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
设计部依旧像是菜市场那样热闹。
尤其是沈晚星进门的时候,那些人都开始行注目礼。
“她居然是贺少夫人,我们之间还在办公室里面讨论过这事,她怎么就深藏不露呢。”
“要不是有点关系,贺总怎么会指定她呢,沈总监还以为她是贺总看上的女人呢,这不就闹了大笑话。”
“好羡慕,沈晚星已经走上人生巅峰了。”
沈晚星把包放到了工位上,发现她的工作台已经收拾得很干净了,一杯热咖啡散着热气。设计部的同事们看她的眼神都很友好,她略一想,便知道她们已经清楚她的身份了。
哪怕表面装作不在意,可是贺少夫人的名号对于谁来说,分量都不轻。
“这咖啡是我帮你倒的,我看你每天都喜欢来一杯,已经加奶加糖了。”
“谢谢。”
沈晚星冲人笑了笑,这才坐下。
可是椅子还没有坐热,就听到了电梯口传来一声尖叫,随后便是一群人涌出去看热闹。
“赫尔曼先生!”
“还有图尔特!”
“我这辈子居然还能见到赫尔曼先生!沈总监是怎么将他们请来的!”
这些墙头草看着沈明月又是一脸崇拜。
沈明月故意看了一眼沈晚星,拔高声音介绍道:“赫尔曼先生是我的老师,等国际服装设计大赛结束,我就要跟着老师出国进修了。图尔特是我的师兄,今天带他们来沈氏主要是看看大家的设计作品,能不能得到他们两位的指导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对于设计师来说,顶级大师的指点可遇不可求。
“啊!我要幸福得晕过去了!”
“赫尔曼先生可以给我签个名么?”
“当然可以。”
赫尔曼受过不少追捧,可是这设计部乱糟糟的,他碍于沈明月的面子不会当场走人。
哦,这简直是他见过最乱的设计部,一定是那个女巫在捣乱。
“沈晚星,你的设计作品呢?”
图尔特走到了沈晚星的身边,看着她桌面上的文件夹,没有经过对方同意便要去拿。沈晚星阻拦,可是图尔特手长直接拿到了,还顺便打翻了咖啡,那褐色的液体流了满桌子,又滴答滴答落到了地上。
沈晚星瞬间不悦。
“真是对不起。”
图尔特这人可恶,他嘴上说着对不起,可是一点歉意都没有。
“我的上帝,这是多么糟糕的设计作品,连三岁的小孩画线条都画得比你更好。”图尔特夸张地说道,“展会的婚纱不会是你找枪手画的吧?”他真是不敢相信,这是同一个人画出来的。
赫尔曼听到了他的话,接过那本画稿,脸色越发阴沉。
沈明月嘴角勾起隐秘的笑容,她火上浇油道:“晚星的手受伤了,会影响到设计稿。我让她休息一段时间再来公司,她偏不听。她这样待在公司里,也没有什么用处。”
“设计师的设计没有借口,她就是糟糕。”
赫尔曼几乎想要把这本画稿给撕了。
这上面的设计简直是在污染他的眼睛,他看着沈晚星质问道:“那一个系列的婚纱真的是你设计的么?我看过了,和这些画稿的设计风格完全不同,连线条和落笔都有区别。”
“你以前没有别的作品么?婚纱的风格很像star,我怀疑你是在仿她。别人看不出来,但是我能够看到那些细微之处的相同,细节几乎是一模一样。”
赫尔曼的眼神犀利。
沈晚星已经在努力隐藏以前的画风了,可还是被这老头一眼看出来了。
他现在还说,她是在模仿沈明月,是在抄袭沈明月的作品。
“她抄袭我?”
沈明月惊讶地说道,“沈晚星,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呢,我说为什么看着眼熟。”
“那你还真是眼瞎。”沈晚星一边用湿巾擦着被咖啡污染的画笔,头也不抬地说道。
“你……老师,她总是这样胡搅蛮缠。您能看出她抄袭我的细节,可是那些人却不一样,她的婚纱系列很受年轻人的追捧,并不是所有人都如你这般慧眼如炬的。”
沈明月说不过沈晚星,便搬出赫尔曼。
“沈晚星小姐,你的行为很可耻,我希望你能向star道歉,并且永远退出设计界。今天的事我就不会传出去,也不会让设计界的人封杀你。”
赫尔曼的心都偏到胳膊肘了。
他太相信三年前那昙花一现的设计了,他太相信star了,也太相信沈明月所说的一切了。
他从未如此厌恶过一个人,沈晚星没有才华,靠着抄袭上位,咄咄逼人,仗势欺人。
她简直是设计圈的毒瘤。
“老师是不是太仁慈了?我们埃文斯家族倒是可以让这位小姐身败名裂。”
沈明月得意地看着沈晚星。
她找的这两个帮手,特别强劲。
有赫尔曼和图尔特护着,她在宁市几乎是横着走,哪怕得罪了贺西洲,也能平安无事。温如希在她面前都得装作客客气气的,不然谁知道赫尔曼会不会打压温氏的生意呢。
就是因为赫尔曼古怪的脾气,所以他所有的学生都很受尊重,不少人都想得到庇佑。
沈明月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正确的决定。
“有证据证明我是抄袭的么?赫尔曼先生难道是不讲道理的人么?”沈晚星知道沈明月会对付自己,她是不是忘了她是靠着沈婉的设计稿才走到今天的,她真的以为这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么?
“我对比过你的作品,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设计的,原稿的画风完全不一致。反而是那些婚纱和star的风格相似。你确实很聪明,这算不上抄袭,可是这算模仿。模仿前辈的作品,谦虚一些没人计较,可是你太嚣张了。”
昨夜在越观楼的见面非常不愉快。
沈明月哭诉是沈晚星要欺负她,还当着他们的面将红酒泼到了她的头上。
“模仿?那我也有一个疑问。这段时间我整理一些手稿,为什么沈总监有一个阶段的作品毫无灵魂,和以前的风格完全不同呢,就像是换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