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彪扶着九指儿,看样子已经折腾一回了,衣服都乱了,这群哥们也是很无奈。
“成了啊,九指儿,我们送你回去。”
“大哥,我想我妈。”
这句话差点让这群爷们集体飙泪。九指儿捂着脸,眼泪下来了。
“我妈要是活着,多好。我肯定听她的话。”
邢彪摸了一下鼻子。他现在有爹妈,丈人丈母娘对他很好,他也有家,苏墨在呢,他的家也很幸福。
“没事了你就去我丈母娘家转转,那老太太绝对好人,会给你母爱的。”
九指儿摇头,母亲是无法取代的。
“跟着我爸苦了一辈子,我妈才没几天啊,我爸就娶了小老婆,我恨他这么容易忘了我妈。我也恨自己,那时候怎么就没听话呢。来不及了,晚了,晚了!”
邢彪把九指儿抱在怀里拍了几下。
“跟我说,你想干什么,今天你生日,哥几个陪你过。”
“我想唱歌。”
“走。”
不就这点要求吗?扶着九指儿上车,这群人直接开赴歌舞厅。
现在小江是歌舞厅的总管事,大小事情都是小江管理,一看这哥几个来了,很惊讶,邢彪已经很长时间不来了,就算是账目,也是送过去。今天这么闲?
“找个包间,多拿点酒来。”
九指儿是真伤心了,到了包厢拿着话筒唱歌,就唱那首母亲,不管能不能吼上去,就那么唱。
一遍一遍的唱,这哥几个就耷拉着脑袋一瓶一瓶的喝酒,邢彪心里也不痛快,从很小他就知道不是他撒娇父母就能管他,他不是受宠的那个,他就算是追着父母,也得不到重视。十几岁去背煤,每天工作十三四个小时,甚至更多,不管多累,到家有馒头咸菜就不错了。很多时候就是啃一块玉米饼子喝点凉水。小煤井安全系数低得很,塌方压死在里面的不在少数,还有透水儿,还有瓦斯爆炸,他被压在煤井下两天才被挖出来,上来之后,所有人的亲人都在,就他父母不在,说是太远赶不过来。那心啊,就彻底凉了。
小时候吃的苦受的罪,没有跟苏墨说得太细。都过去了。
九指儿这是子欲养而亲不在。
都是苦命的孩子,说起这个都是满肚子的辛酸。
这不,一杯一杯的酒,听着他唱歌,他们几个就喝酒,喝闷酒。
这人吧,心情不好的时候喝酒,很容易喝醉。平时能喝一斤,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就八两酒醉的晕的乎的,醉的东西南北找不着。
小江进来的时候,这群人都集体喝蒙圈了,今天这顿酒喝得最郁闷,九指儿抱着话筒还在那吼呢,白桦都睡到地板上去了,大嘴儿四瘸子也是东倒西歪,邢彪手里捏随着一罐啤酒,皱着眉头瞪着天花板。
“怎么都醉了?白桦,白桦…”
小江推推白桦,白桦睡死了,呼噜都打起来了。小江放弃白桦,看着邢彪这模样还算清醒。
“彪哥,你怎么样啊。要不上楼休息一会?”
邢彪摇摇头,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我,我要回家,我媳妇儿,说,说了,必须回家。”
“哎,我送你呀。外边来几个人,把他们送到楼上去。”
小江赶紧去扶邢彪,邢彪走路都打晃了,脚下没根,虚飘着,碰着了茶几,差点摔倒,吓得小江赶紧扶住。外边的服务生也都赶紧过来,扶着这个搀着那个,还来两个彪形大汉架起了九指儿,九指儿不走啊,连窜带蹦的挣扎,嗷嗷的喊。
“我要唱歌!”
“九哥你需要休息啊。”
“滚犊子,老子要唱歌啊。”
这群人里喝得最多的就是九指儿,一肚子的酒精了,一吵一闹,连窜带蹦,还没到门口,本来还在喊叫着要唱歌的九指儿哇的一下吐出来,这包厢里没有别的味道了,都是酒臭,酸臭的味道。
这呕吐还带连锁反应的,本来睡沉的白桦,也一口吐出来。
“哎哟,小江哥,这可咋整啊。”
服务员看着被弄脏的衣服,憋着气不敢动了。
小江回头一看,这包厢要不得了,吐得乱七八糟啊。九指儿吐光了就膝盖一软往下出溜,这俩服务员紧抓着不放,也阻止不了九指儿睡在这一地的脏污里。
“小江哥,搭把手啊。”
小江赶紧放开邢彪,去扶九指儿。邢彪摇摇晃晃的就出了包厢。
一直伺机而动的齐佳冲了过来,一把扶住摇晃的邢彪。
“彪哥,我扶着你呀。”
从邢彪来到歌舞厅,齐佳就看到了,包厢里没有叫人进去,他就躲在一边等待机会。没想到真的让他等到了。
邢彪真的喝大了,扶着墙走路都不稳当,身边多了一个人搀扶着,邢彪闭着眼睛哼了一声。没有推开他。
齐佳窃喜,赶紧扶着邢彪往外走,没有攻不下的原配,只有不努力的小三。寻到一点机会,他就能得到邢彪。
直接把邢彪带上车,跟司机说去他家的地址。邢彪四仰八叉的靠在后车座。车子一颠,邢彪抓过一个东西就砸过来。
“草,会不会开车?滚下去我来!”
齐佳赶紧拍着邢彪的胸口。
“很快就到家了啊,你再忍忍。”
邢彪砰地一声又躺在车座上。
等小江把这几个人都安顿好了,才想起来,彪哥呢,彪哥哪去了?转眼工夫咋就没人了啊?赶紧问其他服务生,这里一团乱,服务生也没注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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