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文背着手看着苏辰,不紧不慢地说:“不必多礼,你为何来到这里?找我有事吗?是要拜师还是有其他事?”
嗯?情况有点不对呀。
苏辰和妹妹对视一眼,心里产生了疑惑,“前辈,落柠回来没有跟您提起过我吗?”
秋文皱眉道:“你怎么认识落柠?那丫头也太不老实,前些日子还跑出去好久,后来总算回来了,晒黑了不少,天天跟个野小子似的。”
苏辰心里更加的不解,难道落柠没有提起自己?不应该的,她虽然是个活泼的性格,但并不跳脱,办事认真。
这么大的事,她不可能不跟师父说的。那么就只有一个答案,这位秋大侠,不同意这门亲事。
这可就难办了,这个时代讲究的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落柠是从小被秋文收养的,在她心里,秋文比她亲爹还亲。
她是个很乖很懂事的孩子,若是师父反对,哪怕让她忍痛割爱,恐怕她也能办到。
眼下,就要想办法搞定这个人了,他不可能轻易放弃落柠的。那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他要做的,是争取到秋文的同意。
想到这里,苏辰拱手道:“秋前辈,我是苏辰,从京城来的,这次过来,是专程过来找您,的确有事相商,还望行个方便。”
这番话说的非常客气,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除非是一块榆木嘎达六亲不认,否则谁都会卖这个面子的。
秋文也没有为难他,看了看他身后的车和人,“既然如此,不妨进去说。”
他倒要看看,这个苏辰会说出什么花样来,想跟他徒弟结亲?门都没有。
苏辰伸手一指,“晚辈长途跋涉而来,特意带了些家乡的特产,送给前辈,还望你能笑纳。”
秋文根本不在意那个,“咱们有事说事,说完了你们赶紧走。至于礼物什么的,我并不需要,请带回去吧。”
苏辰没有多说,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这老头看起来也是个死心眼的,不能跟他唱反调,先进去再说。
苏辰吩咐人在外面等候,车上有吃的喝的,不用担心他们。自己则带着苏阮两个人进去。
他们进院后,乾叮嘱几个伙计看着马车,他则绕路从后门进入,准备在暗中保护苏阮。
前院是徒弟们练功的地方,人多眼杂,秋文直接把人领到了后院,也就是他的住处。
家里不缺服侍的人,让人准备茶水之后,请几个人落座。
秋文坐在首位,暗中仔细打量着苏辰。不得不说,自己那个冒失的徒弟,看人的眼光还是准的。
这个叫苏辰的,容貌英俊,举止洒脱,说起话来不卑不亢,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
听说他好像是什么将军?这么年纪轻轻就当了将军,也不简单。
屋里很安静,苏辰先说话,“前辈,这位是我的亲妹妹,这次特意跟我一起过来的。”
苏阮也点头打了招呼。
秋文刚才并没有怎么注意,光顾着看苏辰了,现在再一看,原来这个女娃长得更漂亮,是一等一的美人,也是非常的有气派。
秋文也指了指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壮汉,“这是我顶门大弟子,秋风。”
几个人互相见了礼,倒也算客气。
苏阮觉得挺有意思,这个秋风的名字很特别。
不过,不知道这个秋风也是养子,还是跟秋文有点亲戚呢?毕竟看他们的外貌,有几分相似之处。
她也不好多问,心里疑惑也没有表露出来。
简短的寒暄过后,秋文忍不住了,他的性格就是比较直接,不喜欢拐弯抹角。
他看着苏辰说道:“不知苏公子今天过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苏辰也没啰嗦,开门见山,“前辈,实不相瞒,前些日子落柠出门正好遇到了我,后来我去边关出征,她很好奇也跟着我一起去了,这才会晒黑了一些。
在边关的时候,我们朝夕相处,对彼此产生了爱慕之意。我提出想要娶她,她说您是她唯一的亲人,需要征得您的同意,所以我这才过来。
秋前辈,我是真心想要和落柠共度一生的,还望您能够成全我们。我一定会跟她一起,好好的孝敬您的。”
“不必说了。”不等苏辰说完,秋文就阻止道:“原来你这次过来是跟我提亲的。说句干脆的吧,这门亲事,我是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您有哪里不满意可以说出来,有什么条件也可以提出来。”
秋文并不买账,“没有任何要求,我就是不同意。”
苏阮忍不住了,“就算您不同意,也要说出个原因来吧。无缘无故的,就说不同意?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
秋文点点头,“是啊,的确有原因,也很简单。你们也知道吧,落柠无父无母,从小被我收留在身边跟我学武。
从她小的时候,她的亲事我就已经决定好了,等她长大,就把她嫁给秋风,让他们完婚。”
啊这……
苏家兄妹的眼光一起落在秋风身上。
这老头脑袋秀逗了吗?无论从身家,外貌,能力,言谈举止来说,苏辰那样不必这个秋风好?
苏辰沉默着,在想着对策,他也没有谈过恋爱,更没有见家长的经验,怕说错了更坏事。
苏阮则不管那么多,对秋文说道:“老伯,您问过落柠姐姐的意思吗?婚姻是她一辈子的大事,用要让她找一个称心如愿心满意足的丈夫吧?”
秋文冷笑一声,“我是她师父,把她养这么大,就是她爹。女儿的婚事我就能说了算,我让她嫁给谁,她就要嫁给谁。”
苏阮也不客气,也冷笑着说道:“老伯,看到您这样,我总算明白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呵呵,这不是自己的亲闺女,就是无所顾忌,完全豁得出去。不顾她的感受强行让她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若是落柠的父母在身边,一定不会让她受这种委屈。”
“阮阮!”苏辰低呼了一声,“休要狂言!”
虽是责备,却也是表面而已,一点发脾气的样子都没有。他不是古人,没有那么多的规矩礼仪,对这种蛮横的老头子,不需要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