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传送阵，加上闻见你设计的阵盘，就算遇到危险，我们也可以从容离去。”
    嘉怡点点头：“我没问题了。”
    安闻见的目光落到安小芙身上。
    “我当然没问题。”
    安小芙淡定道：“最近我开始觉得周围灵气不够，就算闻见你今天不说，过阵子我也会提议我们去流灵域。本来还想着流灵域太乱，我们要一阵子才能适应。现在有宗门愿意暂时庇护，我们可以更快安定，当然是跟去更好。”
    安闻见欣慰地点头：“那我们开始收拾行李吧。”
    ……
    三天后凌晨，天边刚泛白，四个人已经跟随牡丹离开秘境。
    安闻见今天也是飞行搭配缩地成寸，默默跟在牡丹身边“走”。
    【这个方向，是往百花镇……】
    移动一段，安闻见觉得周围景色有些熟悉，忽然发现：【我不知道怎么去流灵域来着……】
    “牡丹道友，低灵域到流灵域远不远？”
    安闻见打破平静：“我们是直接这么过去，还是要借助什么工具？”
    “我以为你知道。”
    牡丹飞在空中，头也不回道：“低灵域和流灵域是相连的，远不远，关键看位置。很不巧，我们现在位于低灵域比较偏僻的角落，要去流灵域，得跨过大半个低灵域。按现在的速度，就算走直线，直接飞到流灵域也得半年。”
    “要那么久？！”
    安闻见有些吃惊：“我们现在的速度，明明比飞舟更快…”
    “飞舟种类很多，作用不同。你们之前乘坐的飞舟，主要用来运送弟子，可以在移动时有效防止被偷袭，同时让弟子们保存体力和灵力。因为要尽可能一趟运完，又要确保防御效果，所以放弃了速度。”
    牡丹介绍道：“那些追求速度的飞舟，通常只能载一人，而且不够结实，一般只在逃命的时候用。”
    “原来如此。”
    安闻见点点头：“所以我们这趟去流灵域，到底是自己飞，还是乘坐什么东西？”
    “都不是。”
    牡丹带着些许炫耀的语气，自豪道：“我们用传送阵。”
    闻言，安闻见之外三个人，脸上都浮现些许古怪的表情。
    【果然修行界也存在传送阵。】
    安闻见想：【等见到，一定要尽可能解析，争取把这个世界的传送阵记下。】
    “牡丹道友说的传送阵，”
    安闻见确认道：“莫非是那种，不管多远距离都能瞬间跨越的空间阵法？”
    “是空间法阵。”
    牡丹给出肯定回答：“虽然不是多远都行，但确实能瞬间跨越。”
    “有那么方便的阵法，就算是跨地域往来，应当也非常方便。但我在低灵域这些年，直到今天才听你说起，更没有见过。”
    安闻见带着疑惑问：“是传送阵难以布置，还是使用传送阵的条件太苛刻？”
    “两点都是。”
    牡丹用叹息似的语气：“用水晴的话来说，传送阵本身的理论并不复杂，但阵法涉及空间，要求布阵者具备对空间的感知。修士想做到这点，至少得是凝魂境。”
    安闻见边听边想：【凝魂，和炼虚同为第六境，都是修士开始干涉空间的境界，不知道具体有什么区别…】
    “布阵要求确实比较高，但只是这样，传送阵不至于如此稀少。”
    安闻见发表看法：“使用条件苛刻才是主要原因吧。”
    “与其说是苛刻，不如说‘奢侈’。”
    牡丹一脸肉疼道：“传送阵每次使用，都需要消耗大量灵石。是足以让一名散修数十年积蓄消失的量。就算那些高灵域的大宗门，也不可能把传送阵当做常规移动手段。”
    “如果只是需要大量灵气或者灵力，能否用修士的灵力代替？”
    安闻见自己布置的传送阵，是通过灵力炉维持的，特意问出来，是为了进一步确认传送阵差异：“修士就算耗尽灵力，也能慢慢恢复。如果能用修士注入灵力代替灵石消耗，又有很多修为足够的修士……”
    “阵法方面的事情，你应该比我清楚。”
    牡丹突然回头看安闻见一眼：“早就有修士尝试过用灵力维持传送阵。结果不是修士灵力不够，就是修士灵力释放不够稳定，导致阵法效果波动，无法正常使用。”
    【就是说，只要灵力足够且稳定就没问题？】
    安闻见边想边辩解道：“我没见过传送阵，不清楚具体情况。而且我掌握的传承里，存在可以依靠不稳定灵力正常运作的阵法。”
    “我从未怀疑平安道友在阵法上的造诣。”
    牡丹笑道：“说不定某一天，道友能把传送阵也变成那种类型。等到那时，整个修行界或许会变得大不一样。”
    【那天应该不会太远。】
    安闻见想到。
    ……
    太阳升起前，四人跟随牡丹带来到百花楼她自己的房间里间入口伪装成墙壁的暗室。
    还没进去，安闻见就默默开启解析，从袖子里摸出“一粒”阵盘，启动上面的【留影阵】。
    解析可能没办法及时完成，留影阵的效果或许也无法完整记录，但多一个手段，可能性就大一点。
    进入暗室，内部空间不大，安闻见一眼看到暗室地板中间的阵法：【直接把阵法嵌进地面，是担心被移动？万一这里被找出来，是不是可以通过研究阵法，反向追踪？如果可以，牡丹背后的势力应该会考虑到这点，那么传送阵对面大概率不是牡丹背后势力所在，而是流灵域某个偏僻的地方。】
    “这就是传送阵。”
    牡丹一边介绍，一边从自己的储物手镯里往外倾倒灵石：“如果不是发现秘境，又从孟家拿到一笔灵石，百花楼至少贴上七、八年利润，才够我们一次传送。”
    “要这么多？”
    安闻见估算牡丹倒出的灵石，大约是秘境内那条灵石矿脉百分之一的量：“果然很奢侈！”
    “其实传送阵一个阵法就能发挥效果。但想确保稳定，不出现传送失误或者偏差，就需要将两个阵法设为一组，实际消耗是两倍。”
    牡丹一脸肉疼地看灵石快速消耗，地板上逐渐堆积一层白灰色粉末，那是灵石内灵气耗尽后剩余的杂质：“一会儿通过传送阵时，根据每个人体质情况，会出现不同程度的难受感觉。注意忍耐，不要用灵力抵抗，否则传送可能失败。”
    安闻见一边点头，一边传音问安小芙有没有这回事儿——作为高灵域大宗门曾经的宗主，即使没用过传送阵，应该也知道。
    “确实会感觉难受。”
    安小芙肯定道：“不过具体情况没有规律。”
    【看脸吗！？】
    安闻见忽然有点虚，他对自己的运气没什么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