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辞百思不得其解,齐兴洗她的衣服干什么?
这个事儿,该不该跟小舞说穿?
反正她得尽快搬走了。
一想到身上这件衣服也是被齐兴洗过的,她膈应得不行。
清辞在屋子里好一顿收拾,发现她大多数行李,都是萧承书送的东西。
这不是一个包袱能塞得下的,她也一件都不想丢掉。
好吧,明天让萧承书来接她走,这样的离开便不算突兀。
咚咚。
两下敲门声,清辞问:“谁?”。
“是我。”
齐兴推开了门。
他踏进屋里,立刻反手将门关上。
“你知道了。”他说。
清辞冷睨着他,“你想干什么。”
“你难道没有一点点感动?我一个大男人给你洗衣服。”齐兴陷入自我陶醉,“你的衣服好香。”
“真恶心。”
清辞胃中一阵阵刺激,强行压下了干呕。
阳光下的老实人,内里竟是个变态。
她有些担心了,小舞发现他的真面目会如何?
齐兴笑得斯文,“你长得美,天生就遭男人觊觎,哪个男的不想睡你。”
清辞冷哼,内心使劲拦着自己:不能杀,不能杀,他是小舞的夫君,至少得先征求小舞的同意。
“萧公子睡过你没有?”
齐兴慢慢走近她,一边走一边解下腰带,目光越来越露骨,“睡过了吧?”
清辞真想拿起他丢在地上的腰带,然后用来勒死他。
“我是小舞的朋友,你也敢?”
“你难不成还敢到处去说你跟我有一腿?萧公子知道了,还能要你?”
齐兴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是势在必得的。
“我跟你有一腿?”清辞被他气笑了,“你他妈有病吧。”
“以前是没有,过了今晚便有了。”
齐兴带着猥琐的笑,如同饿狼猛扑过去……
他扑了个空,胳膊在被她抓住的那瞬被猛拧了一圈。
“疼!疼疼!”
齐兴还没反应怎么回事,整个人被反拧过来,清辞在他身后,拽着他胳膊,对着他的背踹了一脚。
他被迫对着门跪了下来,死死按在肩膀上的那只玉手如有千斤之重,他挣扎不起,面容吃痛扭曲。
“我错了!”
“饶了我吧!手要断了!”
他终于意识到力量的悬殊,连声哀声求饶。
清辞又狠狠一脚,把他踹趴在地上,脚踩上他的背,冷冷道:“你胆敢做出一件对不起小舞的事儿,我随时把你扒皮抽筋。”
“滚!”
齐兴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逃走。
人走之后,清辞喝了好多口凉水,胸间这股火气还是下不来。
脑海里不断回溯着小舞说起夫君时满脸的甜蜜,另一面又是齐兴那副恶心变态的模样。
这种时候,她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这样的孽畜不能杀了实在不爽。
实在睡不着。
飞檐走壁去了萧府,从萧承书的屋顶上跳下来后,翻窗进了屋里。
乌漆抹黑的,清辞吹燃了火折子,点了盏灯,照亮这间屋子。
床上空空如也。
书房空空如也。
还能有什么去处?又被长公主叫进宫了?
清辞再上屋檐,心里头觉得有些不妙。
完了,她居然这样钻牛角尖的找一个人,她被牵绊住了。
清辞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还是去街上买壶酒喝更自在。
“这酒如何?”
“这酒绝对好!长公主今日在望风亭办百花宴,用的就是这个酒!”
买酒的另一位顾客翻了白眼,“同为果酒而已,百花宴上的那是长公主请名家特酿的,跟你这个酒可八竿子打不着一点儿关系。”
掌柜的回怼,“你也不打听打听,长公主为什么用果酒,那是萧二公子好这一口!萧二公子有没有问我这买过酒,你去问!”
“买过又如何,不过一回两回而已!值得你天天吹嘘!”
旁人哄笑。
清辞给了钱,拿了掌柜推荐的酒。
到望风亭时,天色已大暗,清辞无法想象白日站在这望风亭,所望之处是如何花红柳绿,春盛十里。
硕大游船停泊江边,里头箜篌悠悠,丝竹声声,随着江风吹来飘扬至岸上。
这艘船当初造成之时轰动天下,多少富豪千里至此,只会遥遥看一眼这艘能容纳千人的巨轮。他们也只能看一眼而已。
当初秦承泽带她来看,她说,造这样的船,定是要让它远泊海外,扬我国威的吧。
秦承泽笑着说:“傻瓜,这是祁元朝王公贵胄的玩乐之地,怎能让外邦人同享。”
能上这艘船的,除却侍从婢女,便是祁元朝权力鼎盛之人。
清辞自知酒量不佳,只浅抿了两口解馋,便将酒坛砸烂。
白瓷碎溅,酒香四溢。
她找了个隐蔽的好位置,将路过的侍女打晕掩在草丛中,扒了衣服给自己换上。
然后大摇大摆踩着衔接着岸的甲板上了船。
百闻不如一见,船内雕梁画柱,琉璃金砖,仿佛将一个巨大的宫殿整个搬到了这艘船上。
宽深的殿中里已醉了一片,多的是贵公子左拥右抱,还有人冲到她身旁呕了一地污秽。
往主位看的一眼,清辞的目光不由得顿了一顿。
长公主在众人簇拥间,衣衫华贵艳压群芳,微醉的脸庞如同红霞洇染,那双眼睛仿佛明亮的珍珠一般,黑白分明,格外的清亮。
她的唇也是细细勾勒过的,轮廓清晰,轻轻浅笑如兰花绽放。
说真的,清辞不是头一次看见长公主,却是头一回觉得她这样美得让人窒息。
清辞没有多看,走出了这间媲美大殿的船舱,绕到后面,还有花园和各式厢房,总之,高官府邸中有的,这船上应有尽有。
清辞随手拉了个匆匆路过的宫女,“看见萧太医了么,长公主寻他。”
宫女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萧太医不是送去厢房了么?”
厢房,哪个厢房?
清辞吩咐道:“长公主让你去看好萧太医,去吧。”
“不是有人看着了么?”
“长公主不放心,让你也去。”
接下来只要跟着她,自然能准确找到萧承书所在的厢房。
宫女“哦”了声,又打量她,“你是谁,怎么替长公主传话。”
清辞不耐烦道:“话多,还不快去。”
这招唬人挺管用,宫女宁可信其有,也不敢怠慢长公主的吩咐。
清辞不远不近的在暗处跟着她,绕过花园,见她进了一间厢房。
萧承书就在里面,迟迟不出来,怕是已喝得人事不清。
她若是不出手,今夜萧承书跟长公主的好事基本就成了。
哪个男人不贪图软香在卧,何况对方是美艳又无比尊贵的长公主。
搅了他的好事,他会不会懊恼可惜?
清辞心里挣扎了下。
还是进去看看,问问他的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