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的这个问题,为师也不清楚。”
鹤越虹摇摇头。
她稍一沉思后,解释道:“不过,奴役契约以及包含在里面的万蚁噬心秘法,都是天界的仙人所创,用于针对仙人的。”
“能突破成仙的人,无一不是身怀大毅力的角色。她们对于痛苦的忍耐程度,肯定要比寻常修真者的上限高很多。”
“所以,天界的秘法痛苦程度往往超过凡间秘法的十倍,乃至百倍,这样才能让受控制的仙人言听计从,不敢生出反抗的心思。”
“原来如此!”
听到师尊的一番解释,鹤茵茵恍然大悟。
“难怪秦罗敷连死都不怕,可一听到我要施展万蚁噬心,却不敢反抗我的命令。”
鹤茵茵喃喃说道。
得知真相。
鹤茵茵转身离开灵魂空间。
她隐蔽的观察程素,看到他此时提着一个破旧的水桶,正在井边打水。
由于接连受伤的缘故,他体内一丝灵气都不存在,打水的动作极其吃力,额头溢出一层细密的汗水。
病弱的他,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怜惜的气质。
鹤茵茵甚至忘了他已经失去贞洁,脑海里竟浮现出两人亲密的画面。
不过很快。
鹤茵茵摇摇头,将那些不合适的画面驱逐脑海。
……。
程素将鹤茵茵和她师尊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清楚。
他内心不禁暗笑一声。
在稻草床上躺了好几个时辰,还要保持同个姿势一动不动。
换做是谁。
都会感到浑身不舒服。
他只不过是借着鹤茵茵的命令,起身整理仪容,顺带舒缓筋骨罢了。
修真界的时间过的很快。
转眼便又是三个月。
灵鹤一族多了一名人宠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
这可是千年不遇的罕见事。
除了某些闭关的族人,程素的存在几乎到了妇孺皆知的地步。
天边下起第一缕雪。
灵鹤岛正式步入深冬。
短短一两天。
岛上到处都披着一层厚厚的银霜。
鹤茵茵修为抵达金丹期的瓶颈,已经可以往上突破元婴。
她准备闭关七天。
尝试突破元婴期!
“仔细想想,我已经三天没给秦罗敷送吃的了。”
可即便如此。
鹤茵茵也不担心程素饿着。
毕竟她每隔三天,都会见程素一面。
每次都会送给他很多吃食,撑几天完全没有问题。
鹤茵茵身形一闪,出现在鹤晓的房间内。
“妹妹,你怎么来了?”
鹤晓刚刚炼制完一炉丹药。
掌心放着五六枚丹药,像漂亮的玻璃珠子。
“姐,我准备突破元婴期,要去闭关几日。”鹤茵茵顿了顿,说道,“这几天时间,你帮我照料一下秦罗敷,带几件过冬的衣物给他。”
提起秦罗敷。
鹤晓不禁回忆起半年多前,她被萧天兰以性命要挟的场面,一张俏脸忍不住微微阴沉。
对于秦罗敷,虽然鹤晓知道他是无辜的。
但毕竟是仇家的徒弟。
鹤晓对于秦罗敷不可能有半点好感。
“知道了。”
鹤晓回应的语气有些不情愿,但她也明白秦罗敷的重要性,并没有拒绝妹妹的请求。
“那就麻烦姐姐了。”
鹤茵茵交代完毕之后,便转身离开,准备闭关事宜。
她进入到一间密室之内。
随后布下几个防御阵法,随后想了一下,给程素传音说道:“我最近要闭关,短则七天,长则半个月。不过我已经吩咐我姐姐,会按时给你送饭过去。”
“奴役契约双方可以传音,不过没有重要的事情,你不能打扰我突破!明白吗?”
鹤茵茵严肃的交代道。
“嗯。”
听到一声轻微的回应,鹤茵茵便切断传音,开始闭关突破元婴境界。
另外一边。
程素站在院落门口,望着屋外飘荡的大雪,默默的欣赏这一副盛世美景。
他“天眼”的等级已经圆满,全力施展之下,足以覆盖整座灵鹤岛。
一旦没人监视他,他便会卸下演技,欣赏风景,放松心情。
灵鹤岛比任何程素去过的景区都要美,没有一丝都市的喧嚣和现代化工业的痕迹。
如果能连通两界,发展旅游经济,那么灵鹤岛一定会成为全球最热门的景点,没有之一。
不多时。
程素天眼看到鹤晓正在朝院落的方向赶来。
他身形一闪,瞬间回到稻草屋,身体蜷缩在铺着稻草的床上,正在瑟瑟发抖。
原本红润健康的脸颊,也变得苍白无比,嘴唇发青,就像冻僵了一样。
鹤晓出现在院落外面,看到此地的景象,忍不住涌起一丝怀念之色。
这处宅院曾经是她老祖母的居所。
许久之前。
她曾经犯下错误,被罚关在这里三个月,那时的小院还没现在这般破落,也时常有专人修缮。
没想到时间一晃眼,便已过去近千年的岁月。
“吱呀……”
院落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声响,落下一层厚厚的雪块。
鹤晓轻飘飘的走在雪地上,但却踏雪无痕,没有留下任何的足印。
到了里屋。
这里存在禁灵阵法,她能感受到阵法的压制力,瞬间将她压制成为一名毫无修为的凡人。
不过阵法年久失修,威力早已大不如前。
压制金丹期以下的修士还行。
但对于她这种合体期巅峰,只差临门一脚就能迈入渡劫期的修士而言,只要一个念头便能恢复全部的实力。
鹤晓没有刻意恢复实力。
此时,她就像一名普通人,静静的打量着院落的每一处角落,陷入到追忆之中。
过去盏茶时间。
鹤晓才恍然想起来,自己要给那个男人送东西。
神识一扫。
鹤晓发现了程素的存在。
他蜷缩在床角,抱着稻草试图取暖,身体被冻得瑟瑟发抖。
“哼!可惜萧天兰不在场,否则看到她的宝贝徒儿的下场如此凄惨,一定会后悔那天的所作所为吧?”
鹤晓握了握拳,她看到程素,就很难不联想到萧天兰。
“东西放在门口,自己过来拿!”
她把吃食和衣物丢在门口,便不再理会程素,转身离开小院子。
程素艰难的睁开眼睛,身体却一动不动。
他张开嘴巴,似乎要说些什么。
但他的语气十分微弱,鹤晓细细聆听,却也只能听到无意义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