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代人皇！
    四个字，从雪初晴口中说出。
    每一个字落下，都让云川感觉，五雷轰顶！
    云汐竟然是初代人皇！
    六年前，他从死人堆里捡到的婴孩，竟然是初代人皇。
    云川生平，从未有过如此巨大的震撼！
    许久许久之后，他才稍稍平静，开始回忆之前的种种。
    在天虹秘境的时候，当云川看到，云汐能控制九洲图腾，他心中便猜测，云汐与人皇，必定有联系！
    不过当时他以为，云汐是和他一起，在六年前承接人皇大统。
    只是，他是显人皇，而云汐是隐人皇。
    但现在看来，他这个猜测，简直大错特错！
    六年前，在东域的死人堆，云川捡到了云汐。
    也正是在那个时候，他获得了人皇传承。
    直到这一刻，云川才明白，他的人皇传承，是在那一刻，云汐传给他的！
    一切，在六年前，就已经注定了！
    “不入轮回，不死之躯！”
    而在这时，云川也想起了，羽族三长老何原说过的话。
    八个字，流传在羽族之中的人皇传说！
    而且。
    云川第一次知道，初代人皇还活着，也是从何原口中得知。
    当何原第一次说起，不入轮回不死之躯，这八个字的时候，云川便感觉莫名熟悉。
    似乎在哪里见过！
    此刻，他终于想起来，当年他捡到云汐的时候，这八个字，曾出现在他的神魂之中。
    十分诡异！
    而且，据何原所说，羽族的天道谷，天道祭坛之中，一直供着初代人皇留下来的命火。
    人皇命火，被视为羽族圣火！
    延续千年之久，至今未灭！
    这也无疑说明，初代人皇一直都活着！
    只是那个时候，云川怎么也不可能，将初代人皇和云汐联系在一起。
    下意识地，他觉得初代人皇是一名男子。
    但是，反问一下。
    初代人皇，为什么不能是女子？
    “雪姑娘，你早就知道，汐儿是初代人皇，对吗？”
    云川猛然抬头，看着雪初晴，问道。
    之前在血棘祭坛，雪初晴坚持让云汐参与破阵，就引起了云川的疑惑。
    现在想来，是雪初晴，早就知道，云汐是初代人皇。
    “嗯。”
    雪初晴点了点头，说道：“当初在鬼市，为了让汐儿开启彼岸永生花，我曾与她连魂。”
    “当我进入她的神魂世界，才知道，她原来是初代人皇。”
    云川嘴角抽搐了一下，眼角莫名地流出一滴血泪。
    原来在那个时候，雪初晴就已经知道了云汐的身份。
    此刻，云川回想起了一切！
    当云汐体内的彼岸永生花，绽放的时候。
    他仿佛看到了一个结局。
    一个令人绝望结局！
    彼岸永生花，天地圣花，却有着最凄美的传说。
    彼岸花，开于望川之畔，是黄泉路上的，接引之花。
    花开一千年，叶生一千年！
    花开叶落，叶生花败。
    花与叶，岁修得同根，却终其一生，不得相见。
    传说之中，望川河畔，彼岸花绽放的时候，如鲜血一样艳红。
    开满六道轮回！
    远远望去，就像流淌着鲜血的红毯。
    所以，彼岸花开的望川之路，被称为赤血之路。
    “望川，忘川。”
    突兀地，云川突然明悟了什么，然后身躯一颤，一口污血，狂喷而出。
    “云川！”
    雪初晴赶紧上前，扶住云川。
    “我的名字，就叫川！”
    “难道，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宿命吗？”
    云川眼眸震颤，眼角血泪，滚滚落下。
    第一次，看到永生彼岸花绽放的时候，他曾莫名地流下了一滴眼泪。
    此刻，他又流下了血泪。
    “宿命，你信吗？”
    冷秋月看着云川，温润的嘴角扯了扯，笑了一声。
    “不信！”
    云川眼眸之中，迸射一道精芒。
    他自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就从不信命！
    所谓宿命，你若信了，那就是你的命。
    你若不信，那就是狗屁！
    如果命运，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那脚下的路，还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宿命，真的存在。
    那就，改了它，逆了它，撕了它，碎了它！
    “他日凌云冲霄汉，我命由我不由天！”
    云川沉沉开口，一双冷眼，仿佛能穿透万古洪荒。
    这一刻，他的身上，有一股宏大的势。
    一股宏大到，足以撑破天的势！
    “汐儿是不死之躯，不入轮回。那么她现在，又在哪儿呢？”
    片刻之后，云川稍稍平静，喃喃自语。
    他亲眼看着，云汐在他怀中，消散了！
    “这个问题，该是问你自己才对。”
    冷秋月淡淡一笑。
    “问我自己？”
    云川愣了一下，有些诧异。
    “人皇圣印，已在你的神魂之中，与你的神识，融为一体。”
    “现在的你，应该知道一切！”
    冷秋月淡淡说道。
    “人皇圣印！”
    云川眼眸剧烈一颤，顿时脑海之中，轰然激荡。
    无数画面，飞驰而过，如惊涛狂浪一般，汹涌澎湃。
    “这是……”
    云川震撼莫名，两只眼睛，瞪得如灯笼一般。
    他猛地发现，脑海之中，多了无穷无尽的知识！
    武道，剑道，丹道，器道，阵道，等等，等等。
    庞然巨大，包罗万千！
    之前的他，只是对基础武道，有着清晰的认知。
    而现在，他对一切，都了如指掌。
    博通古今，明晓天地！
    简直！
    简直就是一座行走的知识库！
    更为神奇的是，他的神魂，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仅仅只是识海之中，多了无穷无尽的知识。
    “永夜轮回，黄泉冰棺！”
    下一刻，云川沉沉开口，说出了云汐的所在。
    原来，被彼岸永生花反噬的云汐，此刻被封印在了永夜轮回之中的，黄泉冰棺之内。
    永夜轮回，云川曾去过。
    黄泉冰棺，正是当时，他眼前出现的冰棺。
    云汐在将人皇圣印，传给他之后，便和黄泉冰棺一起，消失在了永夜轮回之中。
    可惜，现在的云川，实力太弱，还不能进入永夜轮回！
    但是。
    已经知道了云汐的所在，这让云川，安心了许多。
    接下来，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他都会把云汐，从永夜轮回中，带回来！
    哪怕是搭上自己的性命，云川也在所不惜！
    “龙尊！”
    就在这个时候，院外突然响起一声惊喜的叫喊。
    “小伍！”
    云川立即听出，是伍小宝的声音，不由得一愣，看向冷秋月和雪初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