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平时越是坚强的人,脆弱起来的时候,就越像个孩子。
越想有人可以保护自己。
楚倾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说出这样的话。
只是当时,在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绝望的时候,师父从天而降。
那一刻的感动,简直要让她掉眼泪。
任性之后,有人保护自己的感觉,真的如此美好。
她想要这样一个强大到让任何人都惧怕的爸爸。
有这样的爸爸,就永远不会再有人敢欺负自己。
所以,她迷迷糊糊的时候,差点就将师父当成自己的爸爸了。
阿九没有说话,依旧在给她运功疗伤。
事实上,他该从未听说过爸爸这两个字,也该不知道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但就是,莫名地知道,爸爸,就是爹爹。
这丫头是被伤得糊涂了吗,竟然,想要他当她的爹爹。
更奇怪的是,他似乎也不是很反感。
若是,自己有个如此刁钻的女儿……还是有些头疼的,太不听话了些。
不过,女儿不就是前世欠了恩,今生来讨债的吗?
不让人头疼的,都不叫女儿是不?
哪来的怪异论调?
……楚倾歌是午夜时分醒来的。
醒来的时候,身边只有穆渊。
“爸爸……师父呢?”她头还有点疼,意识尚有几分不清不醒的。
她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爸爸牵着她的手,虽然脸上没什么笑容,但是她知道,爸爸很疼她。
爸爸话说,以后,爸爸就是你的靠山,你在任何地方,都可以横着走。
她试着横着走,原来横着走路,走起来是那么爽的。
看谁不顺眼,就踹他一脚。
那些小时候欺负她的坏男孩们,一个个被她踹飞了,横着飞起来的。
好不霸道,好不得意!
可惜,醒来才发现,只是一个梦。
那个很强很强的爸爸,并不存在。
“你感觉怎么样?”穆渊扶着她坐了起来,给她倒上一碗水。
楚倾歌一口气喝完,才看了他一眼:“你没有生气?”
好像没多久之前,穆渊才说过,不让她再去冒险。
穆渊接过她手里的空碗,又问道:“感觉如何?”
“胸口有点闷闷的,不过,不是很难受。”
“九爷给你运功疗伤,直到半个时辰之前才停了下来。”他将碗放下,看着她。
“公主,我知道你做任何事情,都有你自己的考量,但你现在已经伤了,若是再有什么冒险的任务,可否交给我?”
交给他,而不是找个什么理由,将他打发掉,自己独自去冒险!
“你也受着伤,交给你,不是一样很危险?”但是倾歌的心里,其实,真的暖暖的。
能有如此几个出生入死的兄弟,此生无憾了。
穆渊不说话,倾歌却挣扎着要起来。
“你要去哪里?”这个时候,还不躺下来好好休息,又想折腾什么?
他一颗心千疮百孔的,最担心的,始终是她的安危。
“师父在哪里?”
“在给七巧施针。”
他果然是懂医术的!
楚倾歌在穆渊的搀扶下,推开了七巧所在卧房的房门:“师父,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