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恐怖的力量！”
    夏无忌感受到漫无边际的压迫之势，顿时脸色大变，惊得连连后退。
    这么强大的力量，之前他在云川的身上，也曾见到过。
    但那时的云川，是在全面爆发的状态下。
    而此刻，云川不仅没有爆发，反而是有意压制。
    即便如此，这力量还是迸发。
    着实可怕！
    云川目光微凝，感受到体内神门松动，脸色猛地一变。
    下一刻，他深吸一口气，体内刀窍开启，硬生生地把神门压了回去。
    “这是……”
    皇甫仲景察觉到云川身上的异样，难掩震惊，惊骇道：“这是神门！”
    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少年，竟然是先天巅峰修为。
    而且，神门一直处在被压制的状态。
    否则的话，早已开启了。
    也就是说，云川原本可以突破神境，但他却刻意压制，不让自己突破。
    神境！
    我的天。
    这可是所有武者，梦寐以求的传说之境。
    但云川竟然主动压制，选择不突破。
    这实在太可怕了！
    先不说云川的天赋，单是这份心性毅力，就令人动容。
    试问，放眼九洲，若是一个突破神境的机会摆在面前，谁能经得住诱惑？
    云川，就生生地经得住这个诱惑！
    “好险！”
    片刻之后，云川身上的狂暴气息，渐渐散去，他这才长长呼出一口浊气。
    心有余悸！
    刚才差一点，他的神门就压不住，要开启了。
    他之所以不愿开启神门，是不想过早地踏足神境。
    因为他知道，神境之前，神门未开之前，是武道根基所在。
    武道一途，极其长远。
    对于九洲武者而言，先天巅峰基本就是顶点了。
    但很可惜，这只是小成武道。
    小成武道之上，还有大成武道。
    而小成武道的终点，恰恰是大成武道的起点。
    所以，就整个武道而言，小成武道只是入门而已。
    入门，也就是根基。
    根基不稳，武道之途，岂能走远！
    相对于高等位面的武者，低等位面本身就有着难以弥补的劣势。
    这就像盖房子，高等位面武者拿到的是精铁，而低等位面武者拿到的却是泥沙。
    泥沙对精铁，劣势之大，可想而知。
    云川的世界，从来都不止九洲。
    若是他不能在小成武道打磨好根基，未来如何与高等位面的天才争锋？
    “龙尊，这丹药，你感觉怎么样？”
    皇甫仲景嘴角扯了一下，眼中流露出一丝玩味。
    他就是要让云川亲身试验丹药，后者才能明白此丹的恐怖。
    “霸道，强横，力量恐怖！”
    云川深吸一口气，脸上的晕红才散去，看着皇甫仲景，问道：“丹魔大人，这是你炼制的元丹？”
    丹魔，九洲丹道第一人！
    如此强大的元丹，非他不能炼制。
    但皇甫仲景却是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这丹药名为三血丹，并非我炼制。”
    “嗯？”
    云川脸色一变，禁不住惊讶一声。
    九洲之上，除了丹魔之外，还有人能炼制出这么强大的元丹吗？
    “三，三血丹！”
    夏无忌听到这个名字，一张脸唰地变了，愕然呆住，喃喃道：“他们，真炼出来了。”
    “看来大夏三皇子，知道这件事。”
    皇甫仲景看了夏无忌一眼，脸色阴冷。
    接着，他对云川说道：“三血丹虽然不是我炼制，但却与我有很大的关系。”
    “我年轻之时，痴迷丹道，一心想要超越前人，炼制出前所未有的元丹。”
    “我原本的打算，是炼制出一枚能让武者打破九洲禁制，突破先天之境的元丹。”
    “为了这个想法，我好似疯魔一般，夜以继日不眠不休，遍查古籍，终于在让我找到了一个途径。”
    说着，他不由得叹息一声。
    似乎在感叹，年少时的轻狂任性。
    “什么途径？”
    云川则是听得认真，问道。
    “用血炼丹！”
    皇甫仲景目光一颤，沉沉说道：“用特殊的血，搭配天材地宝，刺激武者血脉发生异变，便有可能让武者突破极限，达到先天之境！”
    “血！”
    云川听到这个字，双瞳骤然一缩。
    一张脸，变得肃杀！
    之前，前任唐皇为求长生，让国师封余声，炼制人丹，以不足六岁的童男童女入丹。
    此等作为，无异于吃人！
    正因为如此，云川才果断推唐昊辰上位！
    现在，皇甫仲景为了所谓的“前所未有的元丹”，竟然以血入丹！
    血丹！
    与人丹，有什么区别？
    堂堂丹魔，丹道第一人，背地里却有着如此肮脏的一面！
    这让云川，如何不怒！
    若不是皇甫仲景言语之中，有悔过之意，再加上华思邈的面子。
    云川真想一刀斩了丹魔！
    皇甫仲景看出云川的愤怒，哀叹一声，说道：“这些都是我年轻之时，做下的糊涂事，龙尊若想杀我，我也别无怨言。”
    的确，为了那虚无的丹道梦想，他曾杀过很多人，很多无辜的人。
    但现在，他已经知道错了。
    正因为这样，当他听到云川那一席医者仁心的话，才感触良深，震撼不已。
    知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
    若是能回到从前，他都想，亲手杀了年轻的自己。
    但人生，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唯有忏悔，痛改前非，救更多的人，才能让他千疮百孔的心，稍有慰藉。
    “继续说吧。”
    云川低沉，神情冷漠。
    若皇甫仲景真有悔意，便做出实事来，证明自己。
    “当年，我虽然找到以血入丹的途径，但炼制血丹多年，却始终难有突破。”
    皇甫仲景再次一叹，说道：“无奈之下，我决定封丹，不再痴迷丹道，出外历练，让自己冷静下来。”
    “多年以后，我意识到自身错误，打算把血丹的研究，全部烧毁，以免后人步我后尘。”
    “但，我还是晚了一步。”
    “我关于血丹的研究资料，被人偷走了。”
    这一刻，他双眸骤缩，好似有一张无形的手，狠狠地抓了一下他的心脏！
    “谁？”
    云川和夏无忌几乎同时问道。
    血丹研究资料，是皇甫仲景最隐秘的东西，必然会好好珍藏。
    而那人，既然能偷走，说明他，必然是皇甫仲景亲近的人！
    而且，不是一般的亲近！
    “他叫皇甫明道，是我的，儿子！”
    皇甫仲景身躯有些颤抖，简单的一句话，尤其是最后两个字，好似将他整个人掏空。
    一瞬之间，苍老了几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