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刚从窗户那里翻进来,就看到美人榻上有两具身躯重叠在一起!
而不远处的地上还散落几块被撕烂的碎布……
我嘞个去!速度这么快?
她如一道虚影般的冲过去,再以一记手刀迅速劈在上面那人的后颈处。而后,她拧起那人的后衣领一扯,便把人轻易的甩到了地上。
而被中年男人压在榻下的钟离玦,正在羞愤交加绝望之际,忽感身上一轻,压在他身上的那恶心东西已经不见,疑惑抬眼间,只有一个蓝衣小少年嘴角含笑的站在榻边看着他。
南溪见他傻愣愣的望着自己,以为他是受惊过度,便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安慰:
“别怕,已经没事了。”
而后,她又扭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中年男人,对钟离玦小声道:
“你还能走吗?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她才刚来朝阳城,还没摸清朝阳城权贵的底细,不能轻易暴露。
“能!”钟离玦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晃着脑袋,挣扎起身。
这是被人下药了?怪不得脸那么红。
可惜她今日换了男装,也没把解毒丸带在身上。
南溪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而后径直走向桌子,打算用茶水帮他缓解药性,谁知她伸手一碰,发现茶壶里的水竟是滚烫的。
这倒霉孩子!
她叹了一口气,又折返回来,抬起钟离玦的一支胳膊放到自己的肩膀上,搀扶着他往窗户那边走去。
“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嗯。”
嗅着小少年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清香,钟离玦暂时忘却了刚才那畜生身上令人作呕的恶心气味。
只是,他的身体好像越来越热了,热得他脑袋一片嗡鸣……
从美人榻到窗边不过十几步的距离,可南溪却感觉她搀扶的人越来越沉,疑惑的抬头瞧去,这才发现钟离玦满脸通红的晕了过去。
啧,这倒霉孩子已经邪火攻心了,得快点给他解除药效才行。
来到窗边,南溪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抱起钟离玦飞出了窗外。
寻玉阁的后巷,东子推着一辆装满稻草的板车静静的候在一处,直到看见三楼有人纵身飞下,他才迅速的把板车推了过去。
撲!
从三楼跳下的两人正好掉在他推过来的板车上。
东子担心上前:
“少爷,您没事儿吧?”
南溪从稻草堆里坐起身,吐掉一根不小心吃到嘴里的稻草。
“没事儿,快走!”
“好嘞。”东子推着板车迅速离开巷子。
西城的节义坊桐子巷,南府后门,东子帮着自家姑娘把人扶进了后院。
彼时,被药物左右了神智的钟离玦,开始使劲儿的往南溪身上蹭。
“热……好热!”
你热就可以随便吃老娘的豆腐了?
被钟离玦的行动惹得怒不可遏的南溪,在经过水榭时,直接一脚把人给踹进了水里。
……
东子有些瞠目结舌的看着自家姑娘,这……姑娘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斜眼睥着在水里使劲儿扑腾的人,南溪拍着手吩咐东子。
“你在这里守着,等他扑腾得没力气了再把人捞上来,我先去配药。”
东子……“是。”
*
翌日,风和日丽,天朗气清。
“阿切~阿~切!”
南府三进院东边的一间客房里,一身青衣的年轻书生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有些窘迫的掏出手帕捂住鼻子。
“见笑了。”
“昨日为了替你解除药效,不得不把你放在池塘里泡了半个时辰。”
已经换回女装的南溪,坐在一张靠背椅上,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着。
钟离玦没想到昨日救他出狼窝的小少年,竟是女娇娥所扮。
他郑重像南溪施礼,说道:
“多谢姑娘昨日的搭救之……阿切……恩。”
“举手之劳而已。”南溪摆了摆手,带着一丝试探的道:
“那人的权势似乎很大,你是怎么惹上他的?”
钟离玦把手帕捏紧。
“此人叫做王远道,是户部尚书之庶子,在宫中盛宠不衰的王淑妃的庶兄。
前几日,与我同住一家客栈的考生邀我出城踏青,在出城门时,王远道的马车正好从我身边经过……
此后,他便每日都派人来客栈寻我,我不胜其烦,背着书箱准备换一家客栈,谁知途中却被人偷了银钱。
昨日与南姑娘分开后,我本想卖字画换点银钱,不料却被他的爪牙发现。”
“他是王淑妃的庶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