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心中念头翻飞。
    很快……
    他的眼眸又落在小月儿身上。
    小月儿有点害羞，不知杨凡为何看自己。
    “小月儿，你恨那些土匪吗？”杨凡的声音很轻柔。
    “我，我爹娘……”小月儿扁着小嘴，眼睛已经开始模糊。
    “好，我帮你杀了他们！”杨凡打断了小月儿的伤心，单刀直入道。
    “大人，如果不行……什么？”牛大婶正要解释，听到杨凡的答案，整个人都愣住。
    “我答应小月儿了！”
    杨凡笑笑，眸光却不是看向牛大婶，而是落在小月儿的身上。
    “叔叔，真的么？”小月儿眼眸大亮，忽闪忽闪，刚刚的伤感都好似被冲淡了许多。
    “真的！”杨凡微微颔首，道：“不过我先了解下情况，弄清楚后，我们一起杀过去。”
    “大人，这……”
    牛大婶出声，看了眼小月儿，心中既羡慕，同时脸上又满是担忧之色。
    “呃……”杨凡也反应过来，瞥了眼牛大婶：“那个小月儿就不去了，她就在这。”
    牛大婶长长吐了口浊气。
    小月儿的年纪那么小，如果看到这种惨烈的厮杀，恐怕会有心里阴影。
    然而……
    就在下个刹那，小月儿的声音响起，稚嫩声音中满是坚决和刚毅：“叔叔，我也要去！”
    “这……”
    一时间，杨凡和牛大婶大眼瞪小眼，两人心中都有些迟疑，毕竟这是去杀人。
    牛大婶是小河湾的村民，平常对小月儿颇为照顾，自然不希望她小小年纪就接触这些事。
    而杨凡，看到小月儿娇小的身躯，想到远在家乡的莎莎，同样不愿让孩子看到血腥一幕。
    “叔叔，我不怕，我要看着他们死！”小月儿拉着杨凡的衣角，最后那个字格外阴冷。
    “……”
    杨凡和牛大婶全坐蜡了，完全没想到小月儿会提出这样的摇头，太不可思议了。
    “叔叔，我要去，我要看着他们这些恶人不得好死！”小月儿咬着牙，声音中带着寒意。
    “好，我带你去！”
    沉吟良久，杨凡最终还是点点头，他很清楚小月儿又心结，虽然这样很残酷，确实解开她心结最好的办法。
    杨凡只能在心中打腹稿，到时候去了黑风寨，自己别弄得太过血腥。
    至少血腥的场面，别让小月儿看到才行。
    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那种血腥的战斗很可能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心里冲击，这一点毋庸置疑。
    毕竟……
    小月儿虽然身在昆仑界，却不是修者，也不知昆仑界的尔虞我诈，她只是小河湾的一个普通“罪民”。
    心中有了腹稿，杨凡就平静了许多。
    对于他来说，那些马贼并不强大，甚至在他看来还非常弱小。
    毕竟，他不是普通的修者，法体双修，这样的修者整个修者界都很少，更不用说在这关押罪人的牢笼之中。
    如果遇上昆仑界那些大门派，杨凡心中还会有点忐忑，可如果只是牢笼里的这些罪人，他完全是胜券在握。
    下定了决心，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无非就是四个字而已——打探情报。
    像小月儿这样的小丫头，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哪怕知道一些，最多也不过是道听途说。
    而牛大婶，虽然看似很彪悍，其实也不过是个山野妇人，这样的女人知道的情报也不多。
    于是，杨凡的情报来源便落在小河湾村民身上，尤其那些之前敢对土匪出手的人，他们才是“知情者”。
    这里问问，那里探探，最终杨凡得到的有用信息并不多，哪怕是这些反抗者，毕竟也只是普通人而已。
    好在，这些村民说的也并非全部都是无用的信息，至少杨凡便从中提炼出来几条有用的情报。
    第一，黑风寨是五年前突然出现的，而且里面有很多被放逐进来的罪人，他们的实力很强大，连守护者大人都不是对手。
    第二，黑风寨距离小河湾并不是很远，他们就在距离小河湾五十里外的地方，而黑风寨也是方圆百里内最强大的一个黑恶势力。
    第三，去年邻村被黑风寨屠戮，守护者打上门去，结果却是狼狈而逃，这更能说明黑风寨的强大。
    第四，黑风寨有劫掠小孩的习惯，不过他们劫掠这些小孩去做什么，小河湾的村民也不是很清楚。
    ……
    一条条信息总结下来，杨凡开始在心中推测、模拟，黑风寨虽然是罪人，可他们大多都是修者，他们要那么多小孩做什么？
    从他们看到小月儿的时候，杨凡便发现了这一点，那个头领眼睛都在发亮，似乎对小月儿这个丫头很重视。
    按道理来说，山寨这样的地方不需要小孩。如果他们非要劫掠，劫掠女人的可能性会更大一点。
    可劫掠孩子是什么情况？
    对于一个土匪聚集的山寨来说，孩子和老人是性价比最低的，至少从劳动力这一点上来说的话，绝对是这样。
    老人也好，孩子也罢，他们的体力都不如青年，劫掠去做劳动力的可能性很大，而女人被劫掠倒是可以理解，不过是他们发泄的工具。
    无论什么样的世界，土匪其实也不容易。
    他们不可能平白多养那么多只能吃，却不能干活的小屁孩。
    既然他们这么做，那就只能说明一点，劫掠孩子的利益高于成年男人的劳动力，那么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杨凡想不通，那些村民也不明白。
    不过若是结合起之前培养守护者的说法，杨凡脑海中便浮现出一个怪异的念头。
    守护者是利用“培养”为借口，从“罪民”手里带走小孩；而这些土匪是直接劫掠，他们的目的都是一样。
    难道……
    他们真是一伙的？
    哪怕早已经有了这个推测，杨凡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一点，毕竟守护者和土匪，怎么说都是对立的关系。
    如果他们真的狼狈为奸，那这个牢笼中的“罪民”到底生活在什么样的水深火热之中啊。
    “黑风寨，你们到底有什么样的秘密呢？”
    杨凡心中在沉吟着，对于那个辐射方圆百里的黑恶势力多了几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