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就从陈凡能从欧洲那么远的地方飞十几个小时,再开车几个小时赶来这里带她离开,她就可以确定在他心里一定有着她的位置。
却是她不想要的位置。
不是她要残忍,只是她深深知道,一个人的心,绝对不可以脚踏两条船。
就算现在她已经决定与墨靖尧分手了,可是,骨子里的放不下还是那么的深,她知。
那是她想掩去也掩不去的事实。
逃避不了。
车厢里一片安静。
那安静就给喻色一种窒息的感觉。
她以为陈凡一定不会同意,一定会拒绝的。
却是在这个时候,听到男子悠长的一声叹息,“好。”
黑色霸道如箭一般的驶出了县城。
车是本地车牌,让人隔外踏实。
不过就从这车的车牌是本地的,喻色更加的认定陈凡是个深不可测的男人。
明明是昨天才上的飞机,可一到了情达,就能从墨靖尧的地盘带走她,还是这样轻易而举的方式。
当然,她是忽略掉了她的配合。
如果不是她下楼的时候把所经的监控全都停开了两秒钟,也许没那么容易避过墨靖尧的人。
可真的就这样离开了,还是觉得太过轻松了。
就在她觉得这么轻松的离开有些诡异的时候,车窗外仿似传来了轰隆隆的声音。
那是她听过的声音。
她和墨靖汐被风雪困在了雪山上,墨靖尧那驾直升飞机就是这样轰隆隆的从天而降的。
然后他们所有人都得救了。
“陈凡,他来了。”
喻色仰头看车窗外。
总以为那轰隆隆的庞然大物还远,可这一看才发现,已经是肉眼可见了。
而以直升飞机的速度,追上这辆霸道越野车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七仔,你来开车。”喻色发现了,陈凡自然也发现了。
陈凡是什么人,那是欧洲区的神一般人物。
只有他不想办的事情,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
他既然敢从情达把她带走,想来,也早就规划好了一路的行程了吧。
他那一声七仔才落,喻色就觉得身旁的椅背动了。
是的,后排正央的椅背直接被放倒,然后一个瘦小的男子就钻进了车厢。
就在喻色的瞠目,他人已经越过了她到了副驾的位置,“凡哥,换。”
“换。”
随着陈凡的‘换’字出口,喻色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再一闪,两闪之后,七仔已经坐到了驾驶座的位置,而陈凡则是从敞开的驾驶座的车门直接悠进了后排的车门。
而她甚至都没有看清楚陈凡是什么时候打开的两个车门。
只有一股风至。
可那风转瞬就消失了。
然后,陈凡就打开了她的行李箱,腕上的手表对着行李箱快速滑过,眨眼间就拎出了一块表,“追踪器。”
“……”喻色只想着离开,真没有想那么多。
现在明白了,原来墨靖尧的直升飞机就是根据陈凡翻出来的这块女款手表追过来的。
这表,是墨靖尧送她的。
她一直放在行李箱的夹层。
喻色没反驳,因为她知道陈凡是专业的。
然后,就见陈凡把手表丢在了座位上,然后,扔玩具般的就把她的行李丢出了车门。
“陈凡,我们……”
“下车。”喻色接下来的话语直接被陈凡打断,然后她的人就直接被陈凡带下了车。
是的,带下了行驶的车。
车速最少一百三十脉。
她会开车。
她懂。
陈凡的动作很快。
根本没有给她缓冲的时间。
就是‘下车’的尾音还未落,她已经被陈凡带下了车。
绝对的猝不及防。
然后,等真的稳稳的落到地上的时候,她才明白就以陈凡这样的动作和手法,也的确不需要事先通知她。
否则,真要是事先通知她要跳车了,只怕她还更紧张。
只会增加难度而已。
现在好了,他直接垫底当肉垫让她落在了他身上。
喻色爬来的时候,黑色霸道只剩下了一个黑点,转眼就消失在了视野。
没有了那车,四周一片漆黑。
伸手不见五指般的感觉。
陈凡已经身,“在这里等我,别乱动。”
喻色真不敢动。
黑漆漆的,她怕自己一动踩在不明生物上。
她是真的怕黑。
黑暗,陈凡快步的往来时的路倒回走去。
几分钟后,人和她的行李箱已经回到了喻色的面前,陈凡拎着她的行李箱,微微蹲下身体,“上来。”
“我……我能走。”虽然四周黑漆漆的,可是只要他牵着她走,她想她还是能走的。
她只是怕黑而已。
但有他在,她不怕了。
那是一种连她自己都不相信的信任感。
直到这一刻与陈凡单独呆在这荒郊野外,她才发现,骨子里她居然是相当信任这个男人的。
“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一个人留在这路边等着墨靖尧把你带走,要么爬上我的背。”
男人的声音低低的,弱弱的。
可是语气里全都是不容质疑。
直升机已经从头顶飞过,并没有发现黑暗的她和他。
她不知道墨靖尧是不是在飞机上,不过就从直升飞机已经飞离,她就知道是那块表的原因了。
表在车里,直升飞机就直追那辆黑色霸道了。
陈凡还是微蹲的姿势,一付她只要不爬上去,他就不走了的样子。
喻色深吸了一口气,“你今天才到,会不会高反?”
这样的高海拔地带,初入的人就算是正常走路都困难,只能是慢悠悠的走路。
可陈凡居然还要在背她的同时拎着她的行李箱赶路。
“不会,我有分寸。”
他一句他有分寸,喻色无从反驳了。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跳到了陈凡的背上,“哥,真让你背了,你可不能说我欺负你。”
“不会,我甘之如饴。”陈凡把她往上颠了一下,背稳,然后就背着她再拎着她的行李箱走进了路边的山野间。
是的,他走的不是路,而就是荒无人烟的山野。
没有路的山间,在这样黑漆漆的夜里走在上面绝对是深一脚浅一脚的,可陈凡却走的极稳,如履平地一般。
喻色觉得,她遇到了一个怪胎。
是陈凡。