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
密西道出实情,“一个姓严的男人答应给我五十万美金,命我将孩子得病的信息透露给你……我花了点钱,让幼稚园老师给孩子喂了少量的安眠药,孩子这才会沉睡不醒。”
“你们怎么能这么做?”这一秒,离诺的拳头握紧,狠狠地打在了密西看似和善的脸庞上。
密西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跌落,他扶着墙,轻抚受伤渗血的嘴角,继续道,“若知道孩子的父亲是凌总,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捏造孩子的病情……”
离诺的双眸惊恐地瞪大,“你是说,凌莫风来斯科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孩子没事?”
密西颔首,“我现在所说的这些话也是凌总让我转告你的……”
她终于明白他的目的……
原来,他早就知道严须霁在利用她破坏他与严雅的婚礼……
他没有在她面前揭穿,不过是想逼她失去奥斯卡的抚养权,因为清楚她不会轻易放手,所以他让密西安排了假手术的戏码……
她有一次见识了他的残忍,而这一次,她输得一无所有,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正文 新的开始 (6000+)
三个月后,“拉菲酒庄”。
离诺站在酒庄的地下酒窖内,执起手中刚刚酿好的拉菲,轻轻啜了一口,“酒精浓度大概在8度左右,酵化过程不算完美,但入口甘甜……可以通过!”
工人得到她的准许,笑着点头,“好,我这就将酒的品质告知老板。”累
“恩。”离诺微笑。
工人离开后,离诺再次抿了一口红酒,神情惬意。
蓦地,离诺的手机铃声传来,由于酒窖的信号不太好,她走到了酒窖门外。
瞥见屏幕上的号码,她平静地按下接听键,淡淡逸出,“莫臣。”
凌莫臣沉稳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小诺,你还好吗?”
离诺浅浅一笑,“生活安逸,工作充实,有什么不好的呢?”
“过去三个月我都在意大利参加一个室内设计协会……很抱歉,知道你有事,却没能第一时间陪在你身边。”凌莫臣的声音带着一丝歉意。
离诺的语气依旧淡然,“呵……我没事。”
离诺的声音安定而不可思议,凌莫臣无法敛下担忧,幽幽道,“我们见个面吧!”
“恐怕不行……我现在正在酒庄,有大量发酵好的葡萄酒等待我测试。”离诺如实道。
“如果我告诉你,我就在你所在酒庄的大门外,你是否肯见我一面?”凌莫臣的声音好似一个大哥哥,耐性而沉稳。闷
离诺兀自犹豫了三秒,继而颔首,“那……好吧,我现在就上去。”
……
宁静悠远的酒庄大门外,一辆低调的黑色凯迪拉蒂停驻在路旁。
透过摇下的车窗,她隐约能够看见坐在车里的凌莫臣。
她轻轻吸了口气,缓缓地移至车畔。
凌莫臣见到她,温暾地冲她一笑,随即帮她打开车门。
她钻进车厢,沉默地坐在凌莫臣的身畔。
凌莫臣没有发动引擎,只是转过首,深深地凝望着她,半晌逸出,“你还是这么瘦!”
离诺抬眸对上凌莫臣的视线,轻笑道,“你却比以前更加成熟了……不过,越来越有国际设计师的范儿了!”
凌莫臣专注地凝睇着她脸庞上的玩味笑意,声音突然沉下,“你打算怎么办?”
离诺不明所以地皱眉,“啊?”
凌莫臣缓缓逸出,“我知道,风将奥斯卡带走了!”
凌莫臣以为会在离诺的脸上看见一丝失落和难过,然而,离诺姣好的脸庞上却堆起更灿烂的笑意,“我有看电视……我知道凌莫风已经在电视上宣布奥斯卡是他的儿子!”
离诺的风轻云淡令凌莫臣眉间的凝重愈深,“小诺,这不是你该有的反应!”
