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之后。
    终于到了契约签订之日。
    之前的谈判必不可少，可这个日子同样重要。
    这一次签订契约，可不是寻常契约，而是天道契约。
    需要在天道的见证下，人族强者和灵族强者达成一致。
    而且这还必须有一个盛大的仪式，让天道可以记录下这些誓言内容。
    人族那边倒是好说，基本上早已经得到了人族认可，契约物品已经带来。
    对于人族强者来说，签订这个契约有利于未来人族的稳定和发展。
    所以在地藏大师出发之前，人族强者的心头血已经准备好，只待正式签订契约。
    而灵族这边，情况就稍微有些不同了，毕竟他们根本没想过人族来这么一出。
    好在灵族也知道现在的局势，如果不同意这个契约，那妖灵二族大决战就不可能展开。
    毕竟人族不可能看着灵族代替妖族，除非人族得到一个相对靠谱的解决方案。
    五方鬼帝，十殿阎罗都明白这一点，而且他们也迫切想结束如今的这一场大战了。
    说起来，这和灵族的佛系有很大关系。
    除了一开始的激情四溢，现在很多灵族已经想撤退了。
    灵族大多数族人都向往和平。
    之前一上头，脑子充血杀入战场，也是有那些绝顶强者的支持。
    而且这种顺风战灵族也从未经历过。
    在这样的情况下，灵族根本就没有考虑太多这一场战争会有多少牺牲。
    可当战争已经拉开序幕的时候，他们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不少灵族强者开始陨落，他们已经没有了退路。
    随着时间推移，有些灵族强者甚至想离开战场。
    他们不愿意陨落在那里，毕竟他们修炼的时间太长了。
    出于这种情绪不稳定的考虑，灵族强者自然想快刀斩乱麻。
    先把妖族干趴下，灵族便可以回归自己的领土。
    事情顺利得连杨凡几人都有些意外，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灵族强者竟然比他们还迫切达成这份契约。
    半个月之后，人族强者的心头血和灵族强者的一缕精魂已经全部到手，只要开启祭天，确定这份契约就行。
    这一天，灵族这个城池内搭起了一座高台。
    高台高耸入云，哪怕是杨凡这样的强者，也不得不感叹灵族的强大。
    这样一个高台，如果让人族来搭建，绝对不可能只有半个月时间。
    甚至需要两三个月都不是不可能。
    祭天，念诵祷文……
    这一套操作仿佛演练了无数遍，整个过程很顺利，顺利到杨凡都有些意外，随着祭天仪式的举行，天道竟然真的有感应。
    以前在家乡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对天道嗤之以鼻。
    甚至很多人习惯性的动不动就喊一句，我要逆天。
    而今天杨凡才真正明白，这真正的天道有多可怕。
    仅仅那泄露出来的一缕气息，就让杨凡这样的强者感觉全身颤抖。
    这是妖灵界的天道，更准确一点说是整个妖灵界众生凝聚成的意志。
    天道无处不在，可它又无处可在。
    它就像一个巨大的网，把整个妖灵界的众生都网罗其中。
    任何生灵，都必须按照这个网络的规则而运行。
    这让杨凡不由想到昆仑之下的神泣荒原，或许那里也是类似的情况，某些强者违背了天道承诺，而惹来天道的惩罚。
    想一想神泣荒原，杨凡用脚指头都能想到，如果人族和灵族任何一方违背这个誓言，结果会是什么样。
    天威震震，哪怕这股无形的意志并未降下什么惩罚，也让杨凡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它是无上存在。
    杨凡遇到过的强者不少，几乎每一个境界遇到的对手都是远超他自己的。可今天他却陡然发现，在天道这样的存在面前，任何强者都是蝼蚁。
    通天境？元始境？太上境？乃至是混元圣人……
    恐怕都无法逃脱这种天道的制裁，这才是最无上的存在。
    这一次的祷文由双方强者共同念诵，而人族这边自然是地藏大师和红线他们，灵族那边则是三大阎罗。
    而杨凡和周倩，他们并未加入念诵祷文的行列。毕竟他们根本就不是妖灵界的土著强者。
    随着祷文念诵，天道的威压越来越强。
    杨凡和周倩还稍微好点，他们毕竟不是妖灵界的土著。
    可他们能看得出其他妖灵界强者的异样，即便是地藏大师、三大阎罗这个级别的强者，一个个也是满头大汗。
    就好像有个无上存在盯上了他们，让他们有一种背脊发凉的感觉，在这样的无上存在面前他们连生死都无法掌控。
    灵族且不说，人族强者对这种感觉越发敏锐。
    好像这无上存在对他们的压制更强一些，好事天生就压制他们。
    不过地藏大师几人也没有多言，现在是契约签订最关键的时刻，他们也不可能因为这些压制而横生变故。
    更重要的还是他们很清楚，这种压制既然对他们这么强，那即便他们反抗也无能为力，毕竟这可是天道啊。
    于是在这些强者毫无反抗的情况下，天道烙印开始出现，一个个烙印在这些强者身上。
    人族自然是心头血，而灵族则是一缕精魂。
    只要这些强者违背天道誓言，那么他们就会受到天道制裁。
    最大的可能是原地暴毙，毕竟这可是天道。
    随着那一道道印记落下，杨凡总算可以放松了。
    这一段时间，他一直都担心灵族击败妖族之后人族的处境。
    同时也担心人族因为利益分配不均，而悍然对灵族发动进攻。现在有了天道契约，至少这些顶级强者是不会乱来了。
    贪生、怕死本就是任何生灵的本性，如果明知道必死无疑，想必这些强者也会好好的考虑一下这样的结果。
    而只要这些顶级强者不出手，即便下面闹出一些小矛盾，对人族和灵族来说，都算是可控制范围内。
    契约签订成功，天道的无上意志退去，此时在场的众人才不由感慨，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们自以为是妖灵界绝顶强者，可在天道面前却只是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