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不知道,这里面的潜规则?”
王二麻子愤怒的开口:“争斗可以,但不能涉及到杀人。你赢了,我会消失百年以上。这就是规矩,谁坏了规矩,谁就是众矢之的。”
“那你们追杀我,怎么不提这件事?”李十二抬起手,枪托狠狠砸在王二麻子脸上:“杀我的时候,你也真是下死手啊。”
“你是异类。因为你不按规矩出牌,所以你必须死。”王二麻子语气里带着愤怒。
轰!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巨响。
窗外,忽然变的漆黑无比。
“怎么回事?”白鸣看着外面漆黑的景象,非常意外道:“又出什么事了?”
王二麻子没有说话。
他知道,救兵来了。
盼来盼去,终于盼到了来救自己的人。
这罪,可不是人遭的。
“小心。”李十二没有动,静静看着窗外。
很快,窗外那黑色,变成血红色。
玻璃上,像是有血迹一样,一点点滑落。
“这一幕,怎么有点似曾相识?”李十二眯起眼睛,开始托腮思索。
好熟悉。
而且空气里,竟然出现了血腥味。
非常刺鼻。
好像死了许多人,变成一片血海一样。
轰!
忽然间。
玻璃炸碎,好像被碎砸碎一样。
一道人影,从血海之中走出来。
“圣主,好久不见。”来人笑呵呵的说着。
“好久?刚才,我们见过。”李十二举起手枪,冷漠的开口:“怎么,来救人?”
“救人。这是我的合作伙伴,我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杜惊鸿站在距离李十二不到三米的位置,停下脚步。
鲜血沿着窗户,不断流入到房间内。
地面上,出现一层血水。
这些血水非常粘稠,像是近乎干涸一样,不断的散开。
“今天这人,我救定了。圣主,整个铜雀台,已经处于我天罗城内。你如果不想闹个鱼死网破,就把人给我。”杜惊鸿没有出手,而是静静等待回应。
他和李十二相处的时间不断,对彼此也算了解。
“你在威胁我?”李十二倒背着手,手里拎着手枪,笑着开口。
他没有什么愤怒,倒是觉得有意思。
天罗城,竟然把自己给装在里面了?
“你这天罗城,有些狂啊。装来装去,装到我李十二头顶上了?”李十二抬起头,天花板上也开始出现一堆血色。
雪白的吊顶开始变红。
“没办法,王二麻子对我来说还是挺重要的。要不,你放了他吧?”杜惊鸿用商量的语气问着。
“先礼后兵?”李十二反问一句。
“先礼后兵。”杜惊鸿伸出手,拍了拍。
窗外,陆陆续续走进来一群人。
有天罡地煞,还有一些无面者。
“今天我别的不敢保证,也不是在威胁你。但你圣主心里门清。”杜惊鸿笑嘻嘻的说着:“我要是大开杀戒,只要能拖住你一会,剩下的人会给你这里造成多大损失,你应该清楚。”
“这还不是威胁?这已经是指着我鼻子威胁我了,兄弟,你太狂了。”李十二举起手枪,对准杜惊鸿:“我不要面子?”
“那我给你面子。”杜惊鸿再一摆手,后面的人端上来一个桌子,在上面摆满了酒菜。
“今天这桌,算是我给你赔罪的。”他一甩衣袖,坐在椅子上。“上酒!”
“喝点。”
李十二坐在杜惊鸿对面,端起酒杯。“说吧,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那东西,指的自然是怀表。
看起来看,杜惊鸿和王二麻子似乎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那个表我是知道的,但是没敢用。墙上,原本有一个说明,没几个字,我破解了几百年,才搞清是什么。”杜惊鸿端起酒杯:“老兄,你救过我,应该知道那口井,一点点蚕食了我的井。”
“我知道,李十一用你身体,给我造成不少麻烦。”李十二点点头,杜惊鸿利用他,逃脱了李十二的掌控,重获新生。
“话不多说,先敬你一杯。”杜惊鸿举起酒杯,和李十二碰了下,一饮而尽。
“那口井上,也有一个文字。大概是说,贪婪会要了你的命。但可惜,我没有禁住诱惑,差点就和你永别了。”杜惊鸿自嘲一笑道:“那个怀表所在的位置,墙壁上有文字。大概意思是,时间能让你得到一切,但时间也会让你失去一切。世上种种,皆有代价。”
“后来,我研究了一下。用过怀表的人,会遭到反噬。我想你用过吧,看看你的手臂。”杜惊鸿拿起筷子,指了指李十二的手臂:“看看,有没有一条黑线。”
李十二撸起袖子,还真有一点。
但不明显。
“怎么说?”他指着那条黑线。
“这条黑线一旦到了你的脑袋,那你整个人就会疯掉。”杜惊鸿用手指了指脑袋:“所以,这玩意还是让给我吧。”
“多少次?才会这样。”李十二再问。
“四五次吧,我猜测的。这表上一任主人在临死前,将他藏在这里,可能也是暗示这件事情吧。 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不要继续使用,这东西就不会蔓延。”杜惊鸿夹起一块牛肉,心满意足的吃着。
一旁的王二麻子傻了。
这算什么?
不是来打架的,救自己的?
怎么俩人吃上了?
想象中打的天昏地暗的景象,并没有出现。
俩人和和气气坐在这里,非常有趣。
“行了,人你带走吧。要是我用几次那个表,不幸疯了,那东西自然是你的了。”李十二站起身,一把抓住王二麻子,将他提到杜惊鸿面前。
“人,你带走。再有下次,我砸了你的天罗城。”李十二说完,拿出手枪,对准王二麻子耳朵。
砰!
一声枪响。
“啊……”
王二麻子在极度痛苦中,又被子弹打穿耳朵,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
“留个标记,为了安全。”李十二将他一推,摆了摆手道:“滚吧。”
“多谢。”
杜惊鸿抱了抱拳,拖着王二麻子,沿着窗户,离开了。
血色消失,一切如常。
他伸出手,看着上面那条黑线,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