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副感人至深的画面。”
    潜藏在暗中的九色鹿并没有动手。
    实际上她来的只是一缕灵魂，真身还在数百万里开外。
    想着这缕灵魂用来探探虚实。
    看来龙傲娇确实受伤不轻，实力虚弱到，连她的灵魂都发现不了。
    这缕灵魂隐蔽性极强，比微风都难以被察觉，但感知力足够强大的话，是能发现它的存在。
    “妹妹，你扶着程素去休息。”
    龙傲娇摆了摆手，语气可以听出来很虚弱。
    龙月儿抱起程素，动作轻松，却很小心翼翼。
    她心疼至极，轻抚程素看着还有几分稚嫩的龙角。
    “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毕竟，他可是我未来的伴侣。”
    龙月儿趁着程素昏睡，拨开他的刘海，轻吻他的额头。
    “嗯。”
    龙傲娇点了点头，缓缓闭上眼睛。
    几分烦躁感若有似无，涌上她的心头，让她的心情很难以平静。
    再然后。
    又演变成一种心脏空荡荡的感觉。
    当妹妹抱着程素，快走到门口的时候，龙傲娇再度睁开眼睛，看着妹妹背影，抿了抿嘴道：“九色鹿随时都可能来，我如今重伤未愈，抵挡不了她的攻势。”
    “那该怎么办？”
    龙月儿心情很沉重。
    看了眼静静躺在怀中的程素，真的是想好好庇护他。
    可九色鹿作为姐姐的仇家，曾经遭受姐姐的羞辱，绝不会放任姐姐恢复实力。
    “明天天亮，你动身去趟凤凰山异境，向火凰寻求帮助。以她对程素的感情，会愿意暂时庇护人族。”
    事到如今。
    也只能放下种族偏见。
    “好，我现在就去！”
    龙月儿忽然想到，刚刚房间内闪过突如其来的一缕异样感，决定不耽搁任何时间，立刻向火凰求援。
    她把程素放回房间，留恋的看了他一眼，身体茫茫变淡，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中。
    ……。
    程素闭着眼睛，昏迷中的他，一直用天眼注意周边。
    他笃定暗中一定有某种东西存在。
    但天眼扫描不到，而系统也一直没有提示。
    要么九色鹿的真数太低，无法入系统的眼。
    要么她暂时离要塞很远，达不到扫描的范围。
    程素倾向于后一种猜测。
    理由如下。
    有资格充当龙傲娇的对手，九色鹿大概率身负“天命反派”的模板。
    天命等级也不会低，起码五真起步，方能让龙傲娇如此重视。
    夜幕下。
    九色鹿王出现在一处山脉中，她身形每一次闪烁，都会出现在很远的地方，距离要塞越来越近。
    半个小时后。
    一座残破的钢铁城墙，出现于九色鹿眼前。
    她每一步都很优雅，仿佛是戴着皇冠的森林女王。
    身体虚化。
    高大的钢铁城墙无法阻拦她，被她径直穿过去，出现在后方的小镇上。
    小镇灯火通明，路上都是穿着日常服装的战士，充满着一股人类社会的和谐气息。
    “喂！大萌子！刚刚好像有什么东西过去了？！”
    “没有吧？我没看见。”
    “难道是我感觉错了？”
    “哈哈，昨晚是不是冲过头了？产生了幻觉？凶兽大军刚刚被白龙大人打跑，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偷偷潜入进来？”
    “说的也是……”
    两名站岗的战士，互相交头接耳。
    ……。
    房间内。
    龙傲娇眉头紧锁，心绪不宁，忽然她睁开了眼睛。
    下一刻。
    她瞳孔微缩，目光落到门口。
    在那里。
    一头小鹿缓缓成型，约莫半人高，鹿角错落有致，浑身五光十色。
    “别来无恙，我的老朋友。”
    轻灵的声线从小鹿口中说出，却没有给人任何违和感。
    “鹿王，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看来你的实力比起十万年前，进步不少。”
    龙傲娇感慨一声，缓缓从床上站起身。
    “不要伤害他，我可以随你处置。”
    “看得出来，你对他的感情很深。”九色鹿向前走了两步，来到这位昔日的对手面前。
    龙傲娇皱了皱眉头，沉声道：“什么意思？”
    “明知道我有可能杀死你，你第一时间不是求饶，而是要我放过他。所以，你很喜欢他，对不对？”
    龙傲娇沉默不语，并没有否则对程素的感情。
    “不知道，你还记得我的妹妹吗？”
    九色鹿幻化为人形态，身上披着一件用光线交织的紧身衣，是一名约莫十八九岁的少女。
    “你的妹妹？鹿梦？”龙傲娇脸色未变，淡淡道，“不好意思，十万年过去，我已经不记得她是谁了。”
    九色鹿目光骤然冰冷：“她对你一见钟情，非你不嫁！十万年前向你表白，却被你无情拒绝！”
    “可你不知道，我妹妹伤心过度，没几年便郁郁而终了！”
    “那是你妹妹咎由自取罢了，我并非雄性，也非鹿族，不可能接受她的感情。”
    ……。
    隔壁的程素佯装昏迷，听到两人对话，差点破除伪装。
    他没想到。
    竟然能从两人的交谈中，得到如此劲爆的消息！
    这头九色鹿的妹妹，竟然是兽界的拉-拉！
    真的是太离谱了！
    不过九色鹿的天命等级，倒是出乎程素的预料。
    她竟然不是反派。
    而是六真级天命女主。
    屋内。
    两人的交谈还在继续。
    “不管如何，我妹妹的死，始终有你的一份责任！”
    想起妹妹临死前那灰暗的眼神，鹿婉目光闪过一抹痛楚之色。
    这是一个秘密。
    她并没有和下属们说，始终藏在她的心中最深处。
    众兽所了解的，只是在十万年前她曾经败给龙傲娇，从此结仇这件事。
    “不管怎么样，你有什么怨气，都可以撒在我身上，不要牵连到其他人。”
    龙傲娇淡淡的说道，但语气里，却可以听到一丝祈求。
    她已经做好死亡的准备。
    但也藏了后手。
    表面上她不反抗，实则在鹿婉动手的一瞬间，她会自爆龙珠，足以摧毁方圆千里！
    哪怕鹿婉瞬间动用超能力，将本体虚无化，也会身受重伤。
    只不过。
    除了鹿婉之外，怕是爆炸范围不会存有任何活口，程素也会死在她的自爆下。
    一旦如此。
    龙族的血脉传承，将会就此断结在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