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二现在还算相信神之眼的话。
    因为刚经历一次非常严重的背叛，拥有智慧的神之眼，是不敢撒谎的。
    它有自己的底线。
    这一点，是可以被利用的。
    神之眼拥有的，不是完整的神志，只是一点神识。
    再者，李十二仍旧能够听到神之眼的真实想法。
    “龙为什么不能繁殖，和蛇却可以繁殖？”
    他和神之眼继续沟通。
    既然打开这个话题，又不是关于神之眼本身的秘密，肯定要多了解一下。
    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东西太邪门，原本还只是一个很小的生物，可进入到水里后，居然飞速成长。
    生出双翅！
    飞行速度快，翅膀还像钢铁一样坚硬。
    极具杀伤力和灵动性。
    上天入地，跋山涉水。
    似乎没有任何弱点可以针对。
    ‘上古时代，龙是人类最大的威胁。武道强者出现后，想要操控龙为自己所用。通过不光明手段，控制龙繁衍的方式。’
    ‘但百密一疏，龙和同类的繁衍被阻断，却和蛇能繁衍出更加强的物种。龙蛇结合了龙与蛇全部优点，可潜水，可翔空。’
    看着眼睛里出现的一行行文字，李十二确定神之眼没有撒谎。
    因为他没有听到眼睛的内心独白。
    经过朝夕相处这段时间，李十二总结了一个规律。
    只要神之眼撒谎，肯定会有内心独白。
    一旦没有，那就能确定这是真的，不是谎话。
    龙蛇这个物种，并不是一个失败的，四不像的东西。
    竟然结合了龙蛇的全部优点！
    龙，高贵。
    蛇，诡异。
    这两者结合在一起，既有正面的威风霸气，也有暗地偷袭的手段。
    “现在你告诉我，有没有什么手段，可以制服龙蛇。或者说，龙蛇有什么缺点？”
    李十二现在最想搞清楚的，就是怎么克制这个东西。
    超快的飞行速度，还有坚硬的身体。
    那可是连破天刀都刺不破的龙鳞！
    想要控制，非常困难。
    这个生物现在看起来，太狡猾了。
    神之眼迟疑了好一会。
    显示出两个字。
    ‘没有。’
    “龙蛇的弱点，很隐蔽。这些寻常人，是不可能知道的。杀龙蛇，只有神能做到！”
    “龙蛇坚硬的皮肤下，却有着脆弱无比的口腔。只有它们张开嘴巴，吞噬神的时候，神的身躯抗住这力量，从里面将它撕裂！”
    “区区凡人，告诉你，你也是死。我不会让你做傻事，耽误我离开这里。”
    神之眼的内心独白，悄悄开始了。
    它每次撒谎，都会在心里说出真相。
    似乎这就是没有完整神识的弊端。
    “我想要知道，怎么样才能杀死龙蛇。我很确定，你是知道的，告诉我，我不想再废话。”
    李十二开始施压。
    所谓的神到底是什么，现在还是个谜团。
    不过经历了所谓的神之眼，神之心，还有神之血后，李十二知道自己身体发生很大变化。
    对于这个神，他也越来越期待了。
    ‘无可奉告。因为，我真的不知道。神不是万能的，我也不是神。’
    一行字出现。
    神之眼因为担心李十二去送死，非常强硬的拒绝了。
    “那好，现在我想要知道，龙蛇在什么地方。”李十二坐在飞机里，闭着眼睛，用自己意念和神之眼沟通。
    神之眼沉默片刻后，李十二的左眼控制不住的缓缓睁开。
    紧接着，一副画面呈现在眼前。
    茂密的树林里，一名乞丐仰起头，看着龙蛇在他头顶盘旋。
    那乞丐的眼睛，一只是黑的，一只是红的。
    而肩膀上，还有一条非常细的小蛇。
    龙蛇在盘旋几圈后，落在乞丐肩上，一口吞掉那只小蛇。
    乞丐伸出手，摸了摸龙蛇，龙蛇居然没有反抗。
    可忽然！
    乞丐猛的侧过头！
    和李十二对视！
    他神情凶神，眼睛里更是带着滔天杀意！
    红色的眼睛忽然闪烁光芒，非常强烈！
    “嘶！”
    神之眼迅速闭合。
    李十二伸出手，捂住左眼。
    他左眼非常肿痛。
    在被神之眼取代后，李十二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痛苦。
    好似之前非常强悍的神之眼，现在畏惧了。
    剧痛让他满头大汗，撕心裂肺。
    左眼，只有红色！
    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看不清。
    过了好一会，这种痛感才消失。
    “怎么回事，刚才是什么情况？”李十二尝试着和神之眼沟通。
    但他不抱幻想。
    神之眼大概是受了某种刺激，而这刺激的源头，明显是乞丐的眼睛。
    那个距离飞机很远的乞丐，像是能看到他一样，竟然察觉到了！
    这让李十二不理解。
    一直以来，他认为神之眼是千里眼。
    可以看到很远外的东西。
    但目光，怎么会被察觉呢？
    还是被很远的一个人察觉到。
    ‘对方发现了我，我们现在很危险！’
    ‘逃！逃！逃！’
    神之眼罕见的出现了文字，在这种情况下，居然仍旧和李十二保持沟通。
    显然，它认为自己受到了威胁，所以想要让李十二迅速离开。
    否则，这种装死的机会，它绝对不会交流。
    一定会保持沉默。
    “你总要让我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我才能决定。”李十二平静的和它沟通着：“我现在是你的主人，走不走，我说了算。至少目前，你得让我明白你为何会被发现。”
    这是谈判。
    李十二知道神之眼想要逃，但现在人在飞机上，已经在离开了，还能怎么逃？
    不过神之眼恐惧，正好是个机会。
    能问出更多想要知道的东西。
    ‘那……我说不出来，但我知道，那不是人……他不是一个人。是一个……野兽！’
    神之眼很慌乱。
    甚至连显示的文字，都非常急促！
    ‘走！走！走！’
    连续三个走，让李十二感到压力。
    他很少见到神之眼这般慌乱。
    不是人，那乞丐是野兽？
    上一次神之眼这样，还是李十二误入神界。
    ‘逃！’
    当神之眼显示完这个字后，竟然顶着剧痛，张开眼皮。
    李十二的视线被瞬间拉过去！
    在高空中。
    他看到了乞丐。
    乞丐的肩膀上，有一只龙蛇！
    正朝着他们这里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