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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不用解释。”
秦骁扬声音很轻,呵在沈冰卿颈间的气息柔柔的:“你不是那种人,我了解你,所以绝对信任你。”
还未恋爱,他就知道她单纯、自律,对人事物都有着自己绝对的原则底线和洁癖。
他相信她会因为爱情而进入婚姻,不相信她会介入钱坤的婚姻、委身钱坤那种垃圾。
沈冰卿抱紧了秦骁扬,侧过脸吻他的耳廓,在他耳畔间缱绻地说着:“我爱你。”
秦骁扬回吻她:“我也爱你。”
……
住院第六天,全身检查过一遍,没有任何问题,秦骁扬才被批准出院。
他跟沈冰卿回位于陆家嘴的家住,然而也仅能住一天,很快就要回深圳。
景霁之前一天告诉他——唐熠的案子八月初在美国开庭,芯片的问题一定要在七月之前解决,因为他们必须让陪审团相信,hanren有独立研发生产5nm芯片的能力,唯有这样,才能洗去唐熠为帮hanren生产芯片而走私光刻机的嫌疑。
许是迫于唐熠和律师团的压力,景霁之态度强硬,最后期限给出后,还说如果因为扬星导致唐熠被判有罪,那么hanren将取消扬星的唯一供应商身份。
失去hanren的单子,扬星要转亏为盈不知又要等多少年,秦骁扬压力也很大,只能先把沈冰卿放在上海,赶紧回深圳。
但在回深圳之前,他得先确认沈冰卿在上海的出行安全有保证。
还住着院,他就让上海的朋友帮忙找特斯拉的现车,但整个长三角都没现车,普遍都得等上半个月,他又找了深圳的朋友,最后要到一辆红色的特斯拉,并即刻安排运到上海。
他得等车子上好牌照,并亲自带沈冰卿开上一天,熟悉了车子的各项功能和上海的路况,他才能放心回深圳。
“松油门,车就慢慢减速直至刹住。”秦骁扬坐在副驾上,给沈冰卿提示。
见她死死盯着前车,好几次差点追尾,他耐心道:“平时开车,要习惯眼光放远,至少得看到往前五辆以上的车,做到通过预判车流是否正常车速前行来控制自己的车速,不要只盯着前面那辆车。”
沈冰卿“噢”一声,紧张地操控着方向盘。
秦骁扬先带她在大马路上直直走了几趟,没问题了,才带她走转道。
“九十度的转弯,就看那一侧的后视镜是不是过了角度,过了,直接方向盘大胆打过去。”
沈冰卿小心翼翼地实践着,过弯成功。
就这么拉练了一下午,大致没问题了。
最后沈冰卿还自己把车开进商场的b2层,并停好车。虽然停得不算正,但好歹也停进去了。
下车的时候,秦骁扬笑道:“驾照拿了几年?车技还是比较生疏。”
沈冰卿背好包,上前挽住他的手臂,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驾照18岁就拿了,几年前还从六年证换到十年证呢,但就是这十年都没真正开过车上路。”
“你家不是有两辆车么?怎么没偶尔开出去练练?”
“刚拿到证,我爸妈都带我开过,我开一路他们就骂一路,我全神贯注开车都来不及了,还要给他们的骂回应,太累了,后面我就不想开了。”
秦骁扬:“……”
他搂紧沈冰卿,进电梯。
“你开得很好,没什么可骂的。”
沈冰卿笑,踮起脚尖亲了他脸颊一下:“那是因为你没骂我,很有耐心地提醒我。”
秦骁扬回吻她:“我会做一个温柔体贴的丈夫、耐心有爱的爸爸。”
沈冰卿轻轻把头靠在他肩上,手挽着他的手臂,与他十指紧扣:“我相信你。”
……
翌日一早,秦骁扬回深圳。
飞机一落地,给沈冰卿打了一通电话报平安,他立刻交代张秘书召集各部门的总监到会议室准备开会。
景霁之的施压给他带来极大的压力,他必须尽快把这次的风波平息了,否则这这两年的努力就白费了。
……
扬星各大部门的领导此刻都坐在会议室里,小声议论着消失了一个礼拜之久的秦骁扬。
张秘书坐在会议长桌主位旁,十指在笔电键盘上敲击着。
“张秘书,”生产总监问,“秦董最近到底是去哪里了?公司出了这么大事情,他也不管。”
张秘书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道:“秦董有事去上海了。”
生产总监笑道:“去找未婚妻了啊?听说女方是上海人?”
张秘书没搭腔。
管理部总监嚣张道:“之前边总可是天天都守在公司,有事情肯定第一时间出来处理。但秦董就经常见不着人了,要么在北京,要么回美国,要么去上海……”
技术总监是秦骁扬的亲信,听不下去,说了句公道话:“你成天怀念边总,那边总倒是记得你啊?边总当初要退出去的时候,带了多少人走,怎么没见把你也带走?”
管理总监眼睛一瞪,大声说:“边总也问过我了,是我不跟他走的!”
生产总监就笑了:“边总带走的全是业务岗和技术岗,他要你一个职能岗的人干嘛?边总又不傻。”
在座的人都笑了。
管理总监一张脸涨得通红,猛地站起身,朝生产总监大囔:“你现在是看不起我们职能岗的人?没有我们做后勤,你以为你们生产部的工作能那么顺利?”
正吵着,会议室大门被推开。
穿牛仔裤和黑白灰插色t恤的秦骁扬臭着一张脸走进来,冷冷巡视一遍在座的人,走到主位坐下:“都给我安静!”
众人噤若寒蝉。
张秘书把他的笔电摆上来,他打开,落眸看向电脑页面。
“我这个人,不喜欢霸权主义,始终坚信自由、友好、轻松的环境更有利工作,但是!”他冷冷抬眸,看向众人,“我希望大家搞搞清楚,现在的扬星——我做主!”
他食指点着桌面,一字一顿:“我不喜欢这里再出现怀念边南的声音!如果你们觉得在扬星干得不爽,现在就走人!”
众人默不作声。
原本就内敛、不愿祸从口出的人,这下更不想说话;而那几个口无遮拦的人,这会儿也不敢再吱声。
大家心里都在想——这会议室莫不是装了窃听器或监控,要不怎么刚提了几嘴边南,秦骁扬人还没进来呢竟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