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军和山贼打起来了。”
    “这群山贼不一般啊……”
    一小队骑兵在旁观整个战场，东海王司马越的三万晋军与一群山贼在平地对峙，这群山贼竟然摆出了阵法，让这些一旁观战的骑兵，难以相信。
    “这些人，真的是山贼？”
    观战的一队骑兵，无法想象，山贼摆出的阵型，比职业士兵还正规。
    “难道山贼的首领，曾经是哪里的武将？”
    这一小队骑兵的主将，扫视战场，“晋”字军旗和“黑”字军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黑山军竟然真的以“黑”字为旗号，而且临时裁缝的旌旗竟然还打着补丁。
    司马越带着几个部下，也在观望山贼的队形，在发现山贼列出了军阵之后，司马越发现自己被坑了。
    这伙山贼绝非一般的山贼，山贼头目至少是张燕、臧霸这种级别的山贼武将。
    司马越此前还以为这伙山贼是普通的流寇，但双方在平原列阵交战，司马越就看出来了，虽然这是山贼，但不是普通的山贼。
    “主公不必担心，有苟晞在，此战，我们势在必得。”
    “不错，苟晞治军严苛，号称白起再世，对方不过就是一群山贼，苟晞应该可以轻松将其击败。”
    司马越的大臣们推崇苟晞的用兵能力，认为苟晞必定可以击败山贼。
    “苟晞的军团，有一股强烈的杀气。”
    吴玠、王平领兵，与东海王司马越的三万晋军对峙，他们的兵力只有司马越的一半，但依然无畏司马越，而是要一举摧毁司马越的主力。
    王平可以感受到苟晞军团散发着强烈的杀气，这种杀气中又带着血光。
    苟晞号称“屠伯”，心狠手辣，他的军队纪律严苛，也算是精锐。
    司马越跻身太行山十八路诸侯，主要是靠苟晞为主将，还有乌丸突骑和乞活军。
    “不论对方如何，也定要破之。”
    凌统扛着狼牙棒，三百死士已经全部换上战马，准备冲击晋军。
    谢艾坐着木轮车，白衣白帽，扫视整个战场。
    不只是苟晞军团散发着血光，李恽的乞活军也血气沸腾，骁勇善战。
    祁弘的乌丸突骑有数百人，骑着高头大马，装备重甲。
    战马不安地发出哼哧声，马蹄撅土，乌丸突骑手握长矛，杀气腾腾。
    “全军进攻，后退者，杀无赦！”
    晋军主将苟晞将三万晋军分为三军，三军齐进，鼓声大噪！
    苟晞的督战队在后方举着大刀，军法严苛，任何将士敢后退一步，就会被督战队斩首，以示全军。
    苟晞不仅对敌人狠，对自己人也狠，因此才会被比作是白起。
    当然，白起不一定对自己人狠。
    不管如何，苟晞认为此战必须拿下。
    如果可以凭借一己之力，挽救整个司马越势力，那么苟晞的军功将会空前，甚至有可能会取代司马越，成为这个势力最有权势之人。
    “乌丸突骑，随我冲垮敌阵！”
    数百乌丸突骑，与三千晋军骑兵，纵马疾驰，从侧翼攻击山贼！
    战马飞快，纵横驰骋！
    乌丸突骑的铁甲在阳光下反射刺眼的光线，甲光粼粼！
    “乞活军，上阵！”
    李恽怒吼，两千乞活军从另一个方向进攻山贼。
    李恽本来有三千乞活军，在与东汉军交战时，折损一千人，还剩下两千。
    两千装备简陋的乞活军大步发起冲锋，前赴后继！
    虽然乞活军装备看似简陋，但没人敢小看乞活军。
    乞活军自认为烂命一条，向死而生，与一群疯子换命，不值得。
    苟晞虽然没有精锐兵种，但苟晞的军团天赋，却可以适用于各种兵种，这些兵种血气汹涌，杀气暴涨，双眼通红，心中只有杀戮的念头！
    “三万大军压上，我方必胜。取胜后，斩杀山贼，堆积首级，作为京观！”
    司马越看到三万晋军大举进攻，杀气腾腾，认为必然取胜，已经想好该怎么对付这群羞辱他的山贼了。
    突然，三万晋军进攻的势头一顿，陷入惊恐。
    “嗯？障眼法？”
    晋军主将苟晞也受到谢艾的军师天赋影响，失去视野，只能看到十步之内的事物，而更远的地方，一片漆黑。
    三万晋军全部受到影响，因此才会惊慌失措。
    “这是一叶障目之法，不必惊慌，只需按部就班进攻，即可破解！”
    苟晞与其他十七路诸侯，组成联军，对付东汉大军，见多识广。
    十七路诸侯还有刘秀的汉军，有不少名将，各种奇怪的天赋，苟晞没有少见。