离诺收起笑意,轻点了下头,“对,这的确不是我本该有的反应,但是,莫臣,你真的不需要替我担心……”
凌莫臣声音沉下,“小诺,在我面前,你不需要隐瞒……你知道,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呵……”离诺轻轻笑了一声,恬淡地看着凌莫臣,“我的状态看起来像是一个在隐瞒低落情绪的女人吗?”
离诺的话换来凌莫臣的仔细审视。
他上一次见到她,她虽抱着奥斯卡坚强地站在他的面前,但,她无法掩饰她眸底隐藏的惊慌失措……
此刻,离诺依旧纤瘦,脸庞上却没有了三个月前的紧张与慌乱,她显得从容淡定,仿佛一瞬间没有了藏匿在她心底的阴霾。
凌莫臣直视着她,“你不想奥斯卡?”他知道,她已经三个月没有见到孩子。
离诺认真颔首,“想。”
凌莫臣道出此行的目的,“我陪你去洛杉矶,我保证,我能让风将奥斯卡还给你!”
离诺将眸光迎向凌莫臣温暖的面容,轻声唤了一句,“莫臣……”
“恩?”
离诺泛起感激的笑意,“这辈子,我最幸运的事就是认识了你……有你在,我总是感觉到很舒服、很温暖。”
凌莫臣深望着离诺,细声道,“让我抱抱你!”
离诺毫不犹豫地颔首,伸手抱住凌莫臣,并将自己的首靠在凌莫臣的胸膛。
凌莫臣像一个疼惜孩子的长辈般轻拍着离诺的脊背,缓声道,“有什么委屈就在我面前宣泄吧……等等,我就带你去洛杉矶,你很快就能和奥斯卡见面。”
离诺靠在凌莫臣的肩头,瞪大灼涩的眼眸望着车窗外的景致,哽着声道,“莫臣,你不用带我去洛杉矶了……奥斯卡就让凌莫风照顾吧!”
凌莫臣的身子猛地一僵,“你打算放弃奥斯卡?”
离诺紧紧地拥住凌莫臣,盖下眼眸,逸出略带艰涩的声音,“你知道我三年前坚持留下孩子的原因吗?”
凌莫臣沉默颔首。不用说,一个女人愿意为一个男人无条件地生下孩子,这个女人必定爱惨了那个男人。
离诺心照不宣道,“是……我真的很爱他,比你们所想象得还要痴傻。”
凌莫臣收紧扶着她后背的手掌,在她的耳畔轻喃,“风……他还是不懂。”
这一秒,离诺奋力摇首,她痴痴地笑出声,“不……他不是不懂,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凌莫臣沉默。
离诺落寞道,“三个月前,他带走了奥斯卡……他连一句道别都没有和我说,就这样让我一无所有……说真的,我很想恨他,可是我恨不起来,因为自始至终,自作多情的那个人是我……没有人知道,三年前,我努力想要留下奥斯卡是因为心底仍旧期盼我和他之间还会有一丝交集,我不甘心,我不相信我和他之间真的都只是在演戏……”
凌莫臣轻柔地松开离诺,疼惜地扶住她的双肩,“小诺,如果不想说这些,那就不说……”
离诺垂下的眼帘慢慢睁开,她的眼眶内有隐隐的湿润,她却坚强地瞪大眼眸,收起凝聚在眼眶的湿润,苦涩一笑,“你永远都想象不到,我在他面前用力吸气才能抑制心痛的那种感觉……”
“别说了……”看着她的隐忍,他心疼地将她按压在怀中。
离诺沉埋进凌莫臣的怀中,喃喃道,“所以,请你不要再帮我,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请你让我高傲的活一次,别再让我的名字出现在凌莫风的世界,我再也承受不了……”
凌莫臣抱着离诺,在心底郑重地允诺她。
夜晚。
工作了一天的凌莫风扭开房门。
一阵香气袭来,他被两道纤细的白皙手臂缠住腰身。
他任由对方抱着,嗓音嘶哑,“你怎么来了?”
