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周川生气,龙少钰也很生气。
他不就说了一句情话吗?为什么大家都是这种反应?
试问在座的男人们,你们哪一个不是把情话天天挂到嘴边?
凭什么他说一句,就被大家笑成这样!
所以,这一下,他不仅看晏季不顺眼,而且看在场所有的男人都很不顺眼。
当然,周川除外。
所以,他当即冷冷地扫了大家一眼,然后对着周川道:“你放心,本王既然知晓此事,就断然不会坐视不理。那潜江桥离此地不远,本王耽误几天功夫,去把它解决了也不迟!”
周川一愣:“王爷,您真的要管?”
“不信的话,你可以跟着一起去。”龙少钰眉头一挑,“正好让你亲自证实一下,那桥的避雷装置是不是按照你的设计来安装的。”
“太好了!”周川一阵激动,当即跪在地上,对着龙少钰磕头,“多谢王爷!”
龙少钰眉头一拧,立即上前将他扶起:“是本王应该多谢你,正是有你这样的正义之人,才能让许多人重见天日。”
周川扶着周围的石壁站起,声音颤抖道:“草民没那么伟大,只求问心无愧而已。”
“好一句问心无愧!”龙少钰顿时一阵心潮澎湃,“那本王也许诺你,无论此次涉事官员有多少,本王都严惩不贷。不为别的,就为本王的问心无愧。”
周川眸光一亮,顿时激动得说不出话。
楚楚干脆趁势开口:“那周伯,此事结束之后,您能不能再出山,帮助朝廷改建河道呢?”
周川闻言立即道:“我自然是愿意,不过,我这腿实在是太拖累人了,怕是无法尽快勘测地形来进行设计。”
这话一出,云妙音不禁一怔:“你的腿是上次被打断之后一直都没有好吗?”
周川闻言,不禁有些意外,但想到他们肯定是详细地查了自己的过往才过来,所以,立即点了点头:“正是。”
“那可否让我检查一下?”云妙音眉头一拧,因为按道理来说,他的腿被打断已经是半年以前的事了,不应该到现在还没有痊愈才是。
周川微微有些疑惑:“这位夫人,你是大夫?”
“她的医术比宫里的太医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哦!”一旁,楚楚立即解释道。
周川一愣,赶紧点头:“那就有劳夫人了。”
云妙音微微一笑,接着上前,仔细的对着他的疼痛之处检查起来。
很快,就眉头一皱:“你这骨头没接对,所以才会一直这样疼。”
周川的神色不由一黯。
因为虽然他不是大夫,可也听说过,如果断裂的骨头没有接对,那就是错着位又长在了一起。
也就是说,他的后半生就要以这样的姿态而延续下去了。
楚楚对此不是很了解,连忙对云妙音问道:“看你们的神色,这个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妙音,你没有办法医治吗?”
“有。”云妙音蹙眉开口,“但是过程很残忍。”
周川的心情本已陷入了低谷,如今听到这话,立即带着希望的抬起头道:“夫人,什么样的过程我都可以接受,只要你能治好我。”
云妙音叹了口气:“我需要把你的腿重新打断,然后再接骨。”
这话一出,大家均是一愣。
因为打断骨头的疼痛,想想也知道有多么难以忍受。
而且,最主要的是云妙音需要在错位的那一块儿精准地将其打断,其难度更是难以想象。
“我帮你。”然而,晏季却很快开了口,“你告诉我位置,我一定不会偏离。”
“好。”云妙音点了点头,接着看向周川,“你要现在就开始,还是……”
“现在就开始!”周川神情严肃,紧握双拳道,“我不想一辈子成为残疾,我还想修更多的桥和路。”
“好。”云妙音点了点头,接着用手指探到了那处的位置,在其上用树叶的汁做了个标记。
晏季走上前,一只手捂住云妙音的眼睛,接着,在所有人都不备的情况下,“啪”的一声,将那处骨头打断。
“啊。”楚楚一声尖叫,瞬间扑进龙少钰的胸膛。
龙少钰赶紧心疼地将她抱紧,还摸了摸她的头,但随后却冷冷地看着晏季道:“你只记得妙音,就不知道提醒一下大家吗?”
“保护其他女人不是我的事儿。”晏季眉头一挑,“而且,我都已经捂妙音的眼了,你还没有这个觉悟要行动,怪得了我?”
“你!”龙少钰这次真的生气了。
然而,怀里的楚楚却撒娇地在他怀里拱了拱:“别吵架,钰哥哥,你抱抱我就没事啦。”
晏季凉凉一笑。
蠢,你家楚楚什么样,你自己不知道?
她就算是害怕尸体,也不代表她什么都害怕。
给你们创造机会都不知道。
龙少钰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接着,无奈地低头看向楚楚。
但并没有加以责怪,反而真的就是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算了,没有糖的孩子才会想方设法得到糖。
不怪别人,是他给的不够。
楚楚嘴角一扬,对着晏季偷偷地无声道了谢。
而这一会儿的功夫,云妙音已经将周川的腿重新接好。
并且,从袖子里递给他一瓶药道:“这是健骨的药,一天一粒,虽然不能让你立即恢复,但你若是坚持吃,至少可以将恢复的周期缩短一半。”
周川此刻疼得满头大汗,赶紧将药接过,从里边倒了一粒,服了下去。
而令他感到最开心的是,此药有镇痛的作用,虽然没有完全止痛,但已经可以在能够承受的范围内。
龙少钰见状,不由欣然一笑:“那我们今晚先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再动身吧。”
“好。”云妙音点点头,随即走回了晏季身边。
而楚楚却从龙少钰的怀里抬起头,眨着懵懂的大眼睛问道:“钰哥哥,那我们今晚睡哪里呀?”
龙少钰的心倏地一跳。
虽然他知道楚楚并不是那个意思,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到了其他地方。
可恶,他怎么能对一个还没有及笄的孩子产生这种想法!
真是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