    三万晋军被谢艾的精神天赋影响，失去视野，但苟晞知道越是强悍的能力，维持的时间越短。
    三万晋军的视野是受到了影响不错，但军阵不乱，仍然可以发起进攻。
    “凌统，你率领三百死士与两千骑兵，生擒敌军主将苟晞！”
    “我尽可能维持更长时间。”
    谢艾的太阳穴可见青筋结虬，汗水流下，浸湿白衣，努力维持天赋的效果，为凌统创造战机。
    “喏！”
    凌统率领三百死士和两千骑兵，趁着三万晋军失去视野，绕过晋军正面，奔袭晋军帅旗之所在！
    上次凌统没能生擒司马越，这次凌统依然奔袭晋军帅旗，目标俨然是晋军主帅！
    “不！”
    “快提醒苟晞，一支骑兵在快速逼近他的位置！”
    “遵命！”
    司马越和一群大臣在一旁观战，没有受到谢艾的影响，他们可以清楚山贼之中，分出了两千多骑兵，快速奔袭晋军主帅。
    鼓声震天动地，号角声回荡在战场上空，这支骑兵的马蹄声倒是被无视了。
    失去视野的晋军，处境极其凶险！
    在被谢艾的天赋遮蔽战场的一瞬间，三万晋军已经相当被动。
    司马越看着着急，只能派出骑兵，告知苟晞。
    然而，司马越与苟晞的距离，比起凌统与苟晞的距离还远，凌统大举长驱，司马越已经来不及提醒苟晞。
    另外一个诸侯派来观战的骑兵，看到三万晋军发愣，似乎对凌统这两千多骑兵毫无察觉，这些骑兵无不惊异。
    “或许是山贼首领有遮蔽视野的能力，晋军失去视野，因此才会无法注意到奔袭他们主帅的骑兵。这一种能力，当真可怕。”
    观战的武将目睹战场的变故，大致判断出谢艾的手段，更加确定这伙山贼不是一般角色。
    只是他也无法猜测这伙山贼的来历。
    又或者，这伙山贼是某个朝代的割据势力，只是史书没有记载。
    “放箭！”
    吴玠、王平下令齐射，驻队矢、无当飞军、长弓兵万箭齐发，吸引三万晋军的注意力。
    在晋军的视野之中，一片黑暗，数以千计的弓箭落下，不少晋军被射杀，乌丸突骑人仰马翻，乞活军也有不少人被射杀，倒在途中。
    没有视野的晋军在交战时，难免对黑暗产生恐惧，心生怯意，又遭到山贼猛射，死伤一片。
    谢艾维持了一刻钟，汗水已经完全浸湿白衣，整个人像是溺水一般，精神已经到了极限，时刻处于崩溃的边缘。
    “山贼的军师，应该即将崩溃了。”
    “马蹄声？”
    “声音在快速靠近……”
    苟晞见多识广，竟然猜测到了谢艾快要坚持不下去。
    在差不多要组织反击时，苟晞听到了闷雷般的马蹄声向他靠近，苟晞心底突然有不妙的预感。
    三万晋军失去视野，只敢向前进攻，没有向后迂回的道理。
    那么这支骑兵，只有可能是山贼派出的骑兵！
    “不好，山贼的目标是我！”
    苟晞好歹是名将，在察觉到马蹄声的刹那，已经明白山贼的战术。
    苟晞歇斯底里：“调回前方兵马！”
    “我只能做到这里了，接下来就看凌统是否可以出奇制胜。”
    谢艾的精神到了极限，再也无法支撑，于是解除天赋效果。
    三万晋军重新获得视野，然而他们惊恐地发现，凌统的骑兵，距离苟晞不到两百步！
    “破！”
    凌统挥舞狼牙棒，将护卫在苟晞身边的骑兵砸飞！
    三百死士真气相连，如铁索连舟，猛突苟晞的亲兵！
    在更后方，两千骑兵分开，拦截回来救援苟晞的骑兵。
    凌统神勇拼杀，即使狼牙棒不是他擅长的兵器，但无奈凌统力气足够，就能轻易杀敌。
    三百死士提着大刀，刀光剑影，首级滚落！
    凌统极其凶残，直取晋军主将苟晞，狼牙棒当头砸落！
    苟晞拔出佩剑，紧咬牙关，双手按剑，挡住狼牙棒！
    铛！
    狼牙棒砸中苟晞的长剑，狼牙棒上的铁钉将剑身砸出凹坑！
    苟晞虎口发麻，胸口气血翻腾，冲击力让苟晞并不好受。
    两人只交手一回合，就知道彼此的底细。
    苟晞只是带兵厉害，武力不见得如何。
    “再来！”
    凌统不熟悉使用狼牙棒，没有多少花里花哨的技巧，只是一击接着一击，势大力沉，猛击苟晞！
    苟晞身边的亲兵被三百死士斩杀，血流成河。
    交手十几个回合，苟晞终于支撑不下去，长剑被凌统的狼牙棒扫飞！
    凌统还不停手，狼牙棒再次扫来，轰击苟晞胸前的护心镜！
    嘭！
    晋军主将苟晞像是皮球一样被拍飞十余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