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温公子这是打算趁本王不在来挖墙角来了?怎么,当我死了还是她太傻?”
一道薄凉且浓浓醋意的声音在温北寒身后响起。
听得陈木凉不由得一阵寒凉之意。
她幽幽地抬眸,恰好撞上了李倾那双要杀了人的眸子。
他半倚靠在朱廊的廊柱之上,似漫不经心般玩弄着他指尖的璇花,璇花时不时地发出耀眼的刺目肃杀光芒,耀得整个院内一阵明亮一阵昏暗。
“那个,你好啊……呵呵呵……”
陈木凉尴尬一笑,迅速推开了温北寒,猫着身子一窜就打算溜走。
却听得李倾冷冷带刺地命令道:“过来。到这儿来。”
陈木凉艰难地回过头,却见李倾指了指他的身旁,不由得满脸黑线。
——这不是让她为难吗?温北寒还看着呢,这难不成是想就地咔擦了她以解心头之恨?
“凭什么要听你的?我不想。”
陈木凉瞪了李倾一眼,不满地咕囔一句。
咕囔完了之后,她又很怂地往后退了几步,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让你过来。听见没?”
李倾本就心情不好,不耐烦地命令道。
他指尖幽蓝色的璇花已经逐渐光芒变得异常明亮,照得陈木凉几乎睁不开了眼。
“你没听见吗?她不愿意过去。”
温北寒上前一步,挡在了陈木凉的身前,将她护住,同样冷冰冰地质问着李倾。
李倾只是冷冷扫了温北寒一眼,缓缓站直了身子,随手一抬便是一道锐利的璇花光芒朝着温北寒横扫了过去!
“李倾,你干嘛!”
陈木凉心中一急,上前一步便挡在了温北寒的面前。
李倾的目光陡然一寒,急急想要撤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那道光芒像是千万把剑一般扫向了陈木凉的胸口,一阵窒息感如潮水般涌向了陈木凉。
“木凉,小心。”
她只听得温北寒温柔的一声轻唤,接着腰际被他的大手环过,再轻轻往后一推,他只身挡在了那道光芒之前!
等陈木凉回头去看的时候,她已经看到了温北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祭出了腰际间那支毫笔,亦是同样的随手一扬,一道流畅的白光随着他的手臂挥动在他面前蓦地生出!
那道白光像是一道屏障一般护在了他和陈木凉的面前,硬是逼得璇花的蓝光无法靠近。
李倾的目光亦微微一颤,似惊讶地“咦”了一声后,蓝色的光芒被逼得强行散做了荧光点点。
而那道白光亦于此时随着温北寒的手臂一收,尽数被重新揽回了毫笔之内。
“李倾,有些事你误会了。”
温北寒收回了毫笔后随意插回了腰际间,却又轻声笑着道了一句:“但是,我并不想解释给你听。”
“因为,你差点伤了她。”
温北寒抬眸看向了在他身后惊魂未定的陈木凉,深深一笑说道:“这是男人之间的争夺,下次记得别这么傻。”
陈木凉白了温北寒一眼,没好气地抱怨道:“你以为我想插手吗?你们两个随便哪一个伤了还不是得我去喊人来医治?多费劲……”
温北寒知她的心思,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陈木凉,你倒是欢愉的很。住着我的院子和房子,跟别的男人打情骂俏,你不觉得亏心吗?”
李倾第一次觉得自己这般没有风度,但是这时的他竟顾不得什么风度不风度。
他只知道,要是这个女人真的傻傻地跟别的男人走了,他八成得一路杀到江南去。
“什么叫我跟别的男人打情骂俏?李倾,你搞清楚,这是温北寒要回去了,来跟我道别。没你想得那么不干净!”
陈木凉被气得不行,上前几步逼在了李倾的面前恶狠狠地盯着他吼道。
“道别需要这么肉麻的话吗?道别需要搂搂抱抱吗?陈木凉,你别忘了,我亲过你了,我们还一起睡过了!你不可以始乱终弃!!!唔……”
李倾一连串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陈木凉伸手堵住了嘴,再一记抬脚狠狠踢在了他的小腿处。
陈木凉恶狠狠地说道:“李倾,你当真要我嫁不出去你才开心?!信不信我当场废了你!嗯?!”
陈木凉拿着飞雪刀在李倾的下身处比划了一下,双眸里皆是威胁之意。
李倾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索性靠在了朱廊之上,抬手枕在了脑后,无耻地说道:“反正你要是废了我,你就真的没人敢娶你了。”
“你!!!”
陈木凉被气得拿着飞雪刀就要朝着李倾捅去,却听得身后的温北寒轻声道了一句:“木凉,我该走了。马车应该已经到了府门口了,晚了,就赶不上了。”
“你……真的要回江南?”
陈木凉转过身,不舍地问道。
“当然要回去!他家人又不在这里,不回去难道一辈子呆在这里啊?”
李倾巴不得温北寒走得越快越好,得意地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你闭嘴!”
陈木凉头疼地转过来,恶狠狠地瞪了李倾一眼。
“切~”
李倾撇过头,傲娇地很。
“是该走了。此次出来着实把母亲气了一番,据说已经卧病不起了。我总得回去看看。日后若是有时间,我再来盛京看你。”
温北寒遗憾地轻叹一句,抬眸深深看向了陈木凉,欲言又止。
“一路多保重。自己有旧疾,要多加小心。”
陈木凉听他这般说,自然知道留不住了,便叮嘱道。
“好。”
温北寒淡淡一笑,对李倾拱手一礼,算是别过,转身便缓缓走出了朱廊,再也不见了身影。
陈木凉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远的身影,满脸都是不舍之意。
“还在看呢?就差成望夫石了。”
李倾酸溜溜地看着陈木凉这番表情,朝着天空白了一眼,满脸都是不开心。
“就看。你管得着吗?”
陈木凉转过身朝着李倾白了一眼,豪横地从他身旁擦过想要进屋内。
却被他的大手一把环过,紧紧被他环在了怀里。
她听得他在耳旁湿热而流连地说道:“陈木凉,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若是你跟别的人走了,我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他的滚烫而湿热的唇烙印在了她的耳际,随即又轻轻咬过了她的耳垂,引得她莫名的一阵低哼。
月色撩人,院内的梨花颤颤而落,纷纷扬起了一片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