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你刺绣真好看。”
萧天兰出言赞美,她早上都忙着卖烧饼,晚上忙着抱秦罗敷睡觉。
虽然通过透明珠子,她多次观察过秦罗敷刺绣。
但真正近距离看,还是觉得十分奇特,有股贤惠男人的魅力。
看了一小会后。
萧天兰盯着他葱白修长的指头,美眸微微有了些变化。
她似乎想象到某种场景,舔了舔嘴角。
随后下一秒。
她开始操纵梦境。
确切说。
是操纵秦罗敷手里的那根针。
程素表面专心致志的刺绣,实则分心聆听萧天兰的心声,早已得知她要做的小动作。
“啊……”
就在这时。
那根银针忽然改变角度,扎入他的食指,程素顺势痛呼一声,浑身轻轻一颤。
“姐夫,你手指流血了!”
武二萝装作紧张,很快握住秦罗敷的手腕,盯着渗出鲜血的食指。
随后张开嘴巴,吞下小半截指头,将流出的血液吸干净。
“二萝,你!”
程素演技拉满,像触电般收回手,咬牙切齿的盯着武二萝。
武二萝满脸无辜,赶忙挂上一副英气正直的表情,语气诚恳的解释道:“姐夫,某家并不是故意的……”
而此时。
武大萝已经到了门口,从袖口取出钥匙。
“吱呀……”
木门发出厚重的摩擦声音。
屋里的武二萝听到声音,看向正在低声抽噎的秦罗敷。
“姐夫,外边有人开门,想必是姐姐她回来了……”
武二萝顿了顿,继续说道:“若是让姐姐知道,我不小心非礼了你,她一定会赶我出门的。”
“如今快要入冬,我若是无处住,在外边流浪,一定会被活活冻死!”
听到这话。
原本抽噎的程素,忽然抬起头,佯装纠结无比的模样。
武二萝再度加了把火,举起三根手指头:“我武二萝对天发誓,今后若是不小心碰你,必定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说出这句话。
萧天兰内心冷笑一声:“我的确不会不小心碰你,而是故意碰你!”
她心里清楚,秦罗敷乃是九世善人的性格,所有委屈都会往肚子里吞。
果不其然。
萧天兰等待片刻,便听他低声开口道:“我……我再原谅你一次……”
……。
武大萝开门之后。
她看到院子停放的牛车,眼神惊讶之余,走到主厅一阵张望。
“二萝!你回来了!”
武大萝很快见到“妹妹”,顿时激动不已,朝她小跑过来。
“姐!”
武芬上前迎接,蹲下身子,和武二萝抱在一起,一副姊妹情深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来是同个人在分饰两角。
“金莲,你今晚多炒几样小菜,再打一壶酒,我要和妹妹一醉方休!”
武大萝说着,转头看向秦罗敷,发现他低垂着头,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你怎么哭了?”
萧天兰明知故问,放开妹妹,坐到秦罗敷的身边。
“没……方才刺绣的时候,针恰好扎到手指,被疼哭的。”
程素回复了一声,把头低的更低了。
萧天兰也装作没看到异常,指着旁边的武二萝说道:“她是我妹妹——武二萝,俗名武芬。年轻时上山学艺,一晃十三年没见了。”
“见过姐夫。”
武二萝站起身,冲程素抱拳说道。
“嗯。”
程素点了点头,随后一阵沉默。
武大萝转头看向妹妹,介绍程素道:“他是你姐夫,名叫秦金莲,本是张家的一名下人。虽然我们还未有子嗣,但早已与他成亲三年。”
“原来如此。”
武二萝点头,装作了解的说道。
晚上。
一顿酒足饭饱之后。
程素收拾桌子。
两人都喝得烂醉如泥,互相搀扶着去到一间空房。
程素通过天眼,能听到两人的聊天内容,都是日常的一些琐事。
虽然她们表面看是两人。
但真实的情况却只有萧天兰一人。
修仙大姥的红尘历练果然恐怖,连自言自语都能说的头头是道,丝毫不觉得尴尬。
程素清理一片狼藉的桌子,顺带熬了两碗醒酒汤,准备待会儿给两女送去。
不多时。
醒酒汤已熬好。
程素一左一右,各自端着一碗,迈着小步走到房间外。
此时屋内萧天兰嘴角扬起一抹邪笑。
她忽然握住武二萝的手,长长叹了口气。
武二萝:“姐姐,你为何突然唉声叹气?”
大萝:“是这样的,我与金莲结婚整整三年,日夜耕耘,却不见怀上子嗣!”
“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姐姐若是无后,死后无言面对爹娘。”
下一秒。
武二萝皱眉道:“莫要担心,待妹妹空闲下来,去庙里求签,替姐姐许愿诞下子嗣。”
“诶……”
武大萝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没用的,我身体有疾,自小便无法长大。前阵子让王大夫看病,她说是我先天不足。”
武二萝:“既然如此,那该如何是好啊?”
气氛沉默多时。
萧天兰目光隐晦的瞥了眼门口,知道秦罗敷在门口侧耳偷听。
于是她开口说道:“不如这样,二萝!我今晚骗金莲服下蒙汗药,你趁机将他……”
“这……”
听到这话,武二萝佯装震惊。
门口。
“啪嗒……”
瓷碗落地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晚清晰可闻。
醒酒汤撒了一地。
“相公!”
武大萝开门之后,便看到张着嘴巴,双眼恍惚的秦罗敷。
“大萝,你……你……”
他似乎无法接受那番话,大颗眼泪从眼角流下来,满脸复杂的看着武大萝。
“金莲,你都听到了?”萧天兰明知故问。
不知为何。
她特别喜欢看秦罗敷受到欺辱后的委屈表情,能让她内心的阴暗得到极大满足。
此刻他一语不发,转身回到房间,甚至将房门反锁。
萧天兰发现他回房之后,倚着窗户默默流泪。
没多久。
秦罗敷貌似哭累了,便从梳妆台下取出一柄剪刀。
“不好!他要自尽!”
见到这惊人一幕,萧天兰秀眉紧皱,直接瞬移到房间外。
反锁的房门对她而言形同虚设,意念一动,门锁直接被打开。
她推门而入。
正巧看到秦罗敷高举剪刀,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里透出浓浓的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