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这位老妪的年纪与你外婆，应该吻合的。”百灵再道。
    杨凡眼中带出一丝丝希冀，不过到底有没有这么巧，还要见过真人再说。
    一个小时后，车停在一座天桥下。
    杨凡带着百灵下车，同时有一名儒雅的年轻男子走上前来，立正行礼，他就是发现老妪的方士，指了指天桥下，“天罚，那位就是我说的人。”
    目光，移了过去。
    只见老妪全身裹着破破烂烂的大棉衣，满头的银丝混乱无比，周围还有破破的被子之类的东西，手里则拿着一个新鲜的面包和一瓶矿泉水。
    当然是，方士买给她的。
    杨凡深吸了口气，缓缓地靠近，轻轻地蹲了下来，看清老妪的脸。
    精神微微一震，一股血脉相连的感觉，顿时弥漫在杨凡的心头，更重要的是，这张脸与老妈很像，虽然她苍老无比，满脸皱纹，且极为干瘦。
    甚至脸上还有几处小淤青，但无论鼻子眼睛还是轮廓，都足以让他确认。
    甚至在脑中，模拟了老妈年老时的样子。
    至少与眼前的老妪，有六七分相似。
    别忘了，杨天罚是掌握易容术的，对人脸的模拟和认知超过大多数人，即便如此，杨凡还是没有贸然相认，试探地问：“婆婆，你认识白晓慧吗？”
    百灵说，老妪疯疯癫癫，几乎没有理智。
    缓缓地抬起头，老妪咧开只剩下几颗牙齿的嘴，呵呵地笑了起来，没有说话，即便在杨天罚眼中，也没有看到，任何对老妈有印象的眼神和表情。
    “婆婆，你认识白松吗？”
    杨凡深吸了口气，又提出了第二个对外婆相当重要的名字。
    “松树好大啊，好多松树，我最喜在那里玩了。”
    老妪终于开口，眼中充满向往，甚至有一丝纯真，杨凡闭了闭眼，以老妪的状态恐怕问不出什么来，犹豫了一下，对百灵道：“百灵，在附近买一栋别墅。”
    无论如何，他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先把老妪安顿下来再说。
    “是！”
    百灵应上一声，发了一条语音信息后，就马上会有人办妥下来。
    “婆婆，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住大房子。”杨凡轻声道。
    “砰！”
    下一刻，老妪把手里的面包狠狠地砸在杨凡的面上，惊恐地叫了起来：“我不去，不要带我去住大房子，我怕，你们又要打我。”
    说着，老妪转身就想要跑起来。
    也不用杨凡指示，百灵飞快地将老妪拦住，但老妪还是拼命地挣扎，没有办法，百灵只能将她抱住，却不敢用力，不断说着安慰的话……
    “你们，干什么？”
    突然，一声娇喝从远处响起，一辆靓丽无比的红色跑车，停在天桥下面，一名全身红色衣服的女子，匆匆地走过来。
    老妪一看到红衣女子，立马挣脱百灵，小跑着过去：“有坏人，有坏人啊！”
    说完，一脸怕怕地躲在红衣女子的身后。
    “松树婆婆，不用怕，我专打坏人的。”红衣女子轻声安慰。
    而后，她目光扫过了杨凡三人，眼神渐渐变冷：“你们这些人，什么时候才肯罢休？都说松树婆婆只是普通人，你们怎么还来打扰？”
    “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杨凡三人，面面相觑。
    很快眼中就闪过了一道精光，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人找到了老妪，是眼前这名红衣女子护着她的，想到这里，杨凡向前一步：“这位小姐，你误会了。”
    “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
    红衣女子泼辣无比，似乎对这个称呼，非常不满意。
    杨凡苦笑一声，换了个称呼：“这位姑娘，你误会了，我们对这位婆婆没有恶意。”
    “他们想带我去住大房子，坏人。”
    老妪打断杨凡，红衣女子眼神瞬间寒意满满：“你们狡辩能不能换个说法，没有恶意还会让松树婆婆住大房子，立刻给我滚，不然弄死你们。”
    杨凡愣住了，住大房子也是有恶意？
    恐怕是，找到老妪的那伙人，也是要让她住进大房子，并且在里面受过伤害。
    “我怕，带我走。”
    这时老妪又轻轻开口，眼神中充满畏惧。
    “婆婆别怕，我立刻带你回院里，不过这次说好了，不准再逃跑了。”与面对杨凡三人相反的，红衣女子很温柔地看向老妪。
    “不跑了，我不跑了。”
    老妪的头摇成了拨浪鼓，一溜烟地跑进红色跑车，熟门熟路地坐上去。
    红衣女子用警告的眼神看着杨凡：“记住，再敢打松树婆婆的主意，我灭了你们。”
    说完，她傲娇十足地回到跑车上，轰鸣一声离开。
    “天罚，要追上去吗？”百灵走上前来问。
    杨凡摇了摇头，轻轻地说道：“不用，去查这辆跑车的号牌是属于谁的，我要马上知道这位婆婆，被带到什么地方。”
    无论如何，他能看出红衣女子，是真心对老妪好的。
    百灵领令调查，仅仅五分钟，结果就出来了。
    郭霓裳，银陵市隔壁大城市金杭市的首富，郭氏集团的大小姐，同时也是金银三角州的首富集团，郭氏集团的力量，辐射整个三角州。
    无论是银陵白氏，还是孟玄集团，都无法与郭氏相提并论。
    “郭霓裳本人，还在银陵大学读书，但她，也已经执掌郭氏在银陵市的一切事务，本人也经常做好事，并且出资建造福利院。”
    “其中就有流浪老人的福利院，刚刚那位婆婆应该就在，霓裳福利院内。”
    百灵介绍着情况，并问：“天罚，是否立即前往？”
    目光有些深邃了起来，杨凡轻轻地叹了口气：“今晚，我亲自去。”
    现在，不宜刺激那位婆婆的精神，而且他不想跟郭霓裳有太多接触，避免麻烦，最重要的是，他还不能百分之百确定，老妪就是外婆。
    如果大摇大摆去，最后闹了个大乌龙，难免会给人家造成困扰。
    转眼，夜幕降临。
    杨凡来到霓裳福利院的门口，眼前是一座庄园，占地面积不小，看起来很新，院子分为几个片区，有孤儿院，也有收留一些暂时无家可归的流浪者。
    从外面可以看到里面的员工们，忙忙碌碌。
    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去，而是等到了夜渐渐深了之后，杨凡才潜了进去。
    既然不想给福利院带去困扰，暗中潜入，无声无息自然最好，凭他杨天罚的能力，没有人能发现，很快他就找到了那位婆婆的房间。
    门外挂有松树婆婆的称呼，很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