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祖父,大哥!你们先喝杯喜酒吧!我要赶紧去一趟国公府。”
她嘴上说着没事,但是脸色慌张。
瞧着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孙列皱了皱眉,“我们与你一同回国公府。”
他与孙宏宇从便将千里迢迢赶回京城,日夜兼程。抵京后直接来了尚书府,也还未曾回国公府换下一身衣物,好好拾掇一番呢!
就连孙金良,到现在都还不知他们祖孙二人已经回了京城。
见他们一行人要走,被彻底忽视的孙月含,再也忍不住了。
她大声喊道,“祖父!大哥!”
柳大夫人也赶紧上前几步,“孙老爷子,孙大公子,今儿个你们就是我这儿媳妇的娘家人!既然咱们是亲家,有话我就直说了!”
“你们国公府对我这儿媳妇,可真是教导有方啊!”
“你们还不知道吧?方才她都是如何对我这个婆婆的!”
她赶紧告状,“众目睽睽之下呢,她竟敢骂我是老泼妇!你们说说,这是对婆婆该有的态度吗?”
没有搭理柳大夫人的阴阳怪气,孙列沉声说道,“既然嫁入你柳家,就是你们柳家的人了!”
“她既然不敬婆母,自该你这个婆婆亲自教导,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他语气不悦,“难不成还指望老朽教导你柳家的人?”
柳大夫人皱了皱眉。
这位孙老爷子,果然是脾气暴躁、还古怪得很!
这话什么意思,到底是向着孙月含呢、还是不打算管这件事?
柳大夫人本就反应迟钝,一时间竟是没明白孙列的意思!
倒是柳尚书赶紧上前,陪着笑脸,“孙老爷子,孙大公子此行回京,路途遥远,辛苦了!既然你们要回国公府,我也就不挽留了!”
说着,他冲柳大夫人挤眼。
那意思很明显了:别找事!
这两位,可都是她惹不起的!
不对,是三位!
还有一位脸色阴沉的明王妃呢!
柳大夫人这才悻悻地后退一步。
倒是孙月含,已经明白孙列这是放弃她的意思了,不会给她撑腰做主……
见他们要走,她不甘心地喊道,“祖父,您素来偏疼二姐姐!今日是我出阁之日,您和大哥也不留下喝杯喜酒吗?!”
她方才招惹了柳大夫人这个老泼妇。
眼下孙列他们在场,柳大夫人到底还会顾忌几分。
等他们一走……
接下来柳大夫人会怎么对她,孙月含不敢想!
她着急得想要挽留他们!
“我们回京还有更重要的事,可不是为了喝你的喜酒。”
孙宏宇道。
只一句话,便重重地打了孙月含的脸!
她方才故意大声喊出来,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知道,孙列和孙宏宇回京是为了她。
也是故意让柳大夫人听明白,心有忌惮便不敢对她怎样!
哪知孙宏宇会直接打她的脸!
众人火辣辣的目光,仿佛是落在她脸上的刀子,刺得她脸生疼!
孙月含当场哑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目送他们几人头也不回地离开,她站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耳边传来柳大夫人嘲讽的声音,“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呐!”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人家孙老爷子和孙大公子回京,分明是为了明王妃吧?”
柳大夫人走到她身边,冷笑着说道。
若说方才,她没有反应过来孙列那番话到底什么意思,但是现在她已经后知后觉的想明白了!
孙老爷子那意思,不就是让她自个儿教导儿媳妇吗?!
古往今来,这婆母教导儿媳妇也是应该的!
“你既然嫁入了我尚书府,当众顶撞婆母便是大不敬!今日是你与墨儿的新婚之日,我也不想太过为难于你。”
柳大夫人斜斜地看了她一眼。
见孙月含脸色发白,分明是怕了!
她这才得意地笑了起来,“既然已经拜堂了……墨儿伤了腿,也不能洞房花烛。”
“今儿夜里,你便去祠堂里跪上两个时辰,抄写我们柳家的家规一遍。如此也能快速了解、融入我们柳家,知道我们柳家的规矩!”
柳大夫人道,“另外,你得亲自伺候墨儿,直到他痊愈为止!”
“什么?!”
孙月含惊呼一声!
这个老泼妇!
新婚之夜,不但让她去跪祠堂,居然还要抄写柳家的家规?!
甚至还要亲自伺候柳家墨,直到他痊愈为止?!
她孙月含从小到大,就没做过这等伺候人的活儿!
见她不愿意,柳大夫人挑眉,“怎么?你不答应?”
“这古往今来,伺候夫君不是应该的吗?况且墨儿是因为你摔断了腿,你但凡有半点良心,都会提出亲自照顾墨儿吧?”
若她不答应,就是没良心?
柳家墨是在迎亲途中摔断了腿,她连他影子都没见过好吗?!
怎就成了因为她摔断了腿?!
这个柳大夫人,真会瞎掰!
简直是道德绑架嘛!
孙月含恨恨地咬着牙,“好,我照顾他便是!”
“不但要照顾墨儿,今晚跪祠堂抄写家规,也不能少!”
见她低头,柳大夫人心下畅快,故意说道,“否则我明儿就将你送回国公府去!让孙国公好生教导你一番,再送回柳家。”
“如若不然,我便只得让墨儿将你休掉了!”
“我们柳家,可没有你这般不懂规矩的人!”
孙月含气地想打人!
这个柳大夫人,简直是欺人太甚!
奈何眼下她身单力薄,无法与柳大夫人相抗衡……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她也只好将满腔不忿压了下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见她不敢顶嘴、不再嚣张,柳大夫人这才满意地吩咐身后的婆子,“还愣着做什么?赶紧送少夫人去祠堂思过!”
居然还不等入夜,就直接把她送去祠堂了?!
孙月含气得两眼一黑,直接倒了下去!
但即便是晕过去了,也仍是被婆子直接关进了祠堂……
而此时,孙轻言已经进了国公府。
王婆子说,她早已吩咐下人送谢云深去厢房歇着。
顾氏在府中,想必谢云深也不会有事。
可谁知,还没进厢房、便将孙金良亲自守在厢房门口。那鬼鬼祟祟东张西望的样子,分明是不怀好意、做贼心虚!
见孙轻言来了,他一张老脸被吓得惨白!
孙金良魂飞魄散地站起身,“明王妃?!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不是在柳家喝喜酒吗?!
看着孙金良此时心虚的样子,孙轻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厢房内除了谢云深,一定还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