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思绪。
    这一刻爆发了。
    从飞升那一刻开始。
    杨凡便一直盼望着回家。
    然而……
    昆仑之下耗费那么长的时间。
    昆仑界又同样耗费那么长时间。
    妖灵界更是耗费了三年多的时间。
    粗略算下来，六七年时间已经悄然流逝。
    当初的莎莎，现在已经成长成了一个少女。
    和杨凡第一次见隐娘的时候差不多，看上去很接近。
    杨凡有些手足无措，面对莎莎的痛哭，他的手无处安放。
    嚎啕大哭，渐渐变成小声抽泣，莎莎的手依然抱得那么紧。
    父女俩这么多年没有见面，第一次见面却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
    “爸爸，是你吗？你真的回来了吗？我会不会在做梦？”莎莎轻声呢喃。
    几乎弱不可闻的声音，落在杨凡耳中却如晴天霹雳，让他的心尖儿都在发颤。
    “是我，爸爸回来了，爸爸会陪着莎莎！”杨凡小声安慰，生怕吓到自己的心肝宝贝。
    对于杨凡来说，重视的人也就只有那么几个，显然莎莎是他最为珍爱的宝贝。
    这是他的后代，是他和宁凝儿的结晶，是他们谁都不愿让她哭泣的心肝儿。
    “爸爸，是你？真的是你？”莎莎从杨凡怀里跳出来，那动作看起来显得有些疯疯癫癫。
    “是我，爸爸回来了！”
    杨凡依然重复着这句话，他的眼眸中有晶莹在凝聚，不是男儿不流泪，只是未到情正浓。
    “爸爸，我……”莎莎略微后退，脸颊绯红。
    她以为是一场梦，所以才肆无忌惮的趴在杨凡的怀里痛哭。
    可现在……
    她已经证实，这并不是一场梦，一时间心里既是欣喜，有满脸的不好意思，生怕爸爸觉得自己没用。
    “莎莎，我们回家！”
    杨凡柔声笑了笑，他不敢有任何严肃的词，生怕因为这些词而让莎莎不开心。
    “好，我们回家！”
    莎莎重重点头，小手毫无芥蒂的抓住杨凡的手掌，她就像一个翩翩起舞的蝴蝶。
    然而……
    看到这一幕，杨凡的心越发沉重了。
    自己不在的这些年，她们到底是怎么过的？会不会有人欺负她们？
    杨凡很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为何要突破到那样的境界，如果不突破，他或许也用不着飞升昆仑之下了。
    杨凡很后悔，后悔为何让杨琳也开始修炼，如果她不去修炼，她的天赋就不会被瑶池发现，自己也用不着去解救。
    杨凡很后悔，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回来。
    虽然他这些年一直在寻找方法，可他依然在心中无比自责。
    自己不离开，或许莎莎她们就不会受这么多苦。
    至少莎莎这一次的事件，便已经给杨凡提了一个醒。
    国外势力已经盯上了莎莎，那他们会不会盯上宁凝儿？连莎莎这么个小姑娘都不放过，宁凝儿的处境能好？
    不过杨凡并未询问莎莎，现在父女团聚不容易，他不想把这些不好的事情和莎莎牵扯上，她还只是个孩子。
    没错，在杨凡的眼中。即便莎莎拥有了战神级别的实力，依然只是一个孩子。
    在所有父母心中，八十岁也还只是孩子。
    父女俩的速度并不快，莎莎这一路很开心。时不时的松开手，如同穿花蝴蝶一般围绕杨凡转圈圈。
    可莎莎表现得越开心，杨凡心里就越难受。
    如果自己陪伴在身边，莎莎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惊喜？
    而且这一次他回来得太过仓促，并未给莎莎准备什么礼物。当然，以莎莎如今的年纪，普通礼物也对她而言没什么意义的。
    当初的莎莎只是一个小孩，一屋子玩具可以让她开心好些天。可如今的莎莎，已经成了一个少女。
    “莎莎，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杨凡突然开口，他感觉自己亏欠太多，很想送莎莎一些礼物作为赔罪。
    “没有！”
    莎莎摇头，她不缺少物质条件。妈妈的公司发展很好，她在吃穿用度上从来就没有缺少过。
    这一次杨凡的离开，和上一次是截然不同的。
    当初杨凡孤身一人离开，莎莎连自己父亲是谁都不清楚。
    在那样的情况下，被其他同学骂野孩子，她那幼小的心里多少会有些失落，而且当初宁凝儿的条件也不算太好。
    而这一次离开情况就截然不同了，杨凡虽然已经离开，但莎莎知道自己并不是野种，自己也是有爸爸妈妈的。
    更何况，爸爸还是全国最强的战神。
    是所有人眼中羡慕不已的杨天罚，是杀得国外那些势力闻风丧胆的英雄。
    这一次她没有失落，反而高兴。
    因为爸爸是这些年唯一能够飞升的修者，因为爸爸是为了去营救姑姑。
    在莎莎心中，爸爸是天，爸爸是神，爸爸是她学习的榜样，更是她身前的那座山，替她挡住了所有的危险。
    所以这一次杨凡的离开，莎莎虽然会思念，却并不会和之前那样不理解，而且莎莎现在年龄越来越大，更加能理解自己父亲了。
    听到莎莎干净利落的回答，杨凡却有些失落，莎莎太不容易了，想了想杨凡道：“要不，爸爸送你一辆车吧！”
    “车啊？”莎莎歪着脑袋想了想，道：“不用了，妈妈给我安排的司机，而且……而且我还没有十八岁，连驾驶证都不能考。”
    “那……爸爸送你一个大别墅吧！”
    杨凡又提出一个想法，他感觉只要能补偿莎莎，什么都不是问题。
    “不用了，爸爸。我什么都不缺，真的！”
    莎莎摇摇头，道：“爸爸，你不知道吧，妈妈的公司已经成全球第一了。”
    “……”杨凡顿时无言，是啊，有宁凝儿在，莎莎又怎么会受委屈？而且，他离开的时候也补办过婚礼，宁凝儿也不可能再嫁人。
    至于物质方面，他更不用担心。国家不愧亏大莎莎母女，而且以宁凝儿的能力，她也不需要国家的帮助。
    一时间，杨凡心里越发愧疚。他现在就算想要补偿莎莎，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入手，总不可能送她一件灵器吧。
    虽然莎莎境界还行，可她年龄太小，送她灵器的话，会不会出现匹夫无罪，怀璧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