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轻言两只小手,开始扒谢云深衣裳。
他仿佛是个工具人似的,没有反抗也没有任何动作。一双凉薄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孙轻言。
他倒是要瞧瞧,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可孙轻言还没有进一步动作,苏听雨就捂着眼睛尖叫着冲出去了!
“呵。”
孙轻言嗤笑着,正要下来柳腰就被人握住了!
只见谢云深眼神幽暗,双手握着她盈盈一握的细腰,语气低沉中夹杂着几分沙哑,“你做什么?”
孙轻言身子一紧,反问道,“你做什么?!”
“你不是说,要与本王继续?”
谢云深面无表情,看不出他到底想做什么。
但这话的意思,孙轻言听明白了!
“你想得美!”
她拍开谢云深的手,翻身下地,“谢云深,别给你一点阳光就灿烂!我方才不过是气一气苏听雨罢了,你自个儿心里有数。”
“想跟我继续?这辈子你都做梦吧!”
她一撩头发,一副“你永远也别想得到本小姐”的样子。
谢云深皱眉看着她潇洒的往门外走,到底没忍住,“你去哪里?”
他都伤成这样了,她不在床边伺候他,怎么给人做妻子的?!
“去母妃聊天。”
孙轻言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聊天?
她跟贤妃会好好聊天?
谢云深眉头拧得更紧了,可身受重伤有心想阻拦孙轻言,也无法从床上爬起来,只能对墨玉吩咐,“跟上去!”
“王爷,这不太好吧?这样很没有道德。”
让他跟踪别人,墨玉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跟到死。
可要让他跟踪王妃……
自家王妃人美路子野。
墨玉心想,神不知鬼不觉被弄死的那个人,一定是他!
“被本王大卸八块,与跟踪孙轻言,你自己选一个。”
面对这样“有人性”的主子,墨玉除了“心甘情愿”的跟上去,他还能怎么样?!
走到门口,他折返回来,“王爷,昨儿王妃之所以愿意救您。是因为趁着您昏迷不醒时,写下了合约书。”
“里面内容很多,属下只记得有一条,您得付王妃十万两白银做酬谢。”
“什么?!十万两?!”
谢云深惊呆了!
“孙轻言!你给本王回来!”
可惜,此时孙轻言已经出了栖凤院。
听到院子里的咆哮声,她跑的比谁都快。
进永寿宫时,贤妃已经伸长脖子等待了。
“儿媳给母妃请安。”
“你怎么现在才来?!”
贤妃见到她姗姗来迟的身影,悄然松了一口气。但又沉着脸,不悦的说道,“这都什么时辰了?!”
“不是说好给本宫晨昏定省,日日请脉?”
这会子来请什么晨昏定省?
这是赶着来用午膳的吧?!
“母妃请息怒!儿媳早起在王府伺候王爷,给他换药、喂饭、更衣后才能进宫,来迟了还望母妃宽宥。”
孙轻言低垂着头,模样乖巧。
听到这话,贤妃心头的怒火这才消散不少。
“你倒是学乖了!既然是伺候云深,本宫便不追究了。”
她向孙轻言伸出手,“你好好给本王瞧瞧,本宫这身子到底怎么回事?!”
为求证孙轻言说的话,今日一早贤妃就命人请太医来过了。
但太医仍是那番话:娘娘凤体安康,并无任何问题。
贤妃不信孙轻言的话,但不得不信。
她说的那些症状,她的确都有!
看来这些个太医,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贤妃眼神沉沉的盯着孙轻言。
须臾,她轻轻舒了一口气,“母妃身子畏寒,肝火郁结,又因气虚引起的失眠多梦。女人若是气虚,周身都是毛病。”
“除此之外,正如我昨晚诊断的那般,母妃这身子还留有病根。”
“是多年的顽疾了!应当是当年生下王爷时元气大神,没有恢复好留下了月子病。”
除了这些以外,孙轻言还发现了贤妃身子另外的问题……
她体内,似乎有淤积的毒素!
这毒素虽不易致死,却是日积月累。
分量始终不重,却又淤积在体内,无法排出。
不知是什么时候被人下毒了,但瞧着这情况已有多年。
贤妃似乎毫不知情,孙轻言也并未声张,只沉声道,“首当其冲,先调节母妃气虚的问题。”
“怎么调节?”
贤妃问道。
“用药食补。”
孙轻言言简意赅。
见贤妃好像不大明白,她又解释道,“儿媳先给您开药,让紫苏去抓药吧。对了,尽量去宫外药铺或医馆抓药。”
贤妃的病情,只要是个大夫就能诊断。
宫里的太医,医术远在宫外的大夫之上。
可这些年太医院没有一个人诊断出来,可见是没有人说实话。
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要么为刀俎,定别人生死。
要么为鱼肉,被别人定生死。
贤妃此时的情况很复杂,在鱼肉之上、刀俎之下……
还是小心为上。
贤妃明白孙轻言的意思。
没想到她还会如此细心,她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那如何食补?”
“药膳调理,再用黄芪与玫瑰枸杞泡水做茶饮。另外昨晚儿媳也说的很明白了,母妃要忌生气,伤肝伤肺伤全身。”
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贤妃难得顺从的点点头,“本宫知道了。”
紫苏拿着药方子出宫抓药了。
孙轻言又着手写药膳的单子,贤妃眼巴巴的凑在一旁,“云深的伤怎么样了?”
“在儿媳精心医治下,已有好转。”
孙轻言臭不要脸的揽功劳。
虽说的确是她医治,但谢云深也险些被她气个半死。
“不过儿媳还有一事,还望母妃能思虑周全。”
“什么事?”
“苏小姐她……”
孙轻言拿着笔,欲言又止,“王爷伤得这么重,需要好生休养。但苏小姐时不时来打扰王爷,还骚扰我给王爷医治。”
“母妃喜欢苏小姐,王爷也喜欢苏小姐,儿媳实在很难办啊!”
见她愁眉苦脸,唉声叹气,贤妃也皱了皱眉。
她昨儿也发现了。
苏听雨干啥啥不行,挑事第一名!
若打扰云深歇息、惊扰孙轻言给云深医治……就是罪大恶极!
平日里贤妃虽偏心苏听雨,但还是儿子最重要!
贤妃毫不犹豫的一挥手,“本宫等会子便命人去苏府传话,让听雨这段时日不要去王府。”
“母妃深明大义!但儿媳怕苏小姐以为此事是儿媳挑拨,从而怨恨儿媳……”
孙轻言又叹了一口气。
“你放心,你才是本宫的儿媳妇,本宫自然护着你。”
贤妃毫不犹豫表态。
毕竟如今,她与云深都需要孙轻言……
明知贤妃只是为了利益,孙轻言还是感恩戴德的站起身,“多谢母妃。”
话音刚落,一名宫女便进来回话,“娘娘,明王妃,贵妃娘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