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以让我唱一个吗？”
    师茉问起了观众。
    “唱一个！”
    不仅仅是台下的观众、嘉宾们，杨谦和戴羽妮在台上都鼓着掌喊“唱一个”，为师茉鼓劲。
    “唱得不好，可不能怪杨谦和小戴哦，可以怪我。”
    师茉说话时候的声音还很好听的，低沉但温暖，而且她的眼睛折射着灯光亮晶晶的，笑容自带亲和感，温温柔柔的，好像一个和蔼可亲的奶奶在跟孙子孙女一辈人讲话的感觉一样。
    “不怪！”
    “我们都喜欢！”
    台下即便一些对她了解不多，只是知道她娱乐圈地位比较厉害的年轻观众，此时都被她温暖到，情不自禁地为她鼓掌。
    “谢谢，今天唱的这首歌，也是杨谦给我写的，从未公开演唱过……你们看，他都把吉他拿出来了。”
    师茉的话，让台下的歌迷们都激动到手足颤抖。
    绅士龟就是双手颤抖地在群里告知了这个事，师茉不仅要唱歌，还要唱杨谦给她写的歌，而且是首唱。
    “这个就不要跟小江说了吧？不然他得哭晕在厕所里。”
    “已经哭晕，勿cue！”（江燊睿）
    “师茉唱歌我其实还是有点怕的，之前音乐节那个真的是死亡之音。”
    “相信杨谦，杨老师不会平白无故给师茉写歌的，肯定是给她量身打造！”
    “死亡之音不可怕，谁来换我过去看啊？我想看，t^t”（江燊睿）
    已经准备要开始表演了，现场很热闹，不过，很快，全场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
    因为一段极其抓耳的古筝弹奏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前奏是古筝的独奏，杨谦虽然抱着吉他，但并没有参与进来。
    古筝独特又清冽的音色，轻揉慢捻地撩拨这每一个人的心弦。
    “还有这么一出！”
    “国乐的编曲？”
    “难怪前面看到好多乐手坐在台上！”
    观众们半响才回过味来，今天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
    嘉宾席那边，唐馨菁倒是认出来了弹琵琶的人。
    “爸，那不是孟沫眷吗？”
    唐馨菁忍不住问了父亲一下。
    孟沫眷是冼海音乐学院的优秀毕业生，因为上过国乐节目，而且长得很漂亮，曾经被唐馨菁考察过，想要签她当网红。
    但孟沫眷没同意，她对当网红没什么兴趣，自己开了一个国乐的培训班，然后后来也经常被邀请去参加粤省电视台的国乐节目。
    “对，我给杨谦推荐的。”
    唐德益微微有些得意，杨谦不管是编曲录制上面，还是现场表演上，都用了不少他们冼海音乐学院的人。
    虽然现在还没有比较出彩的表现，孟沫眷的古筝表演现在算一个，但唐德益觉得杨谦这样给他们机会，让他们多参加一些表演活动，积累经验，总有一天会大放异彩的！
    “这个编曲是李老师给杨谦做的？”
    唐馨菁感觉得到，这首歌的编曲很精妙，虽然还没有开始唱，但古筝的应用就已经让大家感到惊喜了。
    “不是我做的，杨谦他的编曲一直很有主意，已经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李光民坐在唐德益旁边呢，他笑呵呵地说着，还一脸的自豪。
    中国讲究师承，杨谦又是一位比较传统的人，一直把自己的老师挂在嘴边。可以说，能有这样一位优秀的关门弟子，李光民觉得此生无憾了。
    简单地对话两句，前奏已经结束了。
    师茉开始唱的时候，古筝的弹奏停了下来，杨谦的吉他和其他的乐器开始慢慢地介入。
    但它们很低调，而且伴奏的旋律不会像前面的古筝那样引人注目。
    相反，师茉那低沉沙哑的嗓音，才真正地抓耳！
    “不知道在那天边可会有尽头，
    只知道逝去光阴不会再回头……”
    师茉唱得很稳，她的心态还是不错的，那种起起伏伏的人生经历，给了她可以轻松应对每一个大场面的气度，更何况，这个一千五百多人的小演唱会，根本算不上什么大场面。
    但她的表现，还是出乎了每一位观众的意料。
    尤其是之前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要忍受耳朵的折磨去听女神唱歌的岑良伟！
    “嘶……不对啊！”
    岑良伟又惊讶又惊喜。
    惊讶的是师茉还是之前那种低音炮级别的死亡之嗓，却没有再唱出那种让人觉得听了想死的可怕感觉。
    惊喜的是师茉唱得还不错，不仅不跑调了，低音炮还唱出了非常悠扬婉转的美感！
    声音变好听了？
    其实也不算，声音还是那个声音，但关键是唱的歌，和唱的感觉不同了！
    岑良伟毕竟是专业乐评人，他很快就找出了问题所在。
    当初师茉唱的歌为什么让人觉得很可怕？
    说到底，还是她自己不自量力，用几十年的老烟嗓去唱甜歌，那能甜得起来就见鬼了！
    不能因为你演过同名的电影就去唱这样的歌嘛！
    乐坛里的烟嗓其实不在少数，当然，师茉的独树一帜，她毁得比较厉害，但即便是烟嗓也是有合适她们的歌曲。
    像这首……岑良伟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上面的便签记录着刚才师茉说过的歌名——《顺流逆流》。
    师茉这比a2还低的低音炮，唱起这歌来还真不错！
    “不经意在这圈中转到这年头，
    只感到在这圈中经过顺逆流……”
    这一段开始的时候，岑良伟才仔细地听了一下歌词，毕竟他不是粤省人，听粤语歌还得经过脑袋翻译一下。
    但就这一句的翻译，岑良伟就猛然迷上了这首歌。
    不愧是杨谦啊！
    岑良伟心里感叹着，这歌词要说不是为师茉量身打造的他都不相信。
    难怪师茉唱得情感如此真挚，歌声也如此醇厚动人，原来这里头尽是真情实感啊！
    “每颗冷酷眼光，
    共每声友善笑声，
    默然一一尝透……”
    可能岑良伟还不一定能完全听懂。
    但听得懂粤语的，也熟悉师茉经历的，像粤省本土的观众，还有还站在台上为师茉拍着拍子的好朋友周文蕙、魏燕琼，她们都情不自禁地被这首歌和师茉的演绎所打动。
    演唱的技巧固然重要，但音乐真正能引起人们共鸣的还是情感。
    师茉的演唱，或者说在这首歌上面的演唱，在杨谦的指导和她自己狠狠地下了功夫去练的情况下，已经唱得不差了。
    情感表达上面的真情流露，自然也能很轻易地感染到听众。
    “几多艰苦当天我默默接受，
    几多辛酸也未放手，
    故意挑剔今天我不在乎，
    只跟心中意愿去走……”
    看着台上备受争议还温暖微笑的师茉站在台上款款地唱着，像绅士龟这样有点年纪的观众都禁不住湿润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