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真的？”萨日朗还以为秦风开玩笑，这可不是在现代，不是随便就能更换国籍的，一般除非亡国，不然是不会加入其它国家的。
    “嗯哼，当然是认真的！”
    秦风嘴里叼着一根草茎，浅笑着后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首先，他来自另一个时空，没什么心理负担。
    若是现实世界的话，他宁愿死也不会加入他国，死也作华夏魂！
    其次，所谓的加入也不过是权宜之计，等到萨日朗爱上自己后，再改回来不就好了？
    “为了我...真的值得吗？”
    萨日朗眼神复杂，秦风却愣住了，曾经，聂小倩也对他说过同样的话。
    “真的...值得吗？”
    昔日画面仿佛就在眼前，秦风的眼眸有些湿润，目光却无比坚定，拉着萨日朗的手道：“我的回答永远不会变，值得！”
    萨日朗痴了，这眼神何其的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
    次日，举族回迁。
    部落剩余的人回到了原本的族地，那里只剩等待丈夫、儿子凯旋归来的老弱妇孺，等到的确是另一个部落。
    萨日朗所在的部落，名正言顺的接管了这里，剩余的老弱妇孺也没有处置，而是将他们归入本部落。
    夜晚，篝火明亮。
    人们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庆祝重新夺回族地，烹羊宰牛，马奶酒管够，草原上飘荡着酒肉的香味。
    秦风作为功臣，人们眼中的神明，被鼓动着讲话。
    “咳咳！”
    秦风只好站了起来，轻咳一声后道：“诸位！我决定作出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即日起，我便加入蒙古族，加入部落，和大家一起生活！”
    众人先是一愣，接着便是狂呼，有了秦风的加入，何愁本族不兴？
    往小了说，部落将会扩大成数千乃至上万人的大部落，往大了说对于整个草原游牧民族都是件大喜事。
    接着便是敬酒环节了，无数年轻的漂亮妹子来给秦风敬酒，秦风来者不拒逢敬便干，不知不觉已经喝下了几十碗。
    这酒量，又是赢得了一片叫好声。
    许久后秦风终于得空，坐下来吃着牛羊肉，没有太多的调味料，清水煮完加点盐巴而已。
    就是这样原滋原味的肉，吃起来最是回味悠长。
    一旁萨日朗看着秦风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不自禁的露出笑容，没想到秦风融入的那么快，如果不是他太细皮嫩肉，还真可能会被当成蒙古人。
    吃饱喝足，秦风直接用胳膊擦去嘴上的油渍，打了个饱嗝道：“爽栽！”
    萨日朗骄傲的问道：“中原没有那么好的牛羊肉吧？”
    “自然。”
    秦风点头认同，牛羊肉还是草原的最好。
    萨日朗笑了，笑着笑着忽然想到什么，轻叹道：“如果你真的属于草原就好了，你一定能成为草原上最强壮的头狼，飞的最高的雄鹰！”
    秦风知道，萨日朗应该是看出，自己加入他们部落和族群只是权宜之计，终有一天是要离开草原的。
    秦风点燃了一根烟，舒了口气道：“你呢？你属于草原吗？”
    “当然，我是草原的女儿！”萨日朗昂首挺胸，忽然想到了什么，起身朝远处跑去。
    秦风不禁好奇萨日朗想干什么，等了片刻，只见萨日朗带着一朵鲜花归来。
    “送给你！”
    萨日朗娇羞的送上鲜花，这朵鲜花的名字和她一样，萨日朗！
    草原上每个人的名字，都是带有象征意义或者说某件物品，萨日朗的名字便是取自这草原上最美的花，盛开似火的萨日朗。
    萨日朗微笑道：“萨日朗是我的名字，也是花的名字，这足以证明我是草原的女儿吧？”
    秦风望着手中的鲜花，看着娇羞的萨日朗，总感觉她和自己记忆中的小倩渐行渐远。
    萨日朗，还是聂小倩？
    两人相貌一模一样，身材也都是同样的相似，声音也一样，唯独性格差别很大。
    萨日朗的性格有点类似赵敏，不像小倩那般属于江南姑娘，毕竟两人的生长环境不同，经历不同，性格自然也会不同。
    秦风问道：“萨日朗，你去过草原外的地方吗？”
    萨日朗摇了摇头，她没去过除草原外的地方，除了那和草原接壤的沙漠，严格来说那里以前也属于草原，只是被风沙侵袭水土流失成了沙漠。
    她倒是接触过汉人，不过都是些唯利是图的精明商人，所以对汉人的印象不太好。
    秦风再次问道：“那你，想去草原外的地方看看吗？”
    “草原外的地方...是哪里？很遥远吗？”
    “很遥远，那是比明国更遥远的地方。”秦风意味深长，他想带萨日朗回到现代，跨过千年的时空。
    萨日朗犹豫片刻后，摇头道：“我觉得草原就挺好的。”
    “哦。”
    秦风应了一声，不知该如何决定。
    如果萨日朗没能觉醒前世的记忆，带她走的话，她会快乐吗？
    如果她不快乐，倒不如让她留在草原，就像萨日朗花一样，只能生长在草原这片土地上，移植到其他地方就会焉死。
    是该相濡以沫，还是相忘于江湖？
    秦风暂时没有答案。
    只是觉得没必要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到萨日朗身上，轮回，本就是斩断了和前世的一切。
    萨日朗看到秦风神情低落，小心翼翼的问道：“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有，你说得挺好的，说自己想说的话，做自己想做的人，才是最快乐的不是吗？”秦风微微一笑，提起马奶酒又喝了一碗。
    夜深了，萨日朗回蒙古包内睡觉。
    秦风拿出古琴，轻轻撩拨琴弦，弹奏两人的那首两人相识和离别时弹奏的《离人愁》。
    “今断了肠
    今天各一方
    今生与你相见无望
    ...”
    一曲弹罢，秦风的内心无比平静。
    两人跨越了生死的距离，再相见已是奇迹，何必追求完美。
    秦风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记得我。
    蒙古包内，萨日朗听到琴声醒来，仔细聆听感觉旋律好熟悉，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的内心，同样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