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兴高采烈的跑上楼,满脸都是幸灾乐祸的笑容,“他们被砸店,周围肯定有邻居听见了,当真没有一个人报警,你瞧瞧这家人的人品,太脏了。”
江清柠关上窗户,道,“他们会不会误会什么?”
赵灵不明她的言外之意,“误会什么?”
“昨天我们跟他们吵了一会儿,如果论嫌疑,我们嫌疑可最大。”
赵灵恍然大悟,“我得赶紧去告诉我妈,这家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最后一定会闹上咱们家。”
江清柠话还没有说完,就见赵灵如脱缰的野马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了。
赵灵跑得比兔子还快,这孙家养的都是什么人,镇子上的人都一清二楚,他们家,就是逮着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闹得人尽皆知的货色,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不会白白咽下这口恶气。
“你跑什么跑?”赵舒靠着柱子,瞧着火烧眉毛急的不可开交的堂妹,忍不住打趣道:“这是赶着去孙家看戏?”
赵灵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你又跑来这里做什么?”
“江小姐吃过了吗?”赵舒把保温盅递上前,“我给她准备的爱心早餐。”
赵灵一脸嫌弃,却灵光一闪,她家大婶子和孙母的战斗力那是不分伯仲,平时两家都忌讳被狗惦记,所以一般都不会互相找茬。
如果……
赵灵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家缺根筋的堂哥,朝着他招了招手。
赵舒从她的眼里看出了一丝狡猾,她虽说是朝着自己招手,但他却莫名的产生一种被虎视眈眈的错觉。
赵灵道:“孙家被砸的事,你都知道吧。”
赵舒点头如捣蒜,“这事镇上都传开了,谁还不知道那就是孤陋寡闻了。”
“昨天上孙月华欺负江小姐,也是传开了吧。”
赵舒想到此处就是怒不可遏,“你们去逛高堂庙为什么不通知我?有我护航,谁敢欺负江小姐我把天灵盖都给她卸下来。”
“江小姐是大家闺秀,受了欺负也会选择息事宁人,可是那你就不一样了,你可是她的爱慕者,天塌了,你都得替她撑着。”
赵舒拍了拍胸脯,“那是自然,谁也甭想当着我的面为难江小姐。”
“所以说,江小姐被人这般欺负,你肯定要为她出气。”
赵舒义不容辞道:“我现在就去找孙月华。”
“你已经找过了。”赵灵言之凿凿道。
赵舒有些错愕,“我什么时候找过了?”
赵灵莞尔,“昨晚上不就是你去了孙家吗?”
赵舒仿佛被人一下子给打通了任督二脉,他道:“你这话是让我承认是我去砸了孙家的客栈?”
赵灵不置可否,“这么好的表现机会,有人替你开了道,你就应该顺势而下,借花献佛,在江小姐面前树立一个英勇而高大的形象。”
赵舒瞬间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他昂首挺胸道:“你说得太有道理了,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江小姐被孙家那两母女给欺负,没错,孙家就是被我砸的,我就是看不惯他们那为非作歹的德行。”
赵灵为自家堂哥竖了竖大拇指,“等一下孙家肯定会找借口闹上来,他们还会继续为难江小姐,说不定还想着趁机把人赶出去。”
“他们敢!”赵舒站在门口处,“今天我倒要看看谁敢上门闹。”
赵灵郑重的拍了拍自家堂哥的肩膀,“这里就交给你了。”
“你放心好了,谁敢当着我的面欺负我的女人,老子就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西元一霸。”
日出东方,阳光更甚。
轿车疾驰而过,掀起一片片枯黄的落叶。
沈家大宅。
沈一成浑浑噩噩的靠着沙发,昏昏欲睡着,他的脚边是东倒西歪的酒瓶,整个屋子里都散发着难以容忍的酒臭味。
沈烽霖一路疾行而至。
佣人们不敢吭声,一个个安安静静的退出了大厅。
偌大的宅子,瞬间鸦雀无声。
沈一成单手搭在额头上,迷糊中看见了一道若隐若现的身影,他晃了晃有些醉意的脑袋。
沈烽霖不声不响的站在了他面前。
沈一成抬了抬头,总算是看清楚了来者何人,他冷笑一声,“你现在回来是看我笑话的?”
“你去找过母亲?”沈烽霖直接开门见山道。
沈一成觉得光线太刺眼,伸手挡在了自己的额前,“是,我去跟她夸赞了一番沈三爷的丰功伟绩,让她知道自己生了一个多么了不起的儿子。”
沈烽霖忍无可忍的一把将自家大哥从沙发上提了起来。
沈一成只觉得天旋地转,他想吐。
沈烽霖咬牙切齿道:“你明明知道她受不得刺激,为什么还要说那些话?”
沈一成费尽了力气甩开他的钳制,摇摇晃晃的跌坐在沙发上,他嗤笑道:“你敢做,还不许我说了?”
沈烽霖扯了扯领带,“母亲现在还昏迷不醒,医生说很有可能瘫痪。”
“……”沈一成可能听错了,他撑着沙发缓慢的站起身,指着向来就高高在上的沈三爷,笑的一脸苦涩,“你现在是来责备我的?”
“真庆幸母亲看不到你现在这副样子。”
“啪”的一声,沈一成重重地砸碎了酒瓶,“你以为所有人都唤你一声三爷,你就可以骑在你大哥头顶上充当老子了?”
“你好自为之吧。”沈烽霖转身准备离开。
沈一成却是哈哈大笑起来,“我也以为你沈三爷有多么了不起,现在还不是孤家寡人一个?她江清柠抛弃你了,她就是玩玩你而已,你还真是情根深种,可惜了,连个女人都抓不住,你算什么?你算什么?”
沈烽霖怒不可遏的抓住对方的领子,“你没有资格在我面前提起她。”
“瞧啊,你无能为力了吧,我可以告诉你,她已经死了,在她离开十四院的第二天,她就死了。”
“……”沈烽霖的手不受控制的颤了颤,他几乎都快要抓不住沈一成的领口了。
从震惊到恐惧,再到通体的寒,他好像在那么一刻,浑身的血液都冻僵了。
沈一成大放厥词的笑着:“你不相信吗?我可以让你看看她最后的遗照,好惨好惨,浑身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