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事实会这么美好吗？
    他毕竟是酆都大帝！
    他毕竟是灵族最强者啊。
    他真的会这么轻易陨落？
    没有人能给出答案，或许根本就没答案。
    时间在悄悄流淌，每个人心里都变得紧张起来。
    人族这边大多数人不清楚，可灵族几个强者都明白。
    杨凡同样算是明白人，他发现酆都大帝的陨落过程太长了。
    怎么说呢？
    就像说死的外文单词，可以是将来进行时，却不会有现在进行时。
    死就死一瞬间的事儿，断气了就死了，绝不会有呼吸一半就死了的情况。
    而现在，这酆都大帝却进入了这种诡异的状态，他没死，也没活，可以算是正在死。
    说起来很拗口，可事实就是酆都大帝处于一种非生非死的状态，很是古怪。
    什么情况？
    众人都很懵逼，这样的状况，太超出他们的理解范畴了啊。
    杨凡已经放到肚子里的心，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他的心情都变得古怪了起来。
    这样的情况也太尴尬了，一个强者死就死，不死就不死，死一半到底是什么情况？
    也不知具体过去了多久，杨凡终于感知到酆都大帝的精魄已经出现了。
    这意味着这个强大无比的灵族最强者已经陨落了，而且死得透透的，毕竟精魄都出现了嘛。
    可这同样让杨凡很迷糊。
    这样一个绝顶强者，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陨落，是不是有啥问题？
    “别过去！”看到钟馗打算拿走精魄，杨凡急忙出声提醒，他总感觉这事儿太过不对劲了。
    如果是正常陨落，不可能有这么长的过程。
    死就死，人类死亡断气就行，灵族死亡就会很快出现精魄。
    可像酆都大帝这种死亡方式，让他实在拿不定注意，说不定他还有什么诡异的复活手段。
    果不其然……
    杨凡的预感对了，就在下个刹那，精魄消失，酆都大帝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原来的位置。
    不过此时已经没有眉毛和紫色藤蔓的缠绕，酆都大帝依然是那个强大无比的大帝，他竟然复活了。
    看到这一幕，钟馗不由撇了杨凡一眼，心中不由暗暗感慨。
    如果不是杨凡，说不定就会吃下这个闷亏。
    距离酆都大帝那么近，如果酆都大帝对他攻击，以他的境界，十有七八接不住，运气好一点会重伤，运气差点直接嗝屁。
    显然，杨凡的提醒并非无的放矢，杨凡心中的预感果然没有出错。众人看向杨凡的目光都变得有些不同了。
    “你们找死！”酆都大帝复生一来第一次开口，语气冰寒刺骨，仿佛整个妖灵界的阴气都被他吸收了一般。
    “杀！”杨凡没有废话，依然还是以这个字打头。
    他和酆都大帝之间没有和解的可能，酆都大帝不死，他同样不满意。
    而对酆都大帝而言，杨凡也必死。
    双方的矛盾已经深到了一定程度，即便是灵族其他强者想要说和都没可能。
    杨凡的声音就像发令枪，就在那个“杀”字出口的刹那，其他人下意识攻击，根本就不管什么大帝不大帝。
    所有人都明白，大帝不能继续让他活下去，既然已经被杀死了一次，自然能够杀死他第二次。
    这个道理，每个人都清楚。
    他们也明白，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双方似乎没有和谈的可能性了。
    能够复生的生灵，他们也不是第一次接触。九命猫妖、不死冥王、血影老魔，对他们而言已经不稀奇了。
    就算这个大帝比那些强者更强，那又能怎样？
    难道还杀不死？只要杀到他再也无法复生，那就大功告成了。
    然而说是这么说，可真正做起来，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这是酆都大帝，他可不是普通的太上境强者。
    能顺利杀掉，对人族和灵族而言自然是好事。
    你好我好大家好，以后就没有这么一个存在了。
    人族再也不用担心，会不会突然冒出一个强者破坏人灵二族之间的契约，人族未来也能继续发展。
    而对灵族而言，那些强者已经占据高位。
    没有了酆都大帝，他们的头上也不会冒出一个太上皇来。
    可这事情说起来简单，要做起来就不容易了。
    杨凡已经施展了两次开天斩，而且两次开天斩的效果都是一般。
    至于其他人，虽然也各有手段。
    但都清楚，这么一个大帝，想要那么轻易杀死绝对难度不小。
    大帝已经死了一次，可这并不代表他们还能轻易杀死第二次。至少现在大帝已经脱离了杜紫藤和长眉老祖的束缚。
    没有束缚的情况下，他们的攻击对这样的大帝而言，可能就是打水漂。
    人家一个瞬移就能脱离战场。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让他们很意外，一道道攻击落下，酆都大帝竟然并未脱离众人的攻击核心位置。
    这说明什么？
    众人哪怕脑子转得稍微慢一点，此时也已经明白过来。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酆都大帝的瞬移不灵了。
    想到这个可能，众人顿时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如果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大帝，他们自然束手无策。
    可如果没有瞬移能力的大帝，这么多人一起攻击，难道他还能翻天不成？他毕竟也只是一个太上境中期巅峰的灵族啊。
    “杀！”
    这一次连口号都不用喊了，众人再一次疯狂攻击。大帝的存在，对两族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人族不允许这么一个存在，灵族同样也不允许。
    脱离了他们的框架，这个酆都大帝就是一个潜在的定时炸弹。
    一道道攻击都极为犀利，众人手段尽出。即便这样一来众人的消耗很大，他们也乐此不疲的攻击。
    反倒是身为这一场战斗核心的杨凡，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出手了。大家实在太过热情了，现在连两大阎罗都没有客气。
    一个活着的酆都大帝会让他们敬畏，可若只是个死去的酆都大帝，那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可杨凡却不像众人那么乐观，瞬移不能用对酆都大帝而言的确是短板，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再也没有其他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