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景树觉得,戚绵绵的医术传承于戚老爷子,他是戚老爷子的儿子,有资格讨要任何一种药方。
戚老太和齐珊等人也这么想。
可戚绵绵不这么想。
莫说她不是原身,医术并不来自原身,就算是,本领学到她手里,就是她的。
不过,讲这个正理太累,她决定也走旁门左道。
她一派天真的说道,“当然,我跟着爷爷学了两年医,自然记得不少方子,不过奶也记得很多方子,大伯您突然想学医的话,先跟奶学吧。”
戚景树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你奶那些药方都很寻常,不值……什么。我想知道一些特殊的,比如你这个,还有那些治蛇毒或者疑难杂症的。”
戚绵绵依然很淡定,“奶昨天就说了,这个药茶的方子她知道,是你们没有问,不信你问问大伯娘和三婶是不是这么回事,至于治蛇毒的,奶也有啊,您难道忘了?”
戚景树,“……”
他老娘的确有治蛇毒的方子,但太寻常,没大用,他想知道这死丫头知不知道更厉害的,不过听她的意思,多半没有,即使有也不会给自己。
真是个坏丫头。
不过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时间等着戚绵绵露马脚,他笑嘻嘻的问戚老太,“妈,你把那个蛇药方子给我一份吧。”
戚老太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要那个做什么?”
“有人想去山上采药,求购一点蛇药,我想做一些赚点钱孝敬您。”
戚老太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戚绵绵的影响,大声说道,“行吧,以前你们对药方不感兴趣,都是我记着,今天把它们告诉你们,我以后也轻省。来,景树、景堂、景中,你们拿了纸笔来我房里记药方。”
戚景树和戚景中赶紧去找纸笔。
戚景堂似乎不愿意去,但戚方一再催促,他只好去了。
不一会他拿了一张写了不少字的纸出来递给了戚方。
戚方随便看了看,转手递给了戚绵绵。
戚绵绵接过去看了看,发现纸上除了一个很简单的蛇药药方,还有一副外伤药方、一副痢疾药方和几个感冒药方,而这些,原身记忆里统统有。
她看完递还给戚方,“这些我都知道,哥你拿着吧,最好记下来,说不定哪天能救自己或者别人。”
戚方犹豫了一下,“好,我等一下多抄几份,让大姐、二妹还有美姨都记下来。”
“嗯。”
……
戚景堂是肉联厂的正式工,专业杀猪,一个月三十一块工资。
万美玲是肉联厂的临时工,专业拔鸡毛,一个月十八块工资。
拔鸡毛最累最不挣钱。
但不用到处跑,她可以将戚阳带进去照顾。
为了这个便利,她只能舍弃其他选择。
她喝了一碗微带甜味的药茶,正要带了戚阳出门,戚绵绵笑道,“我们今天中午吃荠菜饺子,阳阳留下了和我们一起吃吧?”
她说着很自然的牵起戚阳的小手,为他把了一下脉,点点头,“爷爷曾说过,糖尿病不会遗传……阳阳果然只是低血糖,不是糖尿病……”
戚绵绵原本不想今天就对万美玲和戚阳示好。
容易暴露。
但戚阳的身体太虚弱了。
她实在不忍心这个现在与她有血缘关系、白纸一样的小弟弟继续白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