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一皱,伸手拿走酒壶:“只能说老天开眼吧,孝成王侧妃病重,王妃以孝成王需要药材为由,克扣了侧妃的一味药材,结果导致侧妃病故了,然后就闹翻了。”
“真的?”嬴黎冷笑:“有句话当真没说错,娶妻不贤祸及三代,这话对孝成王府有用,对你们老燕家同样有用,就皇后那样的女人,除了祸害子孙也没其他本事。”
燕靖予本来就和杨皇后不亲近,所以嬴黎骂杨皇后他完全无感,还认同的点点头,不忘补充。
“雍王妃也一样,承恩伯府的女人,我就没发现一个好的,全是老鼠屎,谁娶谁倒霉。”他靠在窗台上,颇有几分散漫:“嬴姑娘看书很多吧,竟然知道杨破虏祖上是青楼龟奴,不知这是哪本书上所写?我也想看看。”
嬴黎:“......”
你丫的每次问的问题都让我很为难啊。
“咳咳!”嬴黎咳了两声:“杨破虏也算是你的祖宗了,没事少打听自己祖宗的八卦,不敬。”
他笑了,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夜深了不便叨扰,告辞,嬴姑娘早些休息吧。”
他麻溜的翻墙头离开,嬴黎扫了一眼他忘记拿走的酒壶,立刻关上窗户准备尝尝。
闹出这么大的事,朝野中人更加繁忙,到是燕靖予得以偷懒,被溜出宫的苕云郡主和吏部尚书府的沈依依拉着打听。
“你真的和汉王去了孝成王的封地?”
“没去,只是围着转了一圈。”燕靖予认真的剥着核桃,剥干净的核桃仁就放进荷包里,沈依依想拿一个还被他打了手。
被打疼了,沈依依揉着手凶了他一声,又开始瞎好奇:“苕云姐姐,嬴家小姑姑骂的是不是真的?承恩伯府祖上真的是青楼龟奴吗?”
“我也不知道。”苕云摇摇头,把目光投向燕靖予:“你看书多,这事是不是真的?”
燕靖予唇角微勾:“嬴氏是上百年的世家,虽然转武从文,但也算得上是书香世家了,那嬴家小姑姑更是...博览群书,才华横溢,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普天之下莫有不知的才女,她说的自然没错。”
“真的?”沈依依有点不信,小声嘀咕:“可我怎么瞧着那嬴家小姑姑不像是博览群书的人呢?”
燕靖予笑眯眯:“书读得多却没有文绉绉的酸腐气,这才更加难得。”
“哦,懂了。”沈依依很容易被忽悠:“这就是读书人的放荡不羁对不对?怪不得她敢进你屋子亲你呢。”
燕靖予微微眯眼警告她,可还是来不及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苕云激动了:“快快快,告诉我,我要听细节!”
沈依依张口就来:“就是几个月前,被我和姑父亲眼所见呢,姑父本来都不想追究,我哥非说他清白没了,要求姑父去嬴氏讨公道呢。”
“咦~”苕云嫌弃的瞧了燕靖予一眼,结果本尊从容淡定,毫无羞耻可言。
由着她们俩说,燕靖予带着自己剥好的核桃仁走人。
从沈依依那里听到不少小八卦,苕云心满意足的回了东宫,被自己的小弟弟燕维燊拦了路,问他太子妃在那,他就指着屋里。
“姐姐,舅母来了。”
他年纪还小,说起话时口齿不清,苕云拉着他走去一旁,没一会儿就见安国公夫人步履匆匆的出来,等她走了,苕云才牵着燕维燊进屋。
太子妃倚在榻上揉着眉心,似有为难之事,燕维燊一下就扑过去趴在她膝盖上,太子妃这才注意到他们俩。
“母亲,舅母怎么来了?”苕云坐下来,将茶盏递过去。
太子妃忍不住叹气:“你父亲问罪了安国公府之后,府上的日子不好过,你舅母来托我求情。”
“这情怎么求?”苕云把燕维燊逮过来:“安国公府问罪证据确凿,父亲处事公允才得百官敬服,若是如今宽宥了安国公府,岂不是自打脸面?”
太子妃满面愁容:“我为难的就是这个,既不想让你父亲为难,却也不忍心瞧你舅舅他们受苦。”
“他们受什么苦?难不成还能吃不上饭穿不上衣?”苕云放开闹腾的燕维燊,走到太子妃跟前:“母亲,安国公府就算是再难过,那日子也比寻常百姓过得好。
如今父亲才把监国大权握在手里,你可不能拖了后腿,只要不是饥寒交迫,就算不得日子难过,真觉得用度紧缩,那就节省些,收敛着以前铺张浪费的习惯也就是了。”
太子妃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是啊,我也是这么告诉你舅母的,可他们早已经奢侈惯了,只怕是饭桌上少两道菜都不习惯,如何能节省?方才你舅母还说,想去求一求国师呢。”
“又去求国师?”苕云都无语了:“回回有事求国师,我要是国师,就在星辰馆闭关到死,绝对不出来。”
太子妃轻轻打了她一下:“胡说八道,那是你舅舅家。”
“那怎么了?”苕云挤着太子妃坐下:“母亲,你难不成忘了,父亲与皇祖母离心的根本原因,就是皇祖母一味的提拔承恩伯府,明知道那是一门草包却要事事依靠,难不成你也要学了皇祖母那样?”
太子妃被她问的脸色发红心里发虚:“自然不会,可你舅舅他们,终究要比承恩伯府的人强些。”
“强什么?”苕云想翻白眼:“半斤八两而已,你要这么想,别让人给父亲拖后腿,父亲平平稳稳的就能登上皇位,到时候你就是皇后。
到时候庇佑安国公府不是轻轻松松?何必非要在父亲往上爬的关键时刻拉扯安国公府呢?万一他们坏了事,你不是什么好处都落不到?”
这话把太子妃说的心动了,觉得还挺有道理。
“所以。”苕云趁热打铁,顺手把过来捣乱的燕维燊扒开:“让安国公府先消停些日子,千万千万别在这个时候跳起来让我父亲自打耳光,否则,谁都没好处。”
太子妃点点头,心里也算是拿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