难以抉择的状态。
    进退不得，这是他最尴尬的地方。
    他想进，可进的后果可能会化道。他想退，退的后果可能是心魔。
    对于这样的情况，杨凡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处置。至少他自己没有办法，除非有股强大的推力来帮忙。
    很显然……现在不可能有这样的推力，玉虚圣人已经离开了，他就算想再找个人来给自己帮忙都不行。
    至于风伯，他好像在玉虚圣人离开之后也没有什么动静，这让杨凡越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置了。
    杨凡已经处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左右不行，前后不行，即便只是站在中间继续等待也同样是不行。
    元始境，就真的这么难突破吗？
    杨凡心里忍不住开始怀疑，如果自己没有贸然尝试突破元始境，或许就不会有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儿吧。
    可现在……
    他已经走到了半路中，他已经没路可退了，如果这个时候没人帮忙，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该怎么选择？
    随着时间推移，杨凡的心态越来越不稳了。
    这不是他心志不行，而是在遇到这种情况，真的不好选择。
    哪怕是最坏的结果，那也有选择的权利。
    可现在……他觉得自己好像连这个选择的权利都彻底丢失了。
    他像个车轮，被人推到了路中间，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他甚至忍不住生出阴谋论，这到底是不是玉虚圣人故意的。
    堂堂一个混元圣人，他能洞彻天地，如果他发现自己突破的迹象前来给自己制造麻烦，似乎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即便杨凡不知道玉虚圣人为何要针对自己，但他至少知道一点。那就是……那位圣人肯定不希望自己轻易破镜。
    之前自己突破通天境，然后玉虚圣人的法旨便已经到了。
    全昆仑界通缉啊，无数年来，又有几个生灵有过这种待遇？
    除了那些上古老妖，恐怕就只有那些魔道巨枭了。即便上古老妖和魔道巨枭，玉虚圣人亲自动手的概率也很小。
    而现在……圣人亲自出手，而且不止一次对他围追堵截。第一次的大手印有人阻止，杨凡怀疑是另外一尊圣人。
    第二次的大手印是杨凡用开天斩斩破，直到他后来东奔西窜，一直逃到风巫部落，这才稍微安稳了几个月时间。
    而第三次就是刚刚，刚刚风伯的大棒子打掉了对方的大手印。
    可对方并未放弃，而是施展出了圣人的本源攻击。
    如果不是巫神界的保护，现在又是什么样的情况？
    或许不仅杨凡会遭殃，连整个风巫部落都会因为他而受到连累。
    杨凡猜测，圣人能洞彻天地，那么肯定有阻止他突破的手段。
    之前为何没用，而是选择了亲自出手呢？
    之所以这么做，恐怕不是真的为了要杀他，而是要让他无他突破境界，或者产生心魔，一直停留在现在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