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付宴带着病重的母亲慕名来到花城,本以为在花城能有生存的地方,他母亲能活下去,但是没想到,这里和外面的传言根本不一样。
每个人进了城,都要被带去见花娘,她会用各种好处和花言巧语哄骗你签下契子。
花城的景象一片繁荣,没有人会想到签下契子还要交保护费。
当然,花城生活的那些人自然有能力交,但是像付宴这样的,大有人在。
因为签了契子,交不了保护费,就要沦落成花娘的奴隶。
百芳楼里的那些下人,大多都是这样来的,他们被花娘折磨得又聋又哑,只能做奴隶。
唯独付宴是个例外。
当初,付宴付不起保护费,险些被砍断手脚,但是他虽然没钱,倒是有生意的来路,他提出帮花娘引这个路子。
有钱赚,花娘当然乐意。
所以,付宴成了第一个完好地从百芳楼走出来的穷人。
花娘又让人给他母亲看了病,吊着命。
再后来,付宴不甘继续为花娘卖命,因为花娘做事无下限,所以付宴跑了,躲在犄角旮旯里,时不时地去偷一些药。
毕竟,他也给花娘挣了很多钱,那条路子也没有断,花娘对付宴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花娘如此,那些药铺自然也不敢太过分。
“要不是我,你早就死在不知道哪个角落了。”花娘松了手,拿出帕子擦了擦手:“这次,不过是让你去接近那两个人,你居然喜欢他们,哈哈哈,他们要是知道你是我安排去的棋子,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付宴眸光一颤:“我只是替你接近他们,但并没有答应你要害他们,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想拿我去要挟他们,你的如意算盘恐怕打错了,我们不过是才认识一天,他们不会的。”
“你可太小看你自己了。”花娘嘴角的笑意更甚:“他们两个不会就这么不管你,我的人之前还看到那个男人在城里四处找你呢!”
付宴眸子一睁,颓废地瘫坐在地上。
当初,他也不想为花娘卖命,可是她拿着他母亲的性命威胁自己,还说那两个人是十恶不赦之人,绑架了茜木。
可付宴相处下来,觉得他们非常好。
所以来找花娘谈判,这活他不干了,没想到,花娘直接把他抓了起来,扬言用他去威胁他们两个人。
“所以,你最好给我安分点!否则,你那老母亲可就小命不保了!”
“你敢!”付宴怒目而视,双手紧紧地握着牢房的栏杆。
“老实待着,等到两天之后,花节到了,你就要出去见人了,到时候可别让我失望啊!”
“花娘,你不会得逞的。”付宴怒道。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
说完,花娘提着裙摆,离开了牢房。
付宴盯着她的背影,手指收紧,却无能为力,心里更是后悔,觉得对不起他们。
——
沈眠知坐在一个小茶摊上,双手环胸,眯着眼睛看着对面的暗七。
暗七正一口一口地抿着茶,要不是她亲眼看着,她都不相信他真的有喝下去。
“暗七!你有意思吗?”
“太子妃,属下做错什么了吗?”暗七抬起头,一脸无辜。
“你到底喝好没有?”
他已经在这喝了两刻钟了!沈眠知真想把他按在地上打。
“太子妃,您不知道,我们暗卫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任务,食不果腹,惨得很,属下头一次有了机会坐在这细细品茶。”暗七一边咋舌,一边道:“太子妃,您怎么不喝啊?”
“你能不能快点喝?”
按照这个速度,等他们过去,黄花菜都凉了。
“那不行,杜延之前说过,茶就是要慢慢地品,才有味道。”暗七满足地又抿了一口。
沈眠知:……
“暗七,我警告你,再不喝完,我就自己走了。”
“太子妃,您有身孕,怎么能胡乱跑呢?您怎么也得为自己的孩子负责吧!不然的话,太子殿下也会担心的。”
说完,暗七又朝着茶摊老板招了招手:“老板,再来五碗清茶,再来五碟子点心!”
沈眠知:……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陆惑会派这么个货来了。
他简直不要脸啊!
这么被他拖下去,时间肯定来不及,沈眠知豁出去了,直接从他手里抢过其他几杯清茶,一饮而尽,又把点心吃了个精光。
“你要是今天不想让我撑坏肚子,你就继续点。”
暗七:……
“太子妃息怒,属下这就走。”
暗七败了。
他不要脸,但是沈眠知太狠了。
果然和太子爷一起生活的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暗七已经开始想其他办法拖延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