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薇其实心中明白。
    巫熠定然听闻了最近关于她的流言。
    公孙炎对她的心思，巫熠很清楚。而她又即将大婚，这种情况下又如何说得出口？若非情况紧急，恐怕巫熠根本不会来找她。
    凌雪薇心中是愧疚的，又很复杂。
    对于公孙炎，她一直将他当作朋友，可以并肩作战的伙伴。再多，便没有了。
    所以在那日察觉公孙炎心意后，她便有意疏远了。
    没想到再次相见，却是这幅景象。
    面前的人如缺乏安全感的孩童，脸颊削瘦，神情懵懂，哪还有之前的意气风发？
    凌雪薇看得不由心酸，为这个男人心疼不已。
    凌雪薇不由想靠近公孙炎，却被巫熠拦住，“小心，他现在谁都不认识，但修为却更精进，十分古怪，小心他伤到你。”
    “这是我欠他的。”
    巫熠眸光闪了闪，犹豫一下，便放开了手。
    凌雪薇缓缓走了过去。
    她走得很小心，每一步，都悄无声息，又坚定无比，哪怕角落的人眼神越来越凶，她也没半分退却之意。
    旁边的巫熠心不由提起。
    忽然，一声巨响！
    “小心！！”
    眨眼工夫，巫熠便带着她撤出好远，而他们方才站着的地方裂开了一个窟窿！
    可以想象，若他们方才慢了一秒，此刻就不是地面碎裂这么简单了。
    凌雪薇心中暗惊。
    望着角落冲着两人发出凶狠低吼的人，她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他真的动手了。
    毫不犹豫。
    是真的想杀了他们！
    若是公孙炎，怎么可能对他们动手？她不说，身旁的可是巫熠啊！那个他们一起出生入死数年的兄弟！
    惊讶，悲伤，心痛。
    无数情绪如海水般奔涌而来，几乎将凌雪薇淹没。
    见她脸色不是太好，巫熠带着凌雪薇离开了公孙炎的房间。
    关上房门，连同那道一直如影随形暗自警惕的视线一起隔绝了。
    两人来到院中，此时凌雪薇依旧有些无法接受公孙炎变成这个样子。
    巫熠很理解这种心情，最初他们也是如此，不会比现在更好。
    尤其是盛浩渺……
    “没事吧？”
    凌雪薇摇头，目光望来，“你呢？”
    巫熠一怔，随即僵硬勾了勾唇。
    他不经常笑，常年的不苟言笑让他的五官显得越发硬朗。
    “我没想到……会这样，当日跟地冥殿一战，他……”
    “你不必自责，这不是你的错。”巫熠打断她，“地冥殿崛起，暗皇苏醒，就算没有当日之事，魔皇也迟早会来讨要，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更何况，若没有你的涅槃丹，恐怕炎那日便已经不在了。”
    凌雪薇沉默。
    再多的伤感之言，如今也无济于事。唯今之计，应该尽快想办法治好公孙炎的病。
    如果这能称为‘病’的话。
    “巫大哥，你能详细跟我说说他的情况么？”
    巫熠点头，其实这也是他找她来的原因。
    她的医术，他是信任的，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一炷香后，凌雪薇听完了他的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