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颊以及耳根子那不正常的嫣红,没有逃过孙轻言的“火眼金睛”。
她一乐,“谢云深,你该不会是想吻我吧?!”
谢云深脸上的红晕愈发明显。
他死鸭子嘴硬,“哼,你以为你是谁?本王就算吻一头猪,也绝对不会吻你!这个问题真恶心!”
“你居然还有这样的癖好,吻一头猪?”
孙轻言一脸嫌弃。
谢云深被她气得,哭笑不得的坐了起来。
他背对着孙轻言,不露声色的深深舒了一口气,脸上的火热消散了一些。
他冷着脸,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冷漠一些,“孙轻言,你把本王的话当耳旁风?”
“我只是回去探望娘亲而已。”
孙轻言也坐了起来。
她绞着衣袖,语气听起来很委屈,“难道连探望娘亲都不准吗?谢云深你的心好狠!那可是你的丈母娘!”
谢云深:“……”
他转身看着她,眼神狐疑,“孙轻言,你又在玩什么鬼把戏?”
习惯了看到她盛气凌人、张牙舞爪像个螃蟹似的样子,倒是还没见过她委屈巴巴的模样呢!
她虽委屈,却也并不让人反感。
褪去了一身戾气,此时的孙轻言瞧着楚楚可怜。
让谢云深坚硬的内心,也忍不住悸动了一下。
见他神色和缓了一些,孙轻言心下冷笑。
果然,男人都喜欢楚楚可怜的女人!
她瘪着嘴,眼眶都红了,“我能玩什么鬼把戏呢?我进了你明王府的门,就是你谢云深的女人。”
“你要管着我,我无话可说。”
“你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你让我投河,我不敢跳楼……”
谢云深眉头拧得更紧了,“你在瞎说八道什么?”
这说的是她孙轻言吗?!
她不敢?
她就差把明王府的房顶都掀了,她还不敢?!
“本王何时让你投河了?”
“你方才不就是逼我投河?”
孙轻言艰难的挤出两颗眼泪,委屈巴巴的吸了吸鼻子,“我娘亲病成什么样子,在国公府被人欺负成什么样子,你不是不知道。”
“如今还要拦着我探望娘亲,你良心就不会痛吗?!”
谢云深:“……”
要不怎么说女人倒打一耙、胡搅蛮缠的功夫天下第一呢?
哪怕是威风凛凛的明王,这会子也被她的瞎说八道给堵得哑口无言!
“本王何时不准你探望你娘了?”
“你既然没有不准,为何不让我进门?”
孙轻言强词夺理。
一番胡搅蛮缠,竟是将谢云深给套进去了!
他一噎,还没想好怎么回话,房门便被人敲响了。
门外传来王婆子不安的声音,“王爷,王妃,奴婢盛好饭菜了。”
谢云深正要开口,孙轻言便像是一只长腿蚂蚱似的,瞬间从床上跳下去了,蹦蹦跳跳的跑去开门,“进来!”
王婆子端着饭菜进来,孙轻言开始大快朵颐。
看着她吃的津津有味,谢云深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如今孙轻言像是摸清楚了他的性子。
他动怒,她便来软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望着他;
他不言不语不为难她,她便耀武扬威、敢骑到他头上去。
这才几日啊?
他竟被她给拿捏住了?
偏偏他对这个女人的性子,一点都没琢磨透。
日后这么多年该怎么办?!
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谢云深自己都吃了一惊。他不是要除掉孙轻言,早日迎娶苏听雨过门吗?!
怎的居然想到,与孙轻言的以后了?!
察觉谢云深一直在盯着她,孙轻言扭头看去,“你要不要一起吃?”
“本王不饿。”
谢云深起身,略有些狼狈的出去了。
看着他夺门而逃的背影,孙轻言无声的冷笑。
王婆子紧张的看着她,担忧的问道,“王妃,您没事吧?王爷没有对您怎么样吧?”
“他能对我怎样?我这不是好好的?”
孙轻言一边吃,一边说道,“你找个机会,替我去做一件事。”
“王妃有何吩咐?”
“你附耳过来……”
孙轻言凑在王婆子耳边,低低的耳语了几句。
听到她的吩咐,王婆子脸色微微一变,似乎很为难,“王妃,要不您再考虑一下吧,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厚道?”
“你不是想跟着我?你表忠心的时候到了。”
孙轻言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王婆子用着能不能放心,她就看这一次了!
闻言,王婆子只好咬牙应下,“奴婢这条命都是王妃捡回来的,奴婢一定忠心伺候王妃,绝无二心!”
那一晚被狼犬咬了,若非是孙轻言,王婆子真怕她得了什么狂犬病。
若日后让她像条狗一样活着、活着直接毒发身亡,她还不如早早死了免受折磨!
相比苏听雨把她推出去挡狗、事后还嫌弃的抛弃她的做法,孙轻言无异于是拯救她于水火之间!
王婆子心里那杆秤,早已偏向孙轻言……
她的吩咐虽然让人很为难,但王婆子还是去做了。
孙轻言收回目光,继续用膳。
谢云深的脾气,孙轻言这两日勉强算摸清楚了。
不过他对她怨恨未消,她还不能轻举妄动。
万一把他惹急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谢云深给她下毒,并以“卧病静养”的理由变相的将她禁足清宁院,她暂时还不会对他怎样。
他千方百计的要弄死她,那么她就搞他心爱的女人!
谢云深“皮糙肉厚”,轻易感觉不到疼。
她就让苏听雨疼,看他怎么办!
……
昨儿一晚谢云深都没有再过来,孙轻言难得睡了个好觉。
早起王婆子进来给她梳洗,声音压得极低,“王妃,奴婢在京城还是有些人脉。昨晚之事按照您的吩咐,奴婢已经安排下去了。”
“最迟不过今儿下午,就能知晓是什么局面了。”
瞧着她有些不安的样子,孙轻言问道,“你是不是心里不安、愧疚?”
“奴婢没有……”
“苏听雨是你的原主,我让你去做这件事,你心里也很矛盾吧?”
“奴婢不敢……”
王婆子弱弱的说道。
谢云深几乎大半日都没来清宁院,不知是逃避孙轻言、还是不想看到她。午后刚过,她还没等来王婆子的消息,倒等来了一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