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陈设十分简单,但是收拾得很干净,进门便能看到一张木桌,桌子上摆放着热茶。
右侧是里屋,有一个灰色的帘子遮挡。
“坐下吧。”付宴示意沈眠知和陆惑先坐下来。
两个人也没客气。
付宴看了眼玉双,无奈道:“大小姐,你也坐吧,好好说说怎么回事!”
玉双低着头,手指头不停地搅动在一起,手心里都是冷汗。
见她不说话,沈眠知先开了口:“所以你一开始就是装的,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
玉双扭扭捏捏的,还是不太想说的样子。
付宴双手抱胸,催促道:“他们不是坏人,你有什么瞒着的,最好都说出来。”
玉双看了眼付宴,又看着沈眠知,怯懦的样子和那日完全不同。
“你说得没错,那日,我们确实是故意的。是茜木姑娘,她找到我们让我们故意向你们露出好感来,这样,她之后再和你表明心迹,你就不会觉得奇怪,甚至会觉得是花城的习俗。”玉双低着头,一字一句道。
沈眠知眉头紧锁,意识到一个问题:“茜木很早就知道我们会来?”
“是的,在你们来这里的前一天,她就来找过我们了。”玉双点点头。
“所以,茜木一早就知道我其实是女子!”沈眠知眯了眯眼睛:“她本来就是奔着我们来的,甚至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
“什么?你是女子?”付宴上下打量着沈眠知。
怪不得一开始,他就觉得这小公子长得十分秀气,不像是男子。
“你激动什么?”陆惑瞪了他一眼。
付宴闭上嘴,示意他们继续说。
玉双咬了咬牙:“她确实一开始就知道你是女子,但是你们的身份,我也不清楚她知不知道,她没有跟我提起过。”
陆惑眉心一蹙。
本来,他们以为是茜木看上了沈眠知,为了获取她的好感,才让人刺杀,演了一出好戏。
而那次,沈眠知也是故意诈她,诈出茜木发觉沈眠知是女儿身的事情。
然后,他们发现了花娘的势力,如果被举报,朝廷肯定会派兵来剿灭。花娘为了保住自己的势力,对他们恨之入骨,所以陆惑和沈眠知才把茜木囚禁在客栈。
现在看来,她们两个一早的目标就是陆惑和沈眠知,也很有可能知道他们是太子和太子妃的身份。
“茜木有没有和你说其他的事情?”沈眠知沉着脸,继续问道。
玉双摇摇头:“我只知道这么多了,茜木没有说那么多。”
事情比他们想象的复杂得多。
又或许,他们从来花城之后,就进了一个陷阱。
“你们也和茜木花娘有仇?”付宴听到这,也明白了一些。
“算是吧。”沈眠知觉得口干舌燥,端着茶杯喝了口茶。
陆惑蹙眉:“你说也?”
“我就是被她们逼的,不然我早就带着我母亲离开这里了。”付宴道:“也幸好我遇到了玉双,是她一直在帮我,前面那宅子就是她家,之前她发现我之后,没有上报,反而是经常过来照顾我母亲,我很感谢她。”
玉双红着脸:“别这么见外,我是觉得你一个人不容易。”
沈眠知站起身,走到里屋,撩开帘子往里面看去。
小小的床榻上躺着一个身形枯瘦的妇人,妇人脸色惨白,闭着眼睛,呼吸都很微弱。
沈眠知:“你母亲的病拖了多久了?”
“好几个月了,目前我没办法把大夫请过来,太引人注目了,而且,那些大夫一看见我就想赶走我。”付宴眉心一压,一脸惆怅。
沈眠知扭头看他:“我去帮你把大夫带过来。”
陆惑抓住了沈眠知的手腕:“还是我去吧,你好好在这待着。”
沈眠知点点头,没有拒绝:“那你小心点。”
说完,陆惑扭头出去,一瞬间就不见了踪迹。
“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付宴激动地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沈眠知摆摆手,重新坐回去。
“你等着,我出去多买些东西回来,家里没什么东西。”
沈眠知没拦住,付宴直接冲了出去。
屋子里顿时只剩下沈眠知和玉双两个人。
玉双有些不自在,可能是因为心有愧疚。
“玉双,你是不是喜欢付宴?”沈眠知问。
玉双浑身一僵,脸色一红:“那么明显吗?”
“你的眼睛都快长到他身上去了。”
“可惜,他只拿我当成妹妹。”玉双叹口气,又小心翼翼地问沈眠知:“那个,之前的事情……你不介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