严雅兀自接过他的西装外套,撒娇地嘟起唇,“怎么,人家来陪你,你还不高兴?”
凌莫风松开严雅,径直走进屋内。
严雅跟在他的身后,柔声道,“我已经帮你放好洗澡水了……”说罢,她移至凌莫风的面前,伸手替凌莫风解开领带。
凌莫风移开严雅替他解除领带的纤手,声音清冷吐出,“我明早还有几个重要的会议……你先回去吧,我让司机送你。”
严雅的手定格在半空中,她好似失落,又好似失神,足足怔立在原地数秒。
凌莫风没有理会她,而是径直走进了浴室。
十多分钟后,凌莫风自浴室走了出来,他的下半身仅裹了一条浴巾。
他本欲移至酒柜前替自己倒一杯拉菲,但,他的身子却被人由后向前紧紧环抱住。
他的脚步定在原地,无温的语调逸出,“你还没走?”
严雅身无寸缕地贴在凌莫风光裸的脊背,她哽涩道,“风,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在一起……”
凌莫风转过身,瞥见严雅如维纳斯般光洁白皙的赤裸身躯,他的眼眸却没有燃生起一丝温度。
严雅一瞬也不瞬地望着他,试图在他的眸底看到一丝眷恋。
然而,他弯腰拾起她褪在脚边的衣物,淡漠道,“穿上吧……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不!”这一秒,严雅挥开凌莫风递给她的衣物,奋力地抱进凌莫风,“风,我不想走……”
凌莫风清冷的眸光直直望着前方,“你父母并不满意我在媒体面前宣布我与奥斯卡的关系,决定取消你我的婚约……”
严雅抬起泛红的眼眸,祈求地看着凌莫风,“这是爹地妈咪的想法,不是我的想法……风,我不介意我们之间多了一个奥斯卡,我会将他当做我的孩子一般疼爱,求求你不要在意我爹地妈咪的看法……”
凌莫风肃冷的眸光睇向严雅凄楚的脸庞,“我想,严须霁比我更适合照顾你!”
严雅惊恐地摇首,“我爱的人是你,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凌莫风别开眼,“或许,我已经给不了你想要的……”
面对凌莫风的冷漠,严雅难以承受地瘫倒在地,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跌落。
凌莫风没有一丝怜惜地按下卧房里的内线电话,沉声命令,“送严小姐回家!”
严雅不敢置信地望着凌莫风,眼泪滴落得愈凶,“为什么?风你告诉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他在婚礼上抛弃了身为新娘的她,与离诺决然而去,她没有计较……
他将奥斯卡带回凌家,她亦默默承受这个事实,甚至在心底决定好好对待奥斯卡,希冀能够取代离诺在奥斯卡心底的位置……
然而,一切都变了……
自风带回奥斯卡的那一天起,风就变了……
风没有给予她一个理由,便对外宣布他们未完成的婚礼将取消。
对于媒体记者对离诺身份的猜测,他没有做任何澄清,任由媒体记者肆意报道。
她承受着父母与世人的压力,他却没有向这些人解释,反而在刻意疏远他们间的距离……
她不明白,离诺究竟使用了什么样的手段使得风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就在严雅逼迫凌莫风给予她一个答案时,凌莫风的卧房门外却传来了一道规律的敲门声。
隔着门板,佣人的声音传来,“凌总。”
凌莫风一贯冷淡的声调逸出,“什么事?”
佣人回答,“小少爷烧得很厉害……”
佣人的话音刚毕,凌莫风却已经捞起替换的睡袍,冲出卧房。
严雅看着凌莫风焦急离去的身影,逐渐放大了压抑的哭声。
……
凌莫风第一时间来到儿童房。
凌家的私人医生正在替奥斯卡打针。
瞥见凌莫风,所有